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掉进那深井中的时候,我已经完全绝望了。从这么深的地方掉下去,我就算是不锈钢做的也摔成破烂儿了。不过我还没有掉下去一会儿就连着肉身佛一起被那摩呼罗迦的尾巴卷住了,顿时我就被勒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过所幸我是抱着那肉身佛一起被卷住,可能是摩呼罗迦害怕勒坏那肉身佛所以并没有太用力,我倒没有太大的窒息感,不过我也根本没办法动弹一下,只能任那摩呼罗迦摆布。
摩呼罗迦将我卷住后,也不知道怎么做的,竟然直接趴在了井壁上。就在我以为好歹能够上去的时候,那家伙却突然之间往下爬去。这家伙为了躲避和尚他们竟然直接往井底爬去。这一下我顿时心里有些发苦,就算我能侥幸逃离蛇口,也根本不能自己爬上来,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深不见底的井底么?
就在我心里发苦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摩呼罗迦的身子突然间一震,然后开始剧烈地跳动,同时我还听到一阵叽叽叽的叫声。难道是我那猴哥来救我了?
不过这时候我手里的探照灯早就掉到井底下摔成粉了,我根本看不到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到底在这井壁上进行了什么样的大战。我只感觉摩呼罗迦的身子在井壁上来回地跳动,我的头部伴随着它的动作已经跟井壁来了好几次亲密接触。
就在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肩膀被一只大手抓住,被很用力地往外面过拽。同时那摩呼罗迦的尾巴也突然间很用力地卷住我的身体,我只感觉我的身体快被这两股力量弄断了。
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突然间身上的压力一松,同时传来了摩呼罗迦那凄厉的惨叫声。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感叹,就感觉整个身子开始往下掉,然后掉下去的速度越来越快。
猴哥难道把那摩呼罗迦干死了?可是你好歹也先把你师弟我救出去啊。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下坠的身子突然间猛地向上一顿,直接停了下来。索幸这摩呼罗迦吃了死小孩儿之后能力增强了不少,要不然我就要摔死在这一堆烂肉里了。不过这猛然间的一顿让我把肺里本来就不多的空气直接吐了出来,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不过我能感觉到全身的疼痛感,这是一种幸福的疼痛,因为这种疼痛能够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
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连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摩呼罗迦跟猴哥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四处摸了摸,感觉地面上都是一些小块儿的碎石。这里难道就是井底么?我努力翻了翻身,突然间惊喜地发现我竟然背着南宫的背包,看来以后要养成随手将别人的包背上的良好习惯,因为不一定什么时候你就十分需要它。
也幸好有这背包,要不然在这么多碎石的地上躺上这么久,我早就被圪死了。我慢慢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伤。抹黑儿打开背包,我发现南宫这背包里竟然还有几根发光棒。这东西我们在跟钱宁他们汇合之后就不再用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成了我的救命稻草,天知道如果在这漆黑的环境中待太久我会不会疯掉。
我摇亮一根发光棒在四周照了照,顿时惊呆了起来。这里面竟然是一个煤矿,我现在的位置正好在一条向下的隧道里。看着底下那两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轨道,我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过煤矿的记载,看这铁轨的样式,应该是民国时期到建国初期之间建造的。但是那时候正好是战乱时期或者战乱刚刚结束,全国休养生息的时候。那时候谁会在这里弄出这么大一个煤矿呢?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那肉身佛也不知道被谁带走了。我看了看这轨道,想着往上的方向肯定是出去的路,所以开始顺着铁轨慢慢地往上走去。
这一走就走了半个多小时,但是这铁轨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根本就走不到头。我手里的发光棒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我知道这玩意儿坚持不了多久了。但是我也只能等到它完全熄灭后才能更换,因为我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走多久,如果没有光源的话,那我就只能坐在这里等死了。
终于,我手中的发光棒慢慢地变暗,最后彻底黑了下来,我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就在我准备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发光棒的时候,隧道里突然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很轻,要不是因为这里实在太过安静,我根本就听不到那声音。
那脚步声慢慢地接近,然后在快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突然间消失了。我顿时就毛了,难道特么在这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煤矿里还遇到脏东西了不成?这时候我纠结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摇亮这根发光棒。
如果那脚步声是摩呼罗迦的话,点亮光源是正确的,因为我知道蛇类是靠红外来感应猎物的。那摩呼罗迦虽然是个串儿,但是好歹有一颗蛇头,应该还有这功能。但是如果是什么其他没有夜视能力的东西的话,我现在处于黑暗中恰恰将自己隐藏了起来,虽然我看不见它,但是它同样看不见我,我倒反而安全一些。
这种情况就像港产鬼片里的老套情节一样,你明明知道那里有鬼,但是你也必须去面对,而这中间的过程才是最折磨人的。
我努力地压抑自己的呼吸,但是心跳却根本不受控制地砰砰直响,脑门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如果那东西真的是摩呼罗迦的话,我现在肯定完全暴露在它的感知之下,尤其是我那热量爆棚的大脑门。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直接摇亮了发光棒,但是当我四处搜索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什么踪影。难道真的遇到鬼了不成?
就在我四处搜索的时候,一个红色的影子跳到我的身前,竟然是那红毛猩猩。它的爪子里攥着一个老式的煤油灯,一边咿咿呀呀地叫着,一边往我正在走的方向指着什么。
难道猴哥有什么发现?但是我到现在还不确定这红毛猩猩到底是哪儿来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它。如果说猴哥对我没有敌意吧,这家伙毫不留情地把我踹到了井里,要说它想害我吧,这家伙两次从朱椿和摩呼罗迦的手里把我救了出来。这红毛猩猩到底想干什么呢?
看到猴哥现在对我没有敌意还想带我去什么地方,我把心一横就跟着这红毛猩猩走了出去。反正以这家伙的身手我也没有一丝抵抗之力,扭着身子反抗不如索性翻过身子享受来的痛快。
我跟猴哥往前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很小的白色屋子。那屋子只有一个枪眼大小的洞和一个小门,其他的地方都是严严实实的钢筋混凝土,猴哥指着这屋子对我叽叽叽叫了几声,示意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