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高抬贵眼啊!抱歉,我从没打算过做谁的备胎,就算我一辈子也不谈恋爱!”我反唇相击道,并快速踏上楼梯。
“笨蛋有电梯!”
我回身走到电梯口,开始想和李清华见面后的措辞。
第一次主动去见学校里别的学院的教授,虽然事情紧急关系重大,但也得想好见面时的措辞。
电梯在三楼停住,不锈钢门打开,沈佳宜和我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了位于通道这头的301门牌号。
敲门,门打开。一个戴着黑色边框方镜片老花镜的白发苍苍的老头出现在门后,虽年龄看上去老但是精神矍铄,抬眼看了下我和沈佳宜。
“李清华教授。”我弯腰鞠躬喊道。
“你们是?”李清华抬头看着我们。
“我是天体物理系您的学生,教授,他是计算机系的。”沈佳宜介绍道。
“哦,你们找我有事吗。”李清华站在门口,没有让我们进去的意思。
“是这样的,教授,我想跟您谈谈这次太阳耀斑异常爆发的事情,我觉得,只有您才能替我解开谜团,如果您有时间”,我礼貌地颔首说道。
“可以。来进来吧,现在很少有学生会主动找老师谈科学上的事情了,呵呵”,李清华让开门口,抬手示意让我和沈佳宜进去。
“谢谢教授”我礼貌笑道,走进了李清华的办公室。
李清华的办公室内简洁大气,进去后左边并排立着一台饮水机、一个冰箱,右边则是一个覆盖了整面墙的书架,直达房顶,在这个不大的办公室里看上去很是壮观。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分门别类的图书,大略看了眼大多都是科学类的,当中摆放着一张月牙形漆红发亮的木桌,木桌后是一个高靠背沙发式的办公电脑椅。
李清华的办公桌上只有一台电脑、一个粉白色陶瓷茶杯和一个竹制笔筒,干干净净。
“请坐。”李清华道,丝毫没有教授的威严,而且刻意降低身份并礼貌地对我说道。
我坐到办公桌和他正对面,沈佳宜也搬了个铁凳子坐在旁边作一个旁听者。
“你有什么疑问,同学?”李清华面带微笑,双手叠放在面前办公桌上。
我正襟危坐问道:“李教授,我能先请教您一件关于科学上的事情吗?”
“可以,什么事?”
“现在有没有一种技术,能远程在人的眼睛里呈像?”
“有,激光,可在一千米距离准确打在人眼睛部位,让人致盲或致瞎,也可以穿透。”
“有多精确?”我问道。
“毫米级别,可能更高。”李清华背部微微佝偻,但并不是佝偻,正面看去也跟我一样正襟危坐,只是他比较放松而我比较紧张。
“那能不能在人眼睛移动转向过程中,依然精确地打击在双眼视网膜上,而且非常精确,在视野里的位置几乎固定不变”,我转动头部示意着。
“这个……应该没有。你是说你眼睛里有这种幻象?”李清华微微摇头凝眉看着我。
我点头,说道:“是一个三个两位数和两个冒号组成的时间倒计时,会突然出现在我眼睛里,或者说视野中,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就像……”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像刻在眼睛里,但它是个倒计时,不是静止的数字。”
沈佳宜在旁边诧异地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是被我说的话给震惊到了。
李清华身体往前微探,示意我身子探过去让他观看,他仔细看了一会,摇头笑道:“同学,这是不可能的,或者说是你眼睛出了问题,去看过医生没?”然后呵呵地笑起来。
我坐正,点点头说道:“上午才去看过,医生说是飞蚊症,就是能在空气中看到虚浮的线形或圆点形状的那种病,但我看到的不是那样。而且,现在还有!”
2995:21:36
2995:21:27
2995:21:08
……
倒计时数字此刻就显示在李清华右边的书架之上,虽然背景颜色层次复杂,但它却鬼魅般清晰,纤毫毕现。
李清华听我说完,脸上的笑容凝固,面部将军肌凸显,神色严峻,抬眼认真看起我来。
少许,他嘴边的胡子翕动,说道:“它是什么样的?你在纸上画下来。”他伸手递给我一支铅笔,又从抽屉里抽出一张A4白纸,递给我并慎重地看着我。
我把眼中的倒计时数字快速写到纸上:
2995:20:15
2995:20:14
2995:20:13
2995:20:12
2995:20:11
……
“就是这样的倒计时,还在减少。在我眼睛看到的视野里的右上方,大小像一根手指那么长。”我右臂往前伸直,右手伸出食指横亘在空中,距离眼睛大约半米。
“什么颜色?”李清华拿过去白纸看了看。
“不确定,有时候白色,有时候黑色,红色、绿色、蓝色、紫色、黄色总之各种颜色都会有,这个倒计时数字会根据我看到的视野背景瞬间发生变化,任何时刻我都能非常清晰地看到它。教授,这是正常的吗?”
“你有病吧,是不是有神经病啊?”沈佳宜坐在旁边诧异地出口道,呆呆看着我惊诧。
“没有!上午才去过医院,根本没一点问题!”我对她吼道,然后看向坐在对面的李清华。
李清华沉思片刻,然后开口问我道:“闭上眼睛也能看到?”
我点点头。
李清华无比凝重起来,又说道:“你是说,这个倒计时,是智能的,它能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还会快速瞬间变换颜色以让你在不同的背景都能看清楚它,而且不受你的意志支配,这些对吗?”
我找到救星一般,立即点头道:“就是这样,教授,不过它不是突然消失,总是在倒计时到0时消失,然后就会发生一些灾难之类的事情。”
“灾难?”
“嗯,两天前它突然出现在我眼睛里,到现在总共出现了三次,每次都非常精确的在变成0时预见了灾难,像两天前的太阳耀斑,昨天的台风,它都非常精确的预测到了,而且还救了我的命。”
李清华脸色难看起来,稍停顿便说道:“也就是说,你认为你遇到了一种超自然的力量?”
我立即点头道:“我觉得人类现在的科学根本制造不出这种技术,教授,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迫不及待的等待李清华的回答,几句对话就表明了李清华远比那个博学多才的眼科医生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