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根本听不明白,你太累了,该回去休息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等你休息好了,见过了老夫人,见过了妻子儿女,我们再详谈。这份名单你记在心里就好。”徐庶说着,又把名单要了回去,就着烛火给烧了。“这个名单还可以再缩小范围,可以缩小到十人以内。我会责成联调局,对名单上的人,逐一进行秘密内查。这个事情,就仅限于我们两个知道。”
刘璋待还要有话讲,徐庶已经走过来,拉着他,把他往外轰了。“走走走,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好以后,我还要请你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谁?”刘璋刚才发泄了一通,现在情绪慢慢开始恢复正常。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还有件要案等着你审理呢,既然你这么不信我,那你到时候就亲自处理吧。”
“还有要案?你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肯罢手?”
“放心吧,你这不都回来了吗,杀不杀就看你的意思了。”
徐庶说完,一把就把刘璋推了出去。
关于刘璋回来的消息,天一亮就传遍了成都的大街小巷。
这个消息迅速就盖过了徐庶昨夜杀人的事情了。
当然,传得最多的,还是刘璋回来以后和徐庶争吵的事情。
据说两人大吵了一架,据说刘璋星夜赶回来就是想要刀下留人的,结果徐庶直接赶在刘璋回来之前,嘁哩喀喳全都给砍了。刘璋很生气,就跑去找徐庶理论,两人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坊间现在风传的都是刘璋和徐庶吵架消息。
还有人绘声绘色的学样,如亲眼所见一般。
更有人说刘璋从官衙出来以后,气哼哼的拂袖而去。
还有更离谱的,说刘璋和徐庶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结果刘璋纨绔子弟不会武功,被徐庶直接从州衙轰了出来。
各种传言,渐渐甚嚣尘上。
而且大家还在预测,说徐庶马上就要失势了,敢跟主公吵架,敢不给主公面子,这简直是自己要找死啊。
大家本来以为,刘璋这么恼怒徐庶,必定要给徐庶点儿颜色看看,最起码得把徐庶的官位给撸了。
结果,足足等了两天,一切还是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其实外界对刘璋的期望太高了。
或者说外面对徐庶的怨念太深了,过于想看到徐庶倒霉,过于想看到刘璋和徐庶闹翻的好戏。
其实刘璋根本就是还没有时间反应。
刘璋一回到学府,一见到阿奴,没说上两句话,就倒床上睡过去了。一睡就是两天一夜,到第二天晚上才醒过来。
醒过来以后,又见了一遍老婆孩子,还有老娘。
看着阿奴有些憔悴,老娘更见苍老,几个孩子瘦的皮包骨头的样子,听着阿奴讲着当时的情形,她背着老太太怎么逃命,怎么爬墙头,怎么杀人夺船,怎么躲在茅房旁边的柴禾垛里,怎么飞刀杀人,怎么迷翻得几个叛军等。又听刘豹讲他们怎么钻狗洞,怎么逃跑,怎么遇到贺兰月那对叫花子兄妹,怎么躲在下水道下面,怎么吃不饱穿不暖,怎么又冷又饿又阴暗又潮湿等。
两个小的,因为长久没见过刘璋了,很有些认生,怯生生的躲在阿奴身后,不敢到刘璋身前。
刘璋鼻子一酸,眼泪好悬没掉下来。
这些贼子真该千刀万剐!
赵韪杨松阎圃这些混蛋,我有亏待过你们吗?
那些世家大族,我有让你们少赚钱了吗?
更可恨的是黄三,竟然是曹贼的奸细?!刘璋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还有那些卫尉,还有那些哗变的新军,这些混蛋早知道该把他们全部送到战场上当炮灰!
刘璋越听越生气,越看自己的家人,尤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更是怒火中烧。
杀!
必须杀!
要把所有的叛乱分子,所有支持叛乱的混蛋,全部杀光!
刘璋想着,就准备去州衙走一趟,看看还有哪些混蛋还没杀,看看还有哪些人还没抓。现在的刘璋,已经被愤怒和仇恨占满了整个心胸,早就忘了昨天怎么斥责徐庶的了。
“璋儿,你准备干什么去?”
“娘,我去州衙一趟,处理点儿紧急公文。”
“坐下,没看什么天色了,还去处理公文?还紧急公文?老实在家待着吧,有你徐大哥打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好不容易回来了,不知道多多陪陪我们娘儿们,没看宝儿们对你都不亲了?”
费氏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刘璋就又给摁在家里了。
“娘,我不是说不放心徐大哥,我就是…,他就是…,他这个,他现在越来越过分了,越来越不把我这个真正的州牧放在眼里了。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什么事情都越来越独断专行了。你就说他这次秘密处决人犯这件事,他明明知道我第二天就回来了,他非得要头天晚上开刀杀人。你说他这是不是专门给我难看的,专门气我的?娘,你说说有他这样当臣子当属下的吗?枉我一直以来,这么信任他,这么倚重他,太令我失望,太令我寒心了!”
刘璋说到徐庶,仍然为徐庶秘密处决人犯大光起火。
“瓜儿子,你要是还这样瓜的话,老娘我死都不敢闭眼阿!”费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哪点儿说错了?”刘璋觉得莫名其妙,“娘,听你那意思我冤枉他徐庶了?”
“儿阿,你还是不知道人心险恶阿!”
“娘,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徐大哥吗?不可能,徐大哥他可能脾气有点大,但是人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混账!谁告诉你我说的是你徐大哥了?我看你们老刘家,都是些卸磨杀驴的主儿,从你们老祖宗高祖那儿就没传下些好的来。儿阿,你别听外面瞎说八道,说什么徐庶专权,说什么徐庶跋扈,说什么徐庶眼里没有你这个正牌主公。其实,徐庶这么做,是有深意的,是在为你好,瓜儿子!”
“为我好?他这么做还为我好?他是在破坏我好不容易才建立的法治基础。他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