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章头疼欲裂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几乎快要接受眼前的现实了。按照他一贯的丝所知的浅陋知识,根据盗梦空间的理论,在梦境中,可以通过坠落来返回到现实,通过这个方法,刘玉章成功的在第一次醒来不久,完成了一次坠落,从马上再次摔了下来。
所以就再次摔昏了过去。
上次从马上摔下来,据几个随从说是刚上山道不久,山路难行,马失前蹄,就给摔下来了。
刘玉章自己记得的是,自己当时刚出西安没多久,准备到四川九寨去自驾游,正徜徉在高速公路上,穿过一个山洞隧道的时候,因为光线突然变暗,加上隧道内的路灯似乎是坏了,所以就貌似撞上了什么东西。刘玉章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还大叫了一声。
现在想来可能是在为自己宝马良驹痛惜惊呼。
因为意外事故,之前大家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加上刘玉章醒来以后迷迷糊糊总是说自己头疼,又耽误不少功夫。好不容易好说歹说,刘大少爷刘大公子被劝说着可以骑马走路了,没两天就又掉下来了。
三摔两不摔的,历史已经悄悄改变。
刘玉章现在不叫刘玉章,也不是什么大少爷,而是四公子刘璋。就是后来诸葛亮在隆中对中提到的‘刘璋暗弱’的刘璋,是那个‘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的益州牧。
当然,现在的刘璋还不是益州牧,而是益州牧的儿子,刘焉的四公子。
按照血统来讲,是正宗的天潢贵胄,汉室宗亲。
刘焉是汉景帝的第五个儿子鲁恭王刘馀的后裔。说起刘焉大家可能没有刘璋那么印象深刻,毕竟刘璋是尔虞我诈的三国里,为数不多的缺心眼的一方诸侯,而且还是被号称忠厚老实的大耳贼所坑。
所以一直以来,刘璋给大家的印象很深刻,很傻很天真的代表。但实际上,他的父亲,刘焉才是应该被历史大书特书的,改变历史进程撬动世界的人物。
东汉末期,到汉灵帝时,因为内部矛盾恶化,加上天灾人祸,爆发了大规模了农动,就是我们熟知的黄巾起义。黄巾起义甫一爆发,大汉帝国就进行了力所能及的快速反应,调集精兵强将,进行严厉镇压。
从公元184年即中平元年二月,到十一月,短短九个月一场几乎席卷全国的农民起义,以张角张梁张宝三兄弟身死为结局,就被迅速扑灭了。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应该算是差强人意了,如果帝国的各级政府能够很好进行善后工作,大汉帝国的国祚再延续个一二百年问题应该不大。可是,由于各级官员的无能和腐败,在公元188年,也即中平五年,在青州、徐州等地,即现在的河南山东一带,黄巾余孽死灰复燃,再次爆发起义。
按说这次还不如上次来的猛烈,帝国随便派些军队就轻松搞定了,偏偏这个时候,主人公的父亲,大汉的汉室宗亲刘焉同志站出来了,向帝国的皇帝陛下汉灵帝慷慨进言说:如今,刺史、太守,货赂为官,割剥百姓,以致离叛;可选清名重臣,以为牧伯,镇安方夏。意思是,现在各地的地方官员,尤其是州郡的负责人,不堪任用,为祸四方,所以老百姓都起来造反。为今之计,不如选朝中清明重臣到各地去,帮助天子牧守一方,这样就安定了。
汉灵帝,这位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中,也许可以算是第一个昏君的皇帝陛下,没怎么考虑就画圈准奏了,完全忘了他的祖辈,从高祖开始,到文帝景帝,坚持不懈的进行的削藩工作,估计也忘了汉初的七王之乱了。其后的三国纷乱,也正式确立了刘焉撬动汉室江山的历史功绩。史称“废史立牧”。
刘焉上了《建议选牧伯》奏疏不久,就被派往了益州任益州牧。刘焉本来想去交州的,觉得那里天高皇帝远,后来一个叫董扶的神棍告诉他说: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刘焉一听就立即改变主意了,跟领导要求去下放到益州。
刘焉到了益州后,一番拳打脚踢,逐渐站稳了脚跟,将西川及汉中等地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成了名副其实的藩镇诸侯,割据一方的土皇帝。稳定局面后,刘焉就开始考虑自己的基业传承问题了。刘焉有四个儿子,去益州的时候,只带了最喜欢的三儿子刘瑁一起。可惜这个刘瑁不走运,不久就生病死了。
所以,初平二年,即公元191年,刘焉传书给刘璋,说自己身体不好,让他进川照顾自己。刘璋随即上表,然后,就是现在了。
刘璋辞了二位兄长以后,带了四个随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益州。从长安到益州,一路上山川相隔,道路十分的不好走,尤其是进入汉中以后,山峦相连,刘璋因为急于赶路,所以就出现了前面一幕,不小心摔下马了。
再醒过来的刘璋,已是物是人非。
在刘玉章看来,是人是物非。
世界变化太大了。
山不是原来的山,不对,是原来的山。
路不是原来的路,不对,原来就没有这种路。
宝马也不是原来的宝马了……
刘玉章自己都快要凌乱了。宝马是借朋友的,不知道会撞成什么样了。不知道那货给车买保险了没,肯定买了吧,这么好的车。这个理赔应该没问题吧,哎呀,记得要拍照取证的……
“公子,公子,有人打劫,前面有人打劫,有打劫的!”
“啊,打劫…”,刘玉章,不对,是刘璋,还有些迷迷糊糊,摸不着头脑,“光天化日荒郊野外的,什么打劫打劫的,打劫谁呀?”
“不是呀,公子,不是我们打劫,是有人准备打劫我们呀。”随从们都快脑抽了,难道四公子真摔傻了不成。原本听说四公子就不够聪明,靠着老夫人得宠才得老爷青眼,听说是老爷觉得四公子稳重,能守得住祖宗基业,要不然怎么也轮不到四公子进川。
原本以为这趟能走个捷径,以后怎么着也能出人头地飞黄腾达,没想到这差事要砸呀,要是四公子真摔傻了,不但白跑一趟,说不得还得惹火烧身。几个随从是越想越郁闷。
“打劫,有人要打劫我们,哈哈,太好了,快,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在哪儿呢,哪儿呢?”
刘四公子一改这几天头痛脑热一副无精打采要死不活的样子,突然就如同精虫上脑嗑了老鼠药一样,一下子异常兴奋到要上蹿下跳。刘四公子完全忘了自己是被打劫的猪脚,以为自己是来看即时真人秀仿真大片呢。
当然,来自和平年代的他无法理解打劫的真实残酷,最多也就是偶尔有打击车匪路霸的新闻飘过,打劫是个新鲜事物,即便对两千年前锦衣玉食的刘璋来说也一样,更不要说刘玉章这个从事挨踢行业工作的挨踢丝了。
“公子,就在前面,就是前面那个黑脸大汉,堵在栈道口的那个。”随从们慌忙吧刘璋护在身后,然后指点给他看。按照他们这一行人原来的速度,本来应该早就上了栈道,不过因为中间出了车祸,不对是坠马事件,加上刘璋坠马以后精神不稳定,一直走走停停,耽误了不少功夫,否则可能根本就遇不上这次抢劫。
对面的劫匪看着舞舞扎扎的挺唬人,但是明显的衣衫褴褛面有饥色,估计钻了挺久的山林,找不到东西吃才出来行险的。随从们都是刘焉身边的人,还是有几分阅历的。
“哎,他叽里呱啦说啥呢,咋听着有股河南味呢?”刘四公子郁闷地问手下。
“河南?河南是哪里?属下听着像中原口音,豫州兖州一带的,还带些官话味道,看样子估计在两京待过。公子,他让我们留下行李和马匹,否则别怪他手中宝剑无情。”
刘璋看了一眼这名属下,这个人叫黄三,是刘焉的家将,跟着刘焉讨伐过黄巾军,进川之后也有不少功劳,有些功夫傍身,这次刘焉派他接送刘璋进川,显然是得力心腹。看来是有些见识。
“公子莫怕,看我等去把他打发了!”黄三等开始摇摇欲试。
“算了,看他有些面善,不像是个坏人。再有,看他摆的pose像是个练家子,贸然动手恐怕你们吃亏。这样吧,敌不动我不动,我们以静制动,以防对方另有埋伏。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要以理服人,看本公子如何谈笑间强敌灰飞烟灭。”刘四公子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对了,再送点儿吃食干粮过去,先慢其军心,哈哈,本公子太厉害了。”刘四又开始YY了。
跑死?跑死是什么玩意,怎么就看出来那汉子厉害了?明显是个花架子,看那模样,十有八九倒像是读书人,公子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属下们虽然腹诽不已,但也只好依命行事。由黄三拿了些吃食送了过去,其他三人仍旧护卫在刘璋身边以防万一。
看那汉子面对黄三送过来的吃食愣愣的样子,刘四公子高声喊道:“对面的兄台,噢,对面的好汉,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下,喔,小弟刘…刘璋刘季玉,体健貌端,年少多金,尚未…,呃呃,我是说,看你有些饿了,不如先吃点东西,有了力气再打劫不迟。要不然,不如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友如何?朋友,朋友多了有好酒,对了,速速送好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