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在电话里听到陈思玲说起江浩的名字,心中不由的一怔,疑惑道:“他怎么了?”
“你知道这个人?”陈思玲追问道。
“能不能说说他犯了什么事?你怎么会问起他来?”周铭没有回到陈思玲的问题,但是语气中已经告诉了对方的答案。
陈思玲调整了一下情绪,向周铭介绍起了关于调查案子时关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江浩的事情。
周铭听完陈思玲的介绍,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眼神散发出来的光芒让人知道,他正在思索着一些东西。
陈思玲在电话中半天没有听到周铭的声音,不满的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哑巴了?”
半晌之后,周铭回了一句让她差点吐血的话来,“奥,不清楚,你直接抓起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陈思玲气结,感情自己唠叨了半天,都是对牛弹琴了,正要脾气发作,以周铭对她的了解,也知道情况不妙,当即连忙找了个借口,“对不起,我有个电话进来了,改天再聊!”说完便不由分的挂断了电话。
陈思玲一口气憋在胸口没有发出来,握着被挂断的电话,狠狠的一跺脚,愤愤的道:“彩盟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还真以为我不敢抓?”
当即转身走回王局的办公室,开口道:“你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将他请过来坐坐,也许会有什么收获,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咱们再好好斟酌一下。”
江浩依然在公司重复着枯燥的工作,说实在的,这几天没有依靠能力去预测,借助这些五花八门的软件工具,他还真研究了不少做号的方法和技巧,也根据软件的走势观察了一下出号的规律。
但是越研究的深入越是心灰意冷,这么多天下来,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必胜的技巧,或许是自己的技术水平太差了,不过,要说一点规律也没有,也是不客观的。
有些技巧规律,几天下来,还是能抓住几次机会的,但是像这种期期都做的计划,根本就是给庄家和代理打工用的,能赢都是见鬼了。
就好像他现在所做的计划一样,俱乐部便有着明确的规定,计划绝对不允许做小概率,输赢利润在一比一的这种计划不可以出现,主要的原因便是,小概率期期都做的命中率实在很低,玩家如果跟着这样错误率很高的计划,会大大降低博c的热情。
而如果计划员将小概率做的很准,那庄家岂不是得哭死?所以,大概率才是庄家的致胜之道,从理论上来看,大概率的命中率是极高的,这样可以引导玩家期期投注,这是非常重要的,可以在无形中达到给投注者洗脑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玩家可能一连几天都会尝到甜头,在这种甜头利益的引导下,长期跟注便成为一种习惯,这便是庄家最终的目的,比如一个人连续盈利半个月甚至更久,这种自信会不断膨胀,所有的技巧和博c的警惕心理会渐渐的靠边站。
当遇到周期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翻倍跟注,当猛然醒悟发现这可能是遇到周期的时候,已经跟的有点收不住手了,如果就此停止,前半个月的付出和收获都将覆水东流,白忙活一场,如何能心甘?
这时,可能会在心里想,这么多期都跟下来了,差不多周期也该过去了,理论上这几期就该开出来了,心中颇为的举棋不定,患得患失,郁闷不甘,一颗心仿佛在油锅里煎熬一般。
而距离下期的投注倒计时一秒一秒的,犹如一记记重锤砸落在脆弱的心脏上,气血上涌,脑门一热,侥幸的心理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下不知不觉的滋生,狠狠心,一拍桌子,一个魔鬼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再跟一次,一定会出的!”
结果,把自己后半个月的资本也压上了,当结果出现的瞬间,在心脏抽搐的刹那,之前的那种心理和情绪无形中被无限放大,虽然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冷静,但实际上早已方寸大乱,什么心态和冷静,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行为已经被潜意识主导,剩下的只是眼睛里的一片血红。
当发现不断下注的数字变成了零的时候,才如梦方醒,扔进去的不仅仅是前半个月的收获,而是多年的积蓄,甚至是奋斗了半生的积蓄都在片刻间拱手送给了平台,接下来,便是看不到光亮的黑暗…
这种感觉,直到此时,江浩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第一次接触博c并且栽在这上面的时候,便是这种切肤之痛,这种感觉如跗骨之俎,这辈子怕是都无法从心中忘记。
因此,对于庄家的仇视,内心更是无法释怀,而这种感觉,尤其是在刚刚接触博c,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身上,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江浩的眼里,庄家就仿佛是一个极其有经验和耐心的猎人,而玩家就是这个猎人眼中的猎物,对于这个猎物,猎人可以蛰伏很久,半个月,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更久,而猎人等待的,就是那一次机会,只要机会出现,就直接命中要害,让你身残重伤。
要是能在这致命一击中醒悟的,还可能保住一口气,否则就是被戴上了紧箍咒,在这条深渊中越滑越深。
要问这个世界上谁是真正的博c高手,谁对博c研究的最透彻,江浩会毫不犹豫的认为是庄家,尤其开私彩黑彩的庄家。
做完最后一个计划,江浩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心中暗叹一口气,说出不是什么滋味,帮着俱乐部发计划,虽然是被迫无奈,但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不用猜也知道,俱乐部一定会借助他在比赛中的名气进行炒作,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自己的计划坑了,想到这里,心里的负罪感不由的又强了几分。
甩掉了心中的思绪,跟张阳和前台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公司,江浩并没有发现,在公司的不远处,从不同的角度和方向,十几双隐藏在暗中的眼睛正盯着江浩。
其中,一辆丰田越野车内,一共坐了四个人,后备箱的位置和后排座椅都被拆掉,摆放着一些无线电设备,陈思玲对一男一女正在摆弄无线设备的警员道:“联络下各小组,再确定一下这周围是否存在暗中监视的目标!”
警员答应一声,开始跟埋伏在暗中的便衣联络起来,片刻后,向陈思玲道:“陈警官,已经确定了,没有任何可疑目标!”
“嗯,C组听着,一会儿在对方向前三十米的位置动手,那里是死角,而且没有行人。”陈思玲拿着对讲机对隐匿在暗中的便衣吩咐道。
江浩沿着马路边向前走着,这公司为了不引人注目,特别选了个低调偏僻的位置,张阳和两个前台还好,出了门左拐十米就能走到主道上,他和对方的方向正好相反,得走五分钟才能到有公交的路段。
就在江浩低头想着心事,走到快拐角的路段时,一辆金杯车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个加速猛然冲到了他的身边,江浩被这突然的响动惊了一跳,猛地转过头来。
就在这时,金杯在靠近他身边半米距离一个刹车停了下来,与此同时的瞬间,金杯车的侧门迅速的被拉开,看到车内出现的身影,江浩全身汗毛倒立,暗道一声“不好”。
正要转身就跑,两只有力的大手仿佛铁钳一般抓住了自己的肩膀,还有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下一秒,江浩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体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双脚离地的被甩进了车厢内硬梆梆的座椅上。
下一刻,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发动机一声轰鸣,金杯车已是驶离了原地。
丰田越野车内的陈思玲对着对讲机道:“收队!”
随后越野车便向着警局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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