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安静的坐在房间的里角。
额头上因为昨晚强烈的碰撞,还淤青血肿着;双手为了护住安带下的小乖,而被蹭掉了表层皮肤,变得血肉斑斑。
还好,雪落所做一切没有白费,肚子里的小乖安了。
只是暂时的安。
这一晚,雪落浑浑噩噩了大半夜,只到早晨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一小会儿。
当她听到房间门外传来的高跟鞋的踢踏声时,她本能的坐直了身体。
而在看到进门的人是蓝悠悠时,她整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
本能的,她用双手去护自己的肚子。
“林雪落,咱们又见面了!很高兴能在这种地方见到!”
蓝悠悠美艳的脸庞上笑意盈盈的。在这里见到林雪落,她的确很高兴。因为此时此刻的林雪落无疑成了她的牢中之囚。
从房间里的潮湿程度可以判断,这里应该是在地下室里。而且还是临近海边的地下室。
说多错多,雪落一直静默着。
蓝悠悠脸上那不自然的阴笑,让雪落感觉到了恐慌。她深知蓝悠悠的戾气要比封行朗那个恶男还要锋芒。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她们母子现在真的很需要他!
“林雪落,的手……捂着肚子干什么啊?是不是肚子疼了?”
蓝悠悠的目光落在了雪落本能去护自己腹处的手上。她手背已经被安带蹭去了表皮,血红兮兮的,看起来有些狰狞骇人。
蓝悠悠伸手过来想拖拽住雪落的手,雪落本能的侧身偏让开。
“我肚子不疼!悠悠,谢谢的好意!”
“怎么会不疼呢?又撒谎骗我是不是?总是这么的爱骗我,耍我开心……”
蓝悠悠说得阳奉阴违的,每一句都像是游离在皮肤和肉之间的刀尖。
“我肚子真的不疼!我很好!”
雪落内心是畏惧的。她怕蓝悠悠知道自己怀孕后会癫狂。而癫狂中的蓝悠悠则更戾气。她会伤害到自己肚子里的小乖。
“哦,是吗?”
蓝悠悠故意伸手过来,恐吓般的在雪落紧护着肚子的手臂上拍了拍。
雪落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微躬起身体,避让着蓝悠悠伸手来触碰自己的肚子。
“哟喂,护得这么严肃……是不是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啊?”
蓝悠悠进行着言语和动作上的双重恐吓。
“没有!蓝悠悠,我知道心里不好受……但我还是希望能听我解释。”
雪落决定岔开话题,以转移蓝悠悠对自己肚子的注意力。
雪落本不愿意跟蓝悠悠解释什么,她知道越描越黑的道理。但这一刻,雪落不得不用其它的话题来转移开蓝悠悠的注意力。
“闭嘴!”
蓝悠悠厉斥一声,紧随其后,‘啪’的一声响,一记耳光重重的抽在了雪落的脸颊上。
雪落原本就惨白,还染着血污的脸颊,顿时被打出了手指印来。
“林雪落,个賤女人!以为我还会相信吗?骗过我这么多次,还想故技重演?真当我傻啊!”
癫狂中的蓝悠悠是恐怖的,更是残忍的。
她一把拽过雪落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便发狠的朝墙壁上砸了过去。
雪落一个不提防,便被蓝悠悠狠命的拽着头发砸在了墙壁上;一次再一次!第三次的时候,雪落一个奋力的推搡,不顾被扯疼的头发,硬生生的把蓝悠悠给推离了自己。
蓝悠悠一个趔趄,被身后的邢三一把托住了后腰才得以平稳住身体。
而她的手上,却多了一小缕从雪落头上扯下来的长发。
雪落则更加狼狈。左侧的半边脸上已经是鲜血淋漓,正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蓝悠悠,不管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也是在几天前才知道自己所嫁之人是封行朗的!我也是受害者!”
雪落低厉的咆哮着,急喘着口中的粗气。
“呵呵……呵呵呵呵,林雪落,吃了豹子胆了,死到临头还敢骗我?”
蓝悠悠厌弃的地甩掉手上凌乱的断发,阴森森的说道:“肚子里的小野种,已经三个多月了吧?”
蓝悠悠此言一出,雪落整个人都紧张不安了起来。
“……怎么知道的?”
连安婶和封行朗她都隐瞒过了,怎么蓝悠悠会知道的呢?
自己怀孕的事,也只有金医师一个人知道啊!
雪落可以肯定:连封行朗和封立昕都没肯告诉的金医师,一定不会告诉蓝悠悠的。
“因为我在这个賤人的包包里装了跟踪器!而且我还去了城北叶和医院!林雪落,这个賤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蓝悠悠竟然在我包里放跟踪器?真的恶劣到让人发指!”
雪落没想到蓝悠悠除了戾气狂躁,竟然还这般的卑劣无耻。
“我恶劣?呵呵,我再怎么恶劣,好过偷偷摸摸的怀上阿朗的孩子!”
蓝悠悠抬手还想抽上雪落一耳光,可看到雪落那血迹斑斑的脸庞,她有些厌弃的别开了手。
“林雪落,以为偷偷摸摸怀上了阿朗的孩子,就一定能生下来么?”
蓝悠悠在笑,笑得阴森,笑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雪落本能的后挪着身体,“蓝悠悠,想干什么?”
“这么紧张干什么?肚子里的,只不过是一块多余的腐肉罢了!”
蓝悠悠一边说,一边从邢三的身上拔出一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匕首。
“蓝悠悠,我不许碰我肚子里的孩子!”
雪落低厉一声,本能的举起了身旁的折叠椅,她想跟蓝悠悠做殊死的抵抗。
“林雪落,真是賤到骨子里去了!”
看着眼前血流半边脸,还举着一张椅子要跟她拼命的雪落,蓝悠悠讥讽似的笑了。
“以为封行朗很在乎,和肚子里这个小賤种么?”
蓝悠悠挖苦一声后,又自问自答。
“只不过是封行朗抛给我义父的一个可怜又可悲的诱饵罢了!其实封行朗早就知道去白公馆的路上会有埋伏!”
“……什么意思?”
雪落不相信蓝悠悠的话,更不相信封行朗会将她们母子抛给河屯做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