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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里一片喧闹的时候,嬴冲却已带着张承业等人,偷偷从安国公后门溜了出来。此时因城内三处大火之故,城内已经宵禁,大量的禁军兵丁开始在街上巡守。
不过这时就显出了他把张承业带出来的必要性,以这位在皇宫藏身数十年都未被人察觉的手段,轻轻松松就可避开那些巡街的兵丁。
几人在咸阳城那纵横交错的巷道里穿行,直到张承业与初至咸阳的九月快要被绕晕的时候,终于来到一面城墙前。
眼见前方无路,嬴冲却将下水道的栅栏一掀,跳入了进去。张承业与九月有些错愕不解,不过前面张义嬴月儿几个,已经随着嬴冲入内。没奈何,二人只能跟上,可当进入之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藏在地下的街道。
两旁都是灯火通明的店铺,商品琳琅满目,空气也还算清新,并没有腐臭的味道。街上的行人则是形形色色都有,有的气势凶悍,有的身形魁梧,有的则是打扮奇形怪状,还有人一身珠光宝气。
“这是何所在?”
张承业疑惑的扫了一眼四周:“为何这些店铺,要开在这里?”
这句话才刚问出,张承业目光就已定住,在他的眼前,赫然是一家兵器铺。里面不但摆满了各种强弩重兵,甚至还有几十尊等阶不一的墨甲罗列其内。
这都是违禁之物,按照大秦律法,私售重兵墨甲,轻则二十年流刑,重则斩首!
“是黑市,咸阳城里最大的黑市!整个大秦国内。最无法无天的所在。哪天我嬴冲要是当权,一定把这里给抄了!”
嬴冲走在这街道上,肆无忌惮的说着。这话引得附近的行人,还有那些店铺里的伙计掌柜们怒目而视。
不过当望清楚说话的人之后,大多数人都是一笑置之,甚至有几位还笑着回应。纷纷与嬴冲打着招呼。
“原来是安国公到了,失敬失敬!”
“我等都是见不得光的人,不敢上门恭贺,失礼了!还请国公大人见谅。”
“国公大人贵安,我这里才刚从泰西之地进了些货回来,其中颇有几件是国公大人往日喜欢的,不知国公大人可欲入内一观?”
“国公大人这话说的好!似这等违反乱禁之地,还是早些封了为妙。”
“安国公真好大的志气,可那也得你真有一天能掌国政啦!”
“我听说最近国公大人情形不妙。昨日才吃了京兆府尹的闭门羹,今日怎就有暇至此?”
这些人有的语含亲热,有的挑衅轻蔑,嬴冲却一概都懒得理会,只朝这些人胡乱摆了摆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后面九月左右看着,不禁柳眉微蹙,她身前乃一国之主。自然是厌恶这种藏污纳垢的所在。张承业则是啧啧称奇之余,又神情严肃。食人之禄。忠人之事,他现在好歹也是绣衣卫供奉御使,吃着朝廷的饭碗,加上性情沉稳保守,在这地方也不自在。
只有嬴月儿有些欢喜,蹦蹦跳跳的。时不时的这边看看,那边逛逛,好奇心十足。
张义则是看着前方那两人若有所思,这张承业可算是府里的老人了,担任内监副总管已有三年之久。可这位在安国府内一直都是边缘人物。到底是何时开始与嬴冲这么亲近,他完全不知。而且无论举止动作,都与以前有些不同,气质也很不一样,似如渊潭,深不见底。
至于那位名叫‘九月’的少女,则更是出现的突兀。今日那谨身堂的大门开时,此女就出现在了嬴冲身后。可他明明记得,嬴冲那大门紧闭之前,里面根本就空无一人。
且只凭感应,她就知此女的实力不凡。
“到了!”
来到整条黑市中最偏僻的一处店门前,嬴冲大踏步走了进去。入门之后,张承业等人却又是一阵错愕。
发现这里不止地方偏僻,可能也是所有门店中卖相最差,也最显破败的一间。不但周围墙壁斑驳发霉,天花板满布蛛丝,就连角落里的灰尘也堆了差不多有一寸厚。
这里的货物也让人奇怪,残破的法宝,缺了一角的符箓,断裂的兵器,缺了弦的弓弩——里面竟然是没一件真正完整的东西。
而这偌大的店面里别无人在,一个伙计都没有,只有一位带着单片眼镜的三旬青年,正端坐在一张书案前,一边吃着面饼,一边看着手里的书本。神情是说不出的悠闲自得,整个人也透着一股浓郁的书卷气,与这店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嬴冲自然看都没有看那些破烂一眼,而是直接走到这青年面前。他先是在这位的眼前挥了挥,却见此人毫无反应。显然是正在思索着什么,已经神游物外了。
嬴冲微微一笑,然后捉狭的把书案上的酱汤与砚台换了个位置。这青年却浑然不觉,犹自滋滋有味的沾着墨汁吃着,满嘴涂得乌黑都不自觉。
望见此景,不但张承业为之莞尔,那九月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声如银铃,也终于将这青年惊醒过来。他先是茫然不解的看了几人一眼,然后感觉到口里的味道不对,连面‘呸呸’几声,又用面汤漱口。好不容易缓过来,立时破口大骂。
“嬴冲你个王八蛋,老子好不容易帮你把那些东西买来,你就是这么戏弄我?”
此时这青年的儒雅气质已经荡然无存,而诸人这时才发现这家伙看的并非是书,而是一本账册。
嬴冲闻言,则是精神微振:“东西来了?货在哪里?”
不过那青年却不应声,仍旧一双眼怒瞪着嬴冲。
嬴冲无奈,只好道:“好好好,是我错了。万三我对不住你,过些天我请你去勾栏巷,要最好的清倌人陪酒。”
一说起勾栏巷,嬴冲就想起了花月楼,那已经被他包了三个月的林依语。
可自从回京后,嬴冲就再未去过。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后悔自己为啥就定那么久的时间。不过当初他也是真没想到,自己真能恢复武脉,承爵安国府。本来那花月楼,是被他当成临时的落脚地。
又想道自己真够无情的,这些天不但没想过林依语一丝一毫,居然还想着要将在她身上花出的钱拿回来。男人果然是没一个好东西——
“别我说跟你们四个废物似的,我沈万三从来不喜喝花酒!”
沈万三冷冷一哼,不过既然嬴冲已经到了歉了,他也就不为已甚。哼哼卿卿的转身入了后面库房。
“这位是谁?”
张承业对此人还有这间店面都颇为好奇:“他开的这间店,不怕赔钱?”
他看这黑市颇为繁华,前面那些店面都生意不错,加上货物来路不正,多半能日进斗金。
而张承业虽不知这黑市是如何成形,如今又属于哪方势力管辖,可却能想见,要在这座黑市里开下这么一间门店,想必代价不菲。
“这人名叫沈万三,我们大秦国内,排名前五的私盐贩子。”
嬴冲随口介绍着:“这处店面,其实是他与人接头之地,所以赚不赚钱无关紧要,只要呆在这黑市之内,他就不用担忧自己性命。不过别看他这店是破了些,可其实不亏的。可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就看是否有识货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