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来得这么晚?”典韦露出喜色。
“大哥也是躲掉那帮人。”
二人走上山坡,植被稀疏,寻了好一阵才发现了猎物。
李源这时见到了典韦掷戟的功夫,手中举着削尖的木棍,用力一掷,便穿透兔身。
宁陵虽然属于平原地带,但是兔子较多,一个时辰后,就打了八只。
直到中午二人方回,李源在屋内细细思考有无遗漏之处。
此地据睢阳八十多里,一去一回,两天的时间足矣,但行刺之事多有变故,若无机会,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二弟,你会骑马吗?”李源问道。
“还可以。”典韦回道。
“在你回来时,最好抢一匹马,不必回己吾,而是南下,直奔武平,然后在向西去,而我们在颍川许县会和。”李源想去买辆马车,可是由于刘宏这阵子喜欢上了马匹,民间一匹马都涨到了百万钱之上。
“大哥放心。”
李源看到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颇有些担心,嘱咐道:“务必小心。”
许县离此二百多里,若无车助,三人还要小心翼翼,只能走大道,没有五天是不能走到的。
“你明日将房子变卖,换些钱财,以备路上之用。”李源想了想,再无所漏,便又叮嘱一遍小心从事。
典韦一直忙到晚,终于办好了一切,待明日便可离开。
一夜无事,翌日,典韦便直奔睢阳而去。
半个时辰后,李源先出了城门,过不多时,王梅与典满携手而来。
看王梅紧张的样子,颇为好笑,她亦是无奈,碰上这么个男人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典满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要出远门,叽叽喳喳的,李源将其抱起,问道:“阿满你最想去哪里啊?”
典满想了想道:“我最想去见皇上。”
李源好奇道:“你见他做什么?”
“因为他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典满脱口道。
“比你爹爹还厉害?”李源逗弄道。
看他不言,哈哈笑起来。
他却不知,此时洛阳皇宫内发生了一件震惊玩家的大事。
洛阳内外,是玩家众多来到最多的地方,少说也有数十万,其中一部分被抓了劳力,另外一部分打工不要钱,管吃管住停留于城内,还有一部分则留在城外民宅处,整天厮混。
陈德岁在中年,是一家公司的主管,事业强弱之间,比大多数人好多了,可他总觉得郁郁不得志,与他理想生活差之千里,一进入“百家三国”便深深迷恋上了这款游戏。
每当他看到论坛骂他的帖子,骂得越无耻,他笑得越厉害,因他认定那是嫉妒。
此时他正跟随小黄门进入皇宫,随着穿门过殿,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所观无不富丽堂皇,所感无不崇高威仪。
陈德颇有些后悔没有去过故宫,只在电视上看过,而与切身比较实有云泥之别,再加上身临其境,压抑的他气息紊乱。
又过一刻,二人止步,余光所望宫女太监穿梭不停,手中或端果品,或握竹简,侧耳倾听有潺潺的流水声。
他下意识想问,可是看到一位满身盔甲地执戟的护卫瞥了他一眼,只得静静等候。
不多时,张让一脸笑容地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小黄门。
他上前施礼,张让开门见山道:“快随我进去,圣上就等你了。”
刚一进门,景色豁然开朗,时节花儿盛开,还有许许多多叫不上来的长青植物,郁郁葱葱撩人心怀。水榭亭台,雕梁画栋,时不时传来琴瑟之音,相比‘人间’,此乃极乐世界。
不一会儿,在张让的引领下,来到一处亭前,这里欢声笑语,歌舞不绝。
陈德趋步上前,跪拜不起,脑袋都碰到地面了,只听一道威严的声音:“起来吧!”
他不敢抬头,这时那道威严的声音又出声道:“抬起头来。”
他慢慢抬首,只见北面坐着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他有着方正威严的脸庞,一双浓眉下炯炯的眼眸正打量着他。
虽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还是感到一股前所未有压力,公司老板的威严甚至还不如张让,他背后又不争气的沁出汗珠,真不知道这刘宏是真昏庸,还是自暴自弃。
刘宏张口欲言,陡然一道声音:“皇上请看。”
陈德循声而望,原来是一位年逾半百的老头与一位不到三十岁相貌儒雅的男子托着一幅字以供圣上预览,刘宏移步过去。
刘宏仔细流连,口中不住赞叹,头也不回高声道:“你们也来看看。”
张让,赵忠赶紧凑过去,亦是称赞不已。
刘宏转头招呼一声:“江览,乐松,任芝……”一脸呼喊了好几个名字,又望到李怀,“陈德你也过来!”
呼啦啦一大群人围了过去,大家一阵评头论足,皆是赞叹。
刘宏眯着眼似沉思,似陶醉,随即睁开那对漂亮的双眼:“师宜先生的八分书真乃无上仙酿,醉人啊!”师宜官连忙谦逊,脸上却有得意之色。
“来,来,今天我要为你们引荐一位大才。”刘宏回身看着陈德,他拘谨地来了个罗圈揖。
“孟皇(梁鹄)该你这个徒弟显露妙笔啦!”不待他应诺,又接连吩咐道:“任芝你来抚琴,江览你来将朕等地其乐融融画下,贾护乐松你们陪朕打运棋,蹇硕你送师宜先生回府,取一件裘袍给先生披上,小心别着凉了。”一时间君臣忙碌,李怀四人围着案几跪坐,开始了玩乐。
陈德早已震惊,也不管那么多了,做梦般的与皇上打起了麻将。
这麻将被他唤作了运棋,他打了一个三条,只听刘宏道:“赢了。”
站在身后的张让见机拍马屁道:“陛下洪福齐天,天自佑之。”
陈德忍住恶寒,赢了一把,就洪福齐天,那么你叫我们以后哪还敢赢。
君臣又来了一把,打着打着,刘宏好似漫不经心道:“并州内有匈奴,外有鲜卑,施民你可愿为朕分忧啊?”
陈德离座慌忙跪拜,道:“自古君为父,臣为子。君乐则臣乐,君忧则臣忧。今君上有忧,敢不以死报之。”
刘宏听得这话,那叫一个舒畅啊,道:“那你去做西河郡太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