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刀疤小弟看着我说:“疤哥,他要过来!”
刀疤斜眼瞟了我一眼,不屑地道:“他那样的废物,过来能干什么?”说完站起身,往我缓缓走近,说道:“莫小坤,你想干啥?”
我心中很慌,口上说道:“不想干什么啊,就是和你的兄弟聊聊天而已,他就紧张成那样子。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刀疤冷笑道:“少他么给我装蒜,老子西城刀疤,你会不知道我?给老子规矩点,大家还可以相安无事,要不然,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说着摇晃了一下拳头示威。
看来刀疤还是没有马上动手的意思,打算等半夜再下手,还想在我面前演戏。
我不是刀疤的对手,眼见刀疤醒了,这个计划便宣告破产。也乐得拖延下去,再找机会,当下笑着说:“原来是西城疤哥啊,听说过你的名字,打扰了。”说完回到墙角坐了下去。
刀疤回头看到小弟紧张的样子,踢了小弟一脚,骂道:“你他么的怎么这么没出息啊,紧张成这样子?生哥还想提拔你当话事人呢。”
刀疤小弟听到刀疤的话,立时强行挺了一下胸膛,说:“疤哥,我不会让生哥失望。”
“嗯,那就好。”
刀疤随即走到床上坐下,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抽了一口烟,斜眼瞟了我一眼,丢了一支烟过来,说:“莫小坤,抽烟,来到这儿也算是朋友了。”
我心中冷笑,刀疤还想忽悠我,让我放松戒心,晚上再下手。
既然他像演戏,我也没有不陪他演下去的道理。
当下捡起落在地上的烟,说了声谢谢,又跟刀疤借火。
刀疤回头让小弟过来给我点火。
那个小弟刚才才镇定了一点,立时又害怕起来,战战兢兢的走到我面前,掏出火机给我打火点烟,手都还发抖,另外一只手伸进裤包,估计握着匕首,防止我动手。
我看到刀疤小弟就在面前,心下权衡,要不要先动手,将刀疤小弟的匕首夺过来?
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一句话,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要和刀疤硬干,我肯定会很惨。
或许刀疤又睡着了,又有机会呢?
低头点着烟。抽了一口,随即看了看手上的烟,赞道:“好烟。”
刀疤冷笑一声,说:“当然好烟,一般人可抽不起。”
他抽的是六十元一盒的印象。算是不错的了,不过我前段时间回老家,抽的可是软礼印象,比这六十元一盒的印象又高档了不少,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穷得叮当响的小混混。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让刀疤装了一次逼。
……
时间在推移,窗户射进来的光线越来越暗淡,天快要黑了,刀疤脸上也开始慢慢地现出了得意的笑容。
像这种破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呆,早点解决我,早点离开。
我看到刀疤的表情,心底也变得更加紧张,开始敲起了小鼓。
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命运?
夜更深,透过窗户,我看到一轮圆月高挂在漆黑的夜幕上,可能是没有星光的原因,显得格外的明亮。
可是在明亮之外又有一种凉意,我感觉似乎有点冷,忍不住缩了缩,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再过一个多小时左右,月亮周围出现了一团浓密的乌云,徐徐往月亮罩去。
似乎要遮住月光。要遮住这天!
刀疤忽然一个翻身下床来,我登时被吓了一跳,刀疤要动手了吗?
却见刀疤走到对面墙角,拉开裤子的拉链,紧跟着哗啦啦的声响传来。
看到刀疤只是撒尿。我心中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要动手了呢。
可这口气还没落下,只见得刀疤哆嗦了几下,随后转过身,抬起左手手腕看了一下腕表。脸上便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说:“时间到了,莫小坤,你有什么话要交代的,赶快交代吧。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心中雪亮,刀疤要干什么,吓得本能地往后缩了一缩,口上却说道:“疤哥,什么以后就没机会了?”
刀疤狞笑道:“你他么还真傻得可以,真以为我只是碰巧被关到这儿的?”说完脸色一冷,一字一字地道:“告诉你,老子今天是来要你的命的,有没有什么话要说?没有的话老子可要动手了。”
刀疤说着从后腰处一摸,掏出了一把蝴蝶刀,刷刷地声响,蝴蝶刀就被甩了出来,在他手上颇为艺术的转动,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看来刀疤是玩刀的行家啊。
我算是明白了,在外面混得有点名堂的人。都有自己的绝活,像我这样打架不行的少之又少,估计也只有陈天那个废物吧。
陈天和我差不多,身手不强,可人家有个厉害的大哥。所以即便不行,也能混得很屌。
我吓得从地上爬起来,缩到后面的钢铁栅栏上,口上说:“疤哥,我和你没仇啊。你为什么要杀我?”
刀疤狞笑道:“你和我是没仇,可是有人要我来收了你的命!”
“陈天?”
我说道。
刀疤说:“反正你也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没错,就是天哥。”
我听到刀疤的话。心中一动,刀疤以为我必死,会不会告诉我一些原本绝不可能泄露的机密呢?当即说道:“飞哥的事情是谁策划的?”
刀疤说:“展飞早就该死了,我们生哥已经忍他很久了。”
“你们是不是还想对莫探长下手?”
我说道。
刀疤惊讶地看向我,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道:“猜的。”
刀疤呵呵笑道:“看来你小子还有点聪明,这样就更留你不得了。”说完便甩动着手上的蝴蝶刀,大步往我逼近。
那个刀疤小弟畏畏缩缩的跟在刀疤后面,不敢出头。
我一边往侧面退,一边说:“疤哥,你放我一马。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刀疤冷笑道:“别他么废话了,今天你难逃一死!”说完再一甩手中的蝴蝶刀,那蝴蝶刀划起一道光圈,跟着握在刀疤手中,便要往我扑来。
但就在这时,外面过道上忽然响起了一阵的脚步声。
刀疤往外面看了一眼,恨恨地说:“算你小子走运,再让你多活一段时间。”
我回头往外面过道看去,只见得五六个人在几个条子的推动下往这边走来,到看清楚最前面一个人的脸的时候,差点忍不住大声狂笑出来。
吗的,刀疤想杀我?
呵呵,待会儿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来的这五六个人都是我的熟人,领先一个身材高大硬朗,虽然年级轻。可行走间龙行虎步,只有一种慑人的威势。
这个人就是时钊,被认为是和我齐名的观音庙后起之秀。
他来这儿,自然是尧哥知道我有危险,派时钊进来来保护我的了。
除了时钊,另外几个都是熟人,跟时钊去过汶河镇帮我的忙。
虽然时钊和我一样,没有做到话事人级别,甚至时钊连打手都还没当上,可在西城区已小有名气,刀疤自然认识时钊。
这一看到时钊等人走来,登时被吓得脸色大变:“时钊!”
刀疤小弟更是魂飞胆裂,走到刀疤身后,战战兢兢地说:“疤哥,形势不妙啊,咱们要不要撤走?”
我听到刀疤小弟的话忍不住冷笑,带时钊来的条子,肯定不会是和西城有关系的条子,他们想要再撤出这间牢房,会不会晚了?
当下转过身,望着刀疤冷笑道:“疤哥,现在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