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役,西凉铁骑共计损伤五千余人,其中四千余人皆是阵亡在第一波与吕布的对冲之中,在之后突破四万并州老卒的防线的时候只损失了一千余人。
并州狼骑损失八百余人。
飞熊军损失三百余人。
陷阵营损失五十七人,尽皆是死于飞熊军的以命换命。
至于张辽统帅的并州步卒,则是在最后西凉铁骑的冲锋中损失了三千余人。
这还是被吕布刚打散过的西凉铁骑。
两军收兵,然后各自派遣人手收敛尸首。
收敛完各自的将士的尸身之后,两军皆是各自回营,只留下了眼珠子掉了一地的一众看客。
洛阳城西的这场大战可以说是刷新了很多人的认知。
先是前些日子气势如虹,让整个洛阳公卿为之颤抖的三万西凉铁骑,被吕布率领陷阵营和一万并州狼骑直接打穿了,甚至于跟在后面的一万并州狼骑都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吕布仅仅是带着陷阵营就打穿了三万西凉铁骑。
这个时候,虽然很多人都震撼于吕布与陷阵营的强大,但是也未免怀疑西凉铁骑只是虚有其表,其实并没有那么强。
然后他们就被打脸了。
刚刚被吕布冲散了阵型的西凉铁骑直接正面突破了并州军四万戍边老卒的防线,扬长而去。
新败之军直接正面打穿四万戍边老卒的防线,西凉铁骑向世人证明了他们依旧强大,之前只是那个男人太强了。
那么问题来了。
正面直接打穿了西凉铁骑的吕布和他麾下的那支陷阵营到底有多强?
没人能说得清楚。
然而,就是这样的宛若鬼神一般的吕布,率领着他麾下的陷阵营,却被董卓麾下的飞熊军挡住了。
虽然飞熊军付出了陷阵数倍的死伤,但是他们终归是挡住了吕布和陷阵。
很多人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什么时候,大汉天下,出现了这么多强兵?
城墙上,楚江看着面色凝重的麴义,华雄还有周仓三人,道:“感觉如何?”
周仓摇了摇头,叹道:“若是正面交手,仓恐怕接不下三招。”
虽然周仓没有指名,但是麴义和华雄当然知道周仓说的是谁。
只是,听到周仓这么说,华雄咂了咂嘴,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不至于吧,元福,怎么说你也是罡气外放境界,就算有差距,也不会那么大吧?”
周仓苦笑一声:“子健,你觉得那还能属于罡气外放的范畴吗?别的不说,单说撕裂大军煞气这一点,有哪个罡气外放能做到这个地步?”
华雄不说话了。
他突然感觉人生真的好艰难,他现在连罡气外放还不是呢!
虽然他已经在真气化罡的境界上走到了极限,但是就是那一层瓶颈却是怎么都无法突破。
而这时,麴义也是终于开口道:“那支军魂军团很强,而且能力十分古怪。不出意外,那人能撕开大军煞气和那支军魂军团也有关系。当然,那人本身也很强,至少目前为止义没有见过能与之匹敌的存在。”
华雄挠了挠头,啥都没说。
他已经被深深的打击到了。
而听到麴义和周仓这么说,楚江只是笑而不语。
那可是吕布和陷阵营呢。
站起身来,楚江朝着城墙下面走去。
“回去吧。”
............
并州军与西凉军的第一次交手就这么因为彼此对对方战斗力的预估错误而草草结束了。
只是,这场战斗虽然结束了,但是战斗所带来的影响却是扩散了开来。
虽然这一场战斗并未彻底分出胜负,但是严格来说并州军还是压制了西凉军,这无疑是让满朝公卿放下心来。
一时之间,一些关于如何处置董卓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然而,他们却不知,在许多人眼中,他们其实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没有人会在意他们说什么。
只要西凉军还没有真正的败亡,那么就没人动得了董卓。
四万戍边老卒,一万并州狼骑,这已经是丁原麾下的全部主力。
然而,对于董卓来说,三万西凉铁骑,虽然也是他麾下的一大主力,但是却并不是全部。
在李傕后面,还有六万羌骑,以及徐荣统帅的十万步卒。
除了这些,他还有牛辅手中留守凉州的大军。
有着李儒辅佐的董卓,手中所掌握的实力完全不是一个丁原可以比拟的。
而现在,六万羌骑已经即将抵达洛阳,徐荣率领的十万步卒也已经到了渑池。
............
洛阳城西,西凉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董卓坐在主位上,下面李傕,郭汜,张济等一众西凉军将领分坐两侧。
大概是因为今日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的缘故,大帐之中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最终,还是董卓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闷。
“文优,你可知并州军中那员金甲武将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这般实力?”
“回主公。”李儒上前一步,淡淡道:“听闻丁建阳麾下有一名猛将吕布吕奉先,被胡人称之为飞将,丁建阳倚之而令胡人不敢犯并州边境,大概便是此人了。只是之前的情报只有提到此人乃是罡气外放,却没有想到此人的实力居然如此可怖。”
“可怖,是啊,堪称鬼神啊!”董卓感慨道。
西凉铁骑的正面战斗力他和李儒再清楚不过,然而就是这般,三万西凉铁骑居然被人给正面打穿了。
这一切的缘由便是对面那名金甲武将以及那支军魂军团。
以八百,破三万而自身无一伤亡,面对的还是西凉铁骑,虽然说真正意义上死在吕布和陷阵营手中的西凉铁骑可能不到一千,但是这所带来的士气上的打击却是无与伦比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面对随后而来的并州狼骑的冲锋的时候西凉铁骑居然被打出了差不多一比三的交换比。
一员在战场上所向无敌的绝世猛将,无论是对于敌方士气的打击还是对于己方士气的提升都是无与伦比的,更何况吕布那个变态已经难以用绝世猛将来形容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大帐中气氛的低迷,李儒开口道:“主公无需忧心,探子来报六万羌骑今日便可抵达大营,光耀麾下的十万步卒也已经抵达了渑池。只要主公大军齐至,丁建阳再想与主公为敌,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点了点头,董卓算是赞同了李儒的说法。
只是,想到今日吕布在战场上的表现,董卓仍是忍不住叹道:“只可惜如此猛将却不能为咱家所用,若咱家能得之,何愁丁建阳不灭?”
听到董卓这么说,就连李儒也不禁有些意动。
吕布今日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那完全不讲道理的战斗力他也是看在眼中,虽然说身为一名谋臣,他更习惯于用谋略来解决一切,但是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暴力比谋略更加直截了当。
若是吕布的勇武能和董卓麾下的大军结合起来,李儒想象不出天下间有什么人能挡住董卓的兵锋。
因此,犹豫了一下,李儒道:“主公想要招揽那吕奉先也未尝没有可能。”
“哦?”听到李儒这么说,董卓瞬间就来了兴致:“文优何出此言?”
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李儒道:“根据儒的情报,那吕奉先当初虽然投身丁建阳麾下,但是却并非是认其为主,只是想要借助丁建阳来寻找其失散的胞弟。而且,对于此次丁建阳出兵洛阳,那吕奉先也是颇有怨言,曾多次进言劝谏,只是丁建阳一意孤行,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哦?”闻言,董卓饶有兴趣的问道:“那吕奉先又是为何心生怨言?”
“启禀主公,据儒所知,那吕奉先幼时居住的村落便是为胡人所屠灭,其胞弟也是因此与之失散,所以他
对于权势并不热衷,只是一心想戍守并州边疆,守护并州百姓不受胡人侵扰。而这一次丁建阳入京,却是几乎把并州军主力都带了过来,这样一来并州戍边的兵力自然不足,因此吕布才会有所怨言。”
听到李儒这么说,董卓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一心想要杀胡戍边吗?”
这不禁让他想到了段颎。
点了点头,李儒继续道:“因此,以儒之见,若是可以利用好这几点的话,主公未尝不可将其收入麾下。”
这时,董卓帐下又有一人站了出来:“主公,军师所言极是。某与吕布乃是同乡,对其亦是有所了解。其人虽勇,然却无谋,且极重感情。以某之见,主公若想将吕布收入麾下,当以利诱之,以义晓之。届时吕布未尝不可为主公所用。若主公相信某,某愿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那吕布来投。”
董卓看去,却是帐下谋士李肃。
“汝与那吕奉先乃是同乡?”
李肃点头:“然也。”
见状,董卓又道:“汝言可说服吕布来投,不知欲如何说服?”
李肃道:“主公,某听闻主公有一宝马,名曰赤兔,若天龙临凡,等闲武将都不是其对手,盖因当初主公救此马一命,此马方才允许主公骑乘,不知是否是真的?”
听到李肃提到赤兔,董卓眉头一皱:“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然而,李肃却仿佛没有看到董卓皱眉一般,直接道:“若为真,某斗胆请主公以此马赠予吕布,布乃爱马之人,若得此马,必然心向主公。”
董卓沉吟片刻,道:“汝言不差,然而赤兔除了咱家,不会让任何人骑乘。”
看到董卓这么说,一边对董卓深有了解的李儒怎么会不明白董卓乃是舍不得赤兔?
他淡淡开口道:“主公志在天下,何惜一马。想必以吕奉先的武艺,降服此马并非难事。”
听到李儒这么说,董卓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道:“咱家答应了。还有什么要求吗?”
李肃继续道:“以马赠之,以收其心,乃是其一。其次,肃斗胆请求主公答应那吕布若他来投主公将派遣人马戍守并州边疆,让胡人不敢南下。”
这一次,董卓没什么犹豫就点了点头:“理应如此。”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段颎一手培养出来的。
虽然段颎已经死了,但是他对董卓的影响却依然存在。
胡人若是臣服便罢了,若是胆敢犯边,自然是格杀勿论。
“其三,还望主公答应帮吕布在天下寻找其胞弟,若主公答应了这三点,某还无法说服吕布来投,某愿提头来见主公。”
看着拜倒在帐中的李肃,董卓起身道:“伟恭无需如此,这三点,咱家全都答应了。伟恭尽力而为即可。”
“诺!”
于是,董卓当日便将赤兔马交于李肃,更与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以望李肃能够说服吕布。
然而,就在董卓这边一门心思想要收服吕布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盯上吕布的,并不仅仅只有他们。
洛阳。
带着麴义三人从城墙上下来之后,楚江并没有回府。
“正节,你先回军营,元福也回府吧,我要出城一趟,子健跟着我就行了。”
听到楚江这么说,三人皆是愣了一下。
在这个时候出城?
就在刚才,城外并州军和西凉军还打的正热闹呢。
因此,麴义当即开口问道:“不知主公要去哪里,还望让义领兵相随。”
周仓也是开口道:“公子,正节所言极是。现在洛阳内外并不平静,仓以为公子还是要小心才是。”
“不用了。”然而,楚江只是摇了摇头。
他伸手指向了城外,笑道:“我要去的,可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呢,至少,那位并州刺史丁大人,不会让我在那里出事的。”
顺着楚江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并州军的大营。
完全没想到楚江要去的居然是并州军大营,三人都是愣了一下。
他们很好奇楚江去那里干什么。
然而楚江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只是道:“回去吧,子健随我去足矣。”
听着楚江平淡的语气,无论是麴义还是周仓都明白他们大概是没法改变楚江的主意了,只能应道:“是,主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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