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冉的家庭关系比较复杂。
她是莫管家跟前妻所生的女儿。
老来得女的莫管家到是宝贝的紧,只是莫冉冉的母亲却是个向往自由且随性的女人。
莫管家忠诚于自己的职责,他想一直留在封家鞍前马后的照顾封一山和两个尚未成年的少爷。
久而久之,便与自己的妻子产生了人生信念上的冲突,两人最后和平分手。
虽说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女儿,但为了女儿今后能有一个更健康、更快乐的生活环境,莫管家便让前妻带走了女儿莫冉冉。他一直支付着女儿的抚养费。
后来前妻再嫁,又跟现任丈夫生下了三个儿子,加上现任丈夫带来的一个儿子,就更加宠爱唯一的女儿莫冉冉了。而那个法国后爸,对莫冉冉似父女更似朋友,一家人相处得十分的融洽。
修完学业的莫冉冉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完成自己从小到大的夙愿把自己嫁出去。
顺道留在亲生父亲身边尽孝。
虽说莫冉冉并不喜欢父亲的愚忠和顽固不化。
但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她不想看到年迈的父亲孤独终老。
她知道父亲一定不会同意她留住在封家的!所以她把父亲支走之后,自己独自赶来了封家。
她想留在封家,就必须先得到封家一家之主的许可。
这个莫冉冉,封行朗并没有什么印象了。或许来过封家几回,只是当时的他大多情况下被关禁闭着,也没空过问这些身外琐碎之事。
莫冉冉是认真的。
她一直看着封立昕在笑。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这么炙炙的盯看着自己……封立昕被莫冉冉盯看得有些难为情,尴尬得不知道如何开口招呼她。
“那个……先进来坐吧。我这就给老莫打电话。”
封立昕避开莫冉冉的目光,朝客厅走来。
“昕哥哥,真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却有一颗强大而坚毅的内心!”
莫冉冉突然冒出的这番话,让封立昕又是一怔。
“我听我爸说被大火烧得面目非,却没想到现在竟然恢复得这么好!昕哥哥,我真的很佩服了,是怎么煎熬过那些被病痛折磨的日日夜夜,每分每秒的?”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被人问起,封立昕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就说来话长了!”
封行朗立刻替木纳中的封立昕接过话来,“可以留住在封家,慢慢让昕哥哥说给听的!过程相当的精彩有料,一定不会让失望!”
要说耍嘴皮子逗小姑娘,封行朗无疑是骨灰级的高手中的高手。
“我正想留在封家住呢!”
却没想封行朗的提议,跟莫冉冉此次回国的目的不谋而合。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微微上扬:这丫头片子也太主动了点儿吧!
“咦,就是那个从小专横跋扈、无恶不作的封家私生子封行朗吧?”
莫冉冉这才正眼睨看了封行朗一下。
“过奖了!正是封某!”
其实莫冉冉用的这两个词,到是很贴切。年少时的封行朗,的确如她所描述的这般。
眼缘,这东西着实的神奇。
雪落在看到莫冉冉第一眼时,便喜欢上了这个口无遮拦的大女孩儿。
阳光得张扬,青春得炫目。
虽说女孩儿不是那种美艳类型的,可她的目光却十分的干净纯粹。
雪落喜欢简单而朝气的同性。就像莫冉冉这样的。
“那现在还一直欺负昕哥哥吗?”莫冉冉追问一声。
“这个嘛……得看心情!一般我哥听话时,我还是懒得欺负他的!”
或许是压抑了这一个多月,封行朗的确需要有一种渠道来宣泄,或是转移开自己的压抑情绪。
“行朗跟开玩笑呢!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现在可好了!”
雪落接过话来,叫停了丈夫封行朗对莫冉冉的逗趣。
“冉冉,快过来一起吃晚饭吧。”
两个孩子应该也饿了,雪落便热情的唤了莫冉冉一起。
“是……”
莫冉冉看向温婉清美的雪落,紧张的追问。
“我是封行朗的妻子。我叫林雪落。”雪落自我介绍一声。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昕哥哥的妻子呢!”
莫冉冉松了一口气,夸张的平顺着自己的胸口。
这一语到是给封行朗提了个醒:无论这个莫冉冉是不是大哥封立昕的桃花,可封立昕跟蓝悠悠却是法律上的夫妻。虽说从来没有过什么夫妻之实。
估计是自己想多了:这个莫冉冉也许就是一时头脑发热,想亲近一下大哥封立昕。还不至于到以身相许的地步。
“这是我女儿封团团。”
封立昕将团团抱坐在了身旁的儿童椅上,然后又若有深意的补充一句:“亲生女儿。”
莫冉冉先是一怔,然后伸手过来抚了抚封团团的小脸,“长得真漂亮!”
又问一声:“她妈妈一定也很漂亮吧?”
“外表的确漂亮!但内心正好相反!”
封行朗替封立昕作答了莫冉冉的问话,又言:“还有机会,来拯救的昕哥哥!”
“行朗,胡说什么呢?”封立昕厉斥一声。
以封行朗的火眼金睛,又岂会看不出来莫冉冉对封立昕那种少女怀春的情意呢!
说真的,莫冉冉的出现并不突兀,而且还出现在了正确的时间里。
就等同在封立昕平静无波的生活里丢下了一颗小石子,然后开始荡漾起涟漪。
一个小时后,莫管家从机场赶了回来。说什么也不许女儿莫冉冉留住在封家。
可经不起封行朗夫妻俩的极力挽留,加上天色已晚,莫管家只能暂时先将女儿安排在了隔壁的那幢小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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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静谧的书房里,只听到封行朗重复关开那个药剂盒的声音。
似乎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的容貌,却又挥之不去那残留的阴影。
一半飘忽,一半浑浊。
第一支药剂,让蓝悠悠几乎是死里逃生。
封行朗知道,以蓝悠悠现在的体质,怕是逃不过第二支药剂了。
“咯嘣”一声,一支药剂从封行朗的手中掉落,砸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淡蓝色的药液也随之洒了出去,再也无法收回。
随后,封行朗取出一个针筒,却只从那第二支药剂里抽吸取了一半。然后将那另外的半支药剂也随之销毁,不留痕迹。
一半生,一半死!
一半掌控在他封行朗的手上,一半留给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