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寒自然不会去救柳玉。
因为她走不开,她正在忙着——睡觉!
没错!就是在睡觉!天光大亮的时候,林苏寒才到床上眯了会。
昨天柳玉走后不久,林苏寒和阿竹也离开客栈,打到了程明宇所赠的那座院子。
这是座落在庆州城中心坐北朝南的三进院子,周围环境清幽,交通便利。门前宽敞马路上偶有来往的光鲜马车能及穿着体面的家丁仆妇,充分告诉林苏寒这里是富人居住区。
嗬!这地段不错嘛!林苏寒挑挑眉,随阿竹在街口的大门前停下脚步。
阿竹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小厮,二十来岁年纪,不过看起来还是挺稳重的模样。“请问小姐有何事?”他问道。
“我是定远候府的阿竹,这位是候府恩人林小姐!”阿竹侧身介绍道。
林小姐是候府特殊存在,几乎没人不知晓。
“啊!原来是林小姐!”小厮忙施礼,“不知小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哦,是这样的。这宅子现在属于我了。”林苏寒拿出房契,抖开。“我决定从现在起,我就住这里了!”
她说着瞪了小厮一眼:“还不快带我进去瞧瞧?”
“啊?哦!”小厮一脸懵逼的躬身作请。
进了垂花门,穿过抄手游廊,走到内院花园中,林苏寒一一咽下到嘴的感叹。
这座布局紧凑合理的三进院,面积真是不小啊!这要是放在现代,她都成亿万富豪了。
即使在这里,出手也不是小手笔的,更何况屋子里瓷器古玩,名人字画,据说都是属于她的。
这程明宇也是下了血本的吧!就为了纳她这房小妾?
林苏寒撇撇嘴,心中鄙视不己:就为包个二奶花这么多钱,傻!!
不过,钱,她是可以要的,小三,她是一定不会做的。
小厮颇有眼力介的将她们引到了正房前:“林小姐先去歇着吧!这屋子干净着呢!我娘天天打扫,被褥也才翻晒换了新的。要是缺什么要用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由于里里外外只看到这小厮一个人,阿竹不由奇怪:“小哥怎么称呼啊?这院里都还有些什么人?”
“小的名叫平顺,”小厮说道:“长住在这里的只有我爹娘,以及我和我媳妇。平时这宅子都由我们照料,要是需要添砖加瓦或修花理草的,会请了专门的匠人来。”
“那怎么不见他们人呢?”阿竹问道。
“我媳妇快生了,大着肚子不方便,怕冲撞了小姐就没敢让她出来。”平顺有些羞赧,说道:“我爹娘是去请稳婆去了——那是整个庆州最好的稳婆,就连隔壁州县也常常来请。所以这次爹娘去延州接七婆来接生,要明早上才能回得来。”
“你媳妇要生了?”林苏寒听了眼睛发亮,“快带我去看看!”
平顺一家住在南房,屋子虽然小一些,但胜在收拾得干净爽利。平顺媳妇名唤桔红,十七八的年纪,圆脸白皮肤,挺着个沉甸甸的肚子怯生生的站在一旁。
“哎呀快坐下快坐下!”林苏寒说着不由分说把桔红轻轻按回桌旁凳子上,人在桌子另一边坐了下来。
桔红有些受宠若惊,但身子沉重她也没敢乱动。
“怀孕多少周了?预产期是哪天啊?最近有做B超检查吗?胎位正常的吧?你的档案呢?拿来我……”林苏寒喋喋不休的开口问道。
她越问,三个人的眼睛嘴巴瞪得是越大。
什么周?又什么B超啊?这,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三人惊掉下巴的表情,终于让林苏寒住了嘴。
这些例行询问的工作,有一两个月没做了吧?还真是…怀念啊!
林苏寒有些讪讪然的笑:“嗯,我是想说,怀孕了,尤其是快生了,一定得注意密切观察,有什么情况记得随时找医…额,大夫!”
三个人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生孩子找大夫做什么?这不是接生婆的事吗?
“好了。柳玉,我们回屋去吧!”林苏寒拍拍手站起来,眼睛却在桔红肚子上扫描了一遍。
“林小姐慢走!”平顺扶着老婆,笨拙的给林小姐行礼。
林苏寒忙伸手去扶。这次连平顺也有些受宠若惊了。
“这个时候就不要讲这些虚礼啦。对了,”她看着平顺道:“你媳妇可能要生了,如果晚上有肚子痛啊胀啊总之觉得不舒服的话,就来叫我。”
她说着在平顺肩上拍了拍。
平顺又一脸懵逼的应是。
待林苏寒阿竹走远了,才还魂似的摸了摸头。
叫她?叫她做什么啊?她自己还是个姑娘家呢!难不成叫她起来帮着烧水、跑腿?
那他哪里敢啊!
孕妇桔红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有些忧心的拉了拉平顺的衣袖。“平顺,爹娘今晚能回来吗?”
平顺轻轻碰了碰了老婆高高的肚子,“爹娘肯定今晚回不来的,七婆的手艺好,找她去接生的人家赶着趟似的,我们还是借了世子爷的光才请动她的,我看,最快也要明早才回得来。”
桔红摸着肚子,忧心重重的看着门外。
这边小两中的担忧对话林苏寒并不知道,她正在应付阿竹的提问:“小姐,你刚才问桔红的都是些什么话啊?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小姐你从哪里听来的啊?”
林苏寒听阿竹说过,阿竹十四岁的时候,就被原身母亲买回家,一来做些事,二来陪伴当时十二岁的林苏娘,之后的五六年间,主仆二人可以说从未分开过,要说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她还真答不上来。
她干脆装傻。“啊!风好大,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阿竹:“……”
※※※※
定远候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去找,把林苏娘给我找回来,我……”
“你要怎样?候爷!“白氏打断他的话,“继续抬回来给宇哥儿做妾?”
这,人家不愿意啊!
“还是给她赔礼道歉哄高兴了娶回来做妻?”
这,夫人你又愿意啊!
“总要想个法子吧。难道就这样一拍两散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定远候说道。“那父亲的遗嘱……”
“要我说这样就是最好。”相对定远候的焦燥,白氏显得气定神闲。“一来避免大家相见互相想起对方的不好来,恩人变仇人。二来,我们给到她手里的银钱也不少了,只要不白白糟踏,足够她这辈子锦衣玉食了。”
“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