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吓得大叫:“放箭、扔石头……”
箭矢乱飞,石头乱滚,兴许此次是试探,敌人扔掉几条性命,很快退却了。
李源没有把握面对接下来敌人的冲刺,但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若是有骑兵到可以分而击之。
李源戟兵在前,刀兵居中,弓箭手在后,自己则居中调度。
这时骑兵追了上来,居然没有遇到阻挡,李源见此一幕,将自己骂了个“狗吃屎”。
骑兵一上来,遭到前面五百戟兵的阻击,长戟一刺,群马破肚子的破肚子,骑兵坠马的坠马,不过还是阻挡不了后续骑兵的涌入。
转眼杀了上来,战斗力高下立判。李源的兵马都是打击农民军,何曾遇到过如此凶神恶煞的羌兵,立刻被杀的胆颤心惊。
李源看到都出现逃亡的趋势,立刻命令典韦与何曼出击,二人一人舞戟,一人舞刀,将羌兵杀得人仰马翻。
李源立刻命令五百刀队出击,乘局势好转立刻想将骑兵分割成几部分,但羌兵也不傻,左右冲突,看似毫无章法,但又紧密相连。
要不是典韦与何曼连续杀死敌人,怕是早就溃败了。
这时上来的羌兵越来越多,山坡上都挤满了人,不过这对羌兵不利。戟兵也迅速稳住阵脚,开始了第一次成长,利用人数优势,开始三四个人围住一个骑兵,展开战斗。
羌兵转瞬死了二三十人,知道不妙,不知谁打了个呼哨,骑兵退去,正准备开始第二次冲锋。
陈仓城门打开,涌出数百兵丁,李源大呼一声,提升士气,喊道:“援兵来了。”
大家一看果然见到援兵来了,将手中武器都握紧了。
羌兵也已经看到了,他们利用机动能力强的特点,迅速舍弃山坡上的敌人,不能让他们形成合围之势,迅速朝着陈仓兵杀过去,李源当然不会放过此次反败为胜的机会,迅速指挥手下冲下山去。
可眼看就到坡底,远处那队陈仓兵居然难以置信地慌忙逃进了城中。
李源大骂,急忙喊道:“上山,快上山。”
李源眼珠子时时刻刻盯着敌人的动向,等手下争先逃上去的时候,他居然看到羌兵打马东去了。
李源握着佩刀,脸皮火烧火烧的,太丢人了。
接下来简单多了,埋尸体的埋尸体,拾取箭矢的拾取箭矢。
这次战斗虽然时间短,但也死了三十多人,受伤的也不少。
敌人倒是留下不了七八匹马,他看到的是双马镫,知道马镫已经流行开来。
等一切收拾妥当,径直去陈仓城池。
来到城池下,李源高声道:“我乃别部司马李源,还不快快开门。”
典韦等将也是憋着一股火,看到陈仓大门迟迟不开,都嚷嚷起来了。
守门将士也不询问,直接打开了城门,接着数十人从城门内走出,领头的是戴进贤冠,鞶囊墨绶的县令。
汉代当官的不以服色区别等级,以绶带的质地、颜色区分禄秩。官员的印信很小,平时不用时收入鞶囊中随身携带,在鞶囊外有绶带,或垂或盛,不一而足。
似丞相、太尉、前后左右将军、列侯佩紫绶。
光禄大夫,郡守秩比两千石以上的皆佩青绶。
六百石至一千石可佩墨绶。
二百石至六百石佩黄绶。
服色各异,但绶带不可乱,你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应对了。
当然他此时是秩比千石的别部司马,不过他可不会以势压人,但刚才陈仓这边的行动太让人失望,传将出去,还不笑破肚皮。
“下官见过大人。”陈仓令施礼道。
李源客气了一下,便道:“你们真是胆大啊!居然敢出城。”
陈仓县令一向面皮厚,但此时也脸皮也红了起来,道:“多亏大人神武。”
李源也不难为他,因为还要赶路,扯了会儿皮就分道扬镳了。
李源看到陈仓坚固的城池,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
官兵与叛军早已在武功、美阳一带附近,现在呈对峙状态。
皇甫嵩此时在武功城中默默不语,时而叹一口气。
连日来战事受挫,再加上大汉朝风雨飘摇,深感无力,明知一切无可挽回,但是身为臣子,唯有以死报之。
还有那个董卓,进攻敌人时落于后面,丝毫不想与羌人为敌,他手下的人马大多也是羌胡居多,更不会尽力厮杀。
他来到城墙上,今日当值的是征拜的扬武都尉陶谦,陶谦近五十了,须发随年而白,但身子还是颇为硬朗,腰杆挺得笔直。
“大人,您怎么上来了?”陶谦看到皇甫嵩上城来,连忙迎上去。
“哎!国家有难,心无可安。”皇甫嵩叹了口气。
“大人可要好好保重身子,若您再倒下去了,我朝岂不痛失一条臂膀。”陶谦劝道。
皇甫嵩绕开这话题,道:“叛贼可有动静?”
陶谦也是看向对岸,那里叛军营寨矗立,连绵数里,营内有不少骑兵穿梭,摇头道:“韩遂在这牵住我们,而边章等正在劫掠周边县城,不知道董将军战况如何?”
皇甫嵩一听董卓二字,皱了一下眉头,也没有答话。
陶谦故意提了一下董卓,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再多言了。
这时西面暮然响起喊杀声,只见一支兵马从西而来,叛军的斥候想必早已发现,正有数千骑兵进行围剿,尽管此部人马异常骁勇,却怎么也冲不出包围圈。
皇甫嵩问道:“这是谁的旗帜?”
早有眼尖的小兵告道:“旗帜上写着李字。”
皇甫嵩双眼一瞪,道:“莫不是别部司马李源。”
他心中已经确认了,立刻命令道:“陶都尉,你立刻率领三千人马前去迎接李将军。”陶谦领令而去。
李源的心情简直像此时这般,陷入了层层叠叠的包围圈中。
他被团团围在中央,两千人马如何也冲不出,长戟围城一圈,来回挥刺,往往三个人才换回地方一条命。
当有士兵死去时,还要被敌人割去首级,插在长矛上,来回耀武扬威。
李源举刀向前,大声命令道:“兄弟们,今日若不死战,我等再也见不到妻儿老小。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