没人在老罗沉思的时候打扰他,即使是有也被李姌拦住了,这个火娘子只要在老罗身边就会全心的从老罗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而她最受老罗欣赏的就是分得清轻重缓急,即使不在老罗身边也从不会因为某些想法就失去了自我,很少有那种女人的藤缠树心态,两种对立矛盾的表现却在她身上完美融合,怎能让老罗不喜欢?当然也不是女人就不好,只是老罗自觉罗卜青菜各有所爱,那种温婉的家碧玉型的女人绝对不适合自己。
爱情这玩意儿太奢侈,老罗搞不懂,也没那个心情搞懂。在他的概念里人生一世,风雨雷电都要有,喜怒哀乐从不缺,生老病死逃不过,实在没必要为了些许感情的事情过于悲春伤秋。他有时候觉得很幸运,没有死在那个诡异的空间通道里,在这个时代也能遇到李姌这样一个女人,火辣又不失温柔,执着却又不失独立,很像后世的大多数军嫂一样坚强而宽宏。
感觉不错,那就有杀错没放过了,老罗对感情的处理方法就是单刀直入一样的直白,所以才有安卡拉之后的直抒胸臆,本来计划在希尔凡解决两人的婚事问题,结果耽搁了,他总不能等着李姌来主动什么,前些日子估计冬天之前难以翻过葱岭,所以他干脆就请麦斯欧德出面向李家提亲了,反正两方的意思都明白,他也没心思玩什么暧昧,认准了,牵着喜欢的那双手一生一世一起走,感情,婚姻,生活,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三兄,是不是这次的战事很麻烦?”挥退了周围的人,李姌靠坐在老罗身边,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也有些发呆。
战争的事她不是很清楚,但并不妨碍她通过别的东西来明白事情的轻重,至少从君士坦丁堡一路行来,她从未见到身边这个男人神情如此沉重的时候。
如果一开始李姌是被老罗的战力和手段所震慑,那么到后来就是因了他的学识与品性所倾倒,倾倒这个词一没错,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会是一个天立地的男子汉,何况即使老罗在后世被认为是不通世事的傻大兵,但在这个时代他的习惯与举止却是如同鹤立鸡群一样的与众不同。
“也不是很麻烦,四娘。”老罗又不是打坐冥想,怎么可能不知道身边的琐事?看来自己的表现让这个丫头担心了,“敌人很多,我在想的是要用多长时间把他们杀干净……”
对着李姌,老罗并不会避讳谈一些战争的事,事情就在那里,隐瞒是没用的。如果身边的人明事理,反而是让他们都知道,才能做到更好的集结心力。
“还有怎么保护好所有人,是吗?”李姌知道自从到了希尔凡之后,这个男人对唐人营这数万人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先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堆物资,就是整合人力,一样样的新奇物件都是在这个时代可以让一个家族安身立命的宝贝。“其实三兄你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没有人是孩子,大家都有手有脚,怎么也不能全指望你来保护他们。”
“我知道,但是战斗是我最擅长的事情,比所有人都擅长,这个你是知道的。所谓能者多劳,就是这个道理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晚上没有什么事儿,和身边的人聊聊天,对老罗来也是难得的放松。
“哼!总是有理由……不过你!”面对老罗生硬的回答,李姌也是有些无语,这个家伙就像一块铁石,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认真的模样,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把心都放在他的身上吧?
“不用担心,四娘。这事累不倒我,突厥人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方法合适,杀掉他们和杀掉牛羊没什么区别。”老罗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只不过这次的数目比较多,需要多宰几天,就像牧场秋季收获一样,那么多的大牲畜需要宰杀,总会很累的。那些年轻的子没什么经验,我有些担心他们会被牛羊伤了……”
“还别人是年轻子,好像你有多大一样。刮了你脸上的胡子,看着不比贺(李姌的弟李贺,第三章第四十五节有出现)大多少。”李姌才不关心要杀多少人的事情,只要自己人没事就成。
只不过她的话语让老罗有些无言以对,敢情了那么多,这个女人却关注到了自己的年龄问题,还不比贺年长?来奇怪的是自己到了这个时代,原本脸上的风霜痕迹全都不见踪影,用一句后世的广告词,皮肤so好,看着就像二十多岁,如果不是可以用脸上的络腮胡子做一些遮掩,或者真的可以冒充年轻后生。“你这个娘子话太夸张了,我总比贺那混子要年长多了,这张脸是真的没办法,太阳都晒不黑,不留胡子吓不住那些年轻子。”
“你还用吓那些混子?眼睛一瞪,谁敢不老实?”李姌开始胡搅蛮缠。
“我又不是西德克诺德,他那双蓝眼睛用来震慑人,才是真的好用。”老罗心中感叹,古人诚不我欺,女人总喜欢欺负自己的男人为乐。好在自己也是转移话题的好手,要不这火娘子肯定抓住皮肤的问题没完没了。
“呵呵,那倒是,蓝眼睛魔鬼的名字现在谁不知道!真是难为那家伙了,不知道将来谁会嫁给他……魔鬼娘子这名字倒也不错!”李姌的注意力顿时转移了,只不过跳跃性比较大,一下又转到西德克诺德娶亲的问题上了。
起西德克诺德娶亲的事情,拉拉杂杂的话题就开始衍生开了,李姌开始从老罗身边的艾尔黑丝恩起,把大个子斯诺一直到最的经常不见人影的崔十八郎数了一个遍,然后又开始评论三千个被收集来的中亚女人,絮絮叨叨的腔调让老罗以为在后世的老娘和姐姐也登录了这个时代,听着不着边际的话语,他不曾饮酒,却有些醺醺然的感觉。
老罗也不打断她,时不时还附和两句,让火娘子的谈性更浓,到高兴处更是有些手舞足蹈。她的话语声跟周边的人声混杂在一起,这个时候倒是显得老罗也融入了这个看起来安逸的主营。
轻松的时间总是过得比较快,月上树梢的时候,人声渐歇,李姌靠在老罗身上睡着了,亲了亲这个火娘子的面颊,老罗把她抱起来送进不远处的帐篷,然后在四个女汉子和李姌的侍女葛日娜的炯炯目光下惶然撤退。
不是他不可以提前与李姌的洞房,只是老罗把情感与理智看得很开,类似李姌这种女人总是把婚礼看得很重,虽然唐人和中亚人都不怎么看重贞洁这种问题,但老罗却不能不尊重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意愿。他同样很看重婚姻的神圣的传统男人,先上车再买票也没什么不可,只不过骨子里却缺少了一份尊重与承诺。
压抑着潮水般涌起的欲|望,老罗告诫自己这不是在后世,李姌也不是自己当佣兵时和战友一起去寻花问柳的神女娇娘。
情|欲这种东西只要是个人都会有,老罗自然不是什么修白骨观的得道高僧,当然也不是那种见洞就钻的下半身动物。后世被驱赶出军营(强制退伍),沮丧的老罗一气之下奔出国门,找了几个需要各种dolr的军伍中人,组建了一个佣兵队,把怒火洒向战场上的敌人,杀戮过后为了销蚀身上的戾气,没少去一些欢乐场谋求一醉。
只不过人在欢场求得不过是你情我愿,公平买卖罢了,无关灵魂无关精神,只是啪啪而已。及到这个世界,老罗没想过去那些女肆排解一下心中的郁闷吗?当然不可能,只不过这个时代的女肆实在是让他难以入目,没有香水的世界,那些满身狐臭味的女人更是让他闻之欲呕,终究他还不是这个时代的原生土著啊。
自己这算是改邪归正吧?老罗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冲着几个照顾李姌的女人摆了摆手,然后招呼着努拉尔曼和亲兵队执勤的十几人一起去巡营。
情感的事情终究还是生活琐事,眼前即将要面对的敌人才是主体。面对即将到来的数万敌人,没人敢于掉以轻心,对于熟悉所有战争细节的老罗来更是如此,只有绝对的理智才能把握好这次战斗,家常琐事或者可以调解心中压抑放松心神,但是真的在这个时候沉溺于男女情事,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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