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已经没有逃跑的可能。
荷想原本是和她同等级的存在,如今荷想又多了两个帮手,而黑衣女子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萧暮雨和你是什么关系?”荷想从后面走来,冷冷地问道,“你今天打探我徒儿的消息,是不是萧暮雨指使你来的?”
从荷想师徒三人的角度出发,打探荷想的位置,其实就是打探楚溪的消息。因为想知道楚溪的消息,便得先知道“游老头”的位置。
“你是楚溪的师父?”黑衣女子突然问道。
“这还有假?”荷想道,“除了我,这天下谁还会有这么优秀的徒弟?”
“那么就是同路之人了。”黑衣女子道,“我是紫荆宫的暮迟。”
“紫荆宫?暮迟?”荷想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暮迟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三位应该在寻找萧暮雨吧?”
荷想沉默着,她突然有了一种落入下风,受制于人的感觉。
有风吹过,桑树那不是很好看的花朵便是落下一些。荷想继续走近暮迟,死死地盯着这个人,问道:“你打听我徒儿的消息干什么?是确认他死还是没有死?”
“还真是!”暮迟道,“元首很欣赏楚溪,我们之前也有过密切的合作。对于他的死,元首深感遗憾。我路过此地,忽然听到他的消息,自然是想确认他还没有没有活着。没有想到竟然是几位的计策。实不相瞒,我来到此地,也是为了寻找萧暮雨。”
黑和白演这么一出戏,其目的就是想引出萧暮雨,没有想到萧暮雨没出来,却把紫荆宫的人给吸引了出来。
“你找萧暮雨,又是为了何事?”荷想继续问道,“萧暮雨和你紫荆宫的关系,似乎并不密切。”
暮迟道:“这就涉及到很多年前那起荆湖行刺事件了。元首怀疑在这件事情中,萧暮雨也参与了此事,便是命令我过来查一查。如果属实,那么便是将萧暮雨绳之以法,以结束荆湖事件的无头案,也好给整个姊乌系的人民一个交代。”
荆湖事件,通常指的就是楚溪于荆湖畔遇刺一事。那时的楚溪,可不是之前的无名小卒,他的一言一行都可以影响到整个姊乌系,在乌洱星之外,声望更是超过韵卓、玛希等人。
此事之后,便有史学家将之命令为荆湖事件。
“所以,我们是友非敌。”暮迟道,“诸位既然是楚溪的师长和同门,想必此时也正在弄清楚此事,欲杀萧暮雨而为楚溪报仇。”
黑和白终于是放松了警惕,白沉默了一会儿,便是道:“可是我们和紫荆宫的人并不认识,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我是元首身边的暗侍。”暮迟拿出自己的证件,递给了荷想。
荷想以剑接过,再以能量场将之打开,再三确认之后,便是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路吧。”
……
桑树林远处,小河对岸的芦苇丛后面,雨归和旬阳沉默着看着桑树林中发生的一切。
之前,雨归虽然跟丢了荷想师徒三人,然而在三人出手截住暮迟之时,能量波动被雨归感应到,她和旬阳才来到了这里。
旬阳不可思议地道:“他们怎么走在了一起?”
“得提防他们。”雨归道,“根据我的了解。小荆哥哥虽然同紫荆宫有过合作,却是和紫荆宫不和。那暮迟既然是紫荆宫的人,我想她突然来到这里,定要有所作为。”
这种不合,主要体现在见解上。楚溪的见解,显然与兰山会更亲近。
“我们先走吧。”
“不用管他们呢?”
雨归淡淡说道:“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和他们还是会见面。”
雨归来此,是为了寻找她的师兄萧暮雨。
旬阳来此,一是他喜欢雨归,二则是他想知道楚溪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他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而根据他多年来的寻访与推断,这个世界上,知道他亲生父母是谁的人,就只有楚溪。
很可惜,楚溪已经死了很多年,旬阳不可能从一个死人的嘴巴里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为此,他只能一个一个地寻找和楚溪有过接触的人。
……
丝北山,晨熙涧,松风阁。
说是“阁”,其实只是一座破破烂烂,勉强可以遮风避雨的院子。但是这座院子的主人,却是一位85巅峰的老人。
老人厌倦了红尘中的种种,便是隐居深山,改名松风客,每日过着耕田打猎的原始生活。
生活质量说不上好,却是无拘无束,乐得逍遥自在。
一向没有外人的晨熙涧,今日里却来了两个人:雨归和旬阳。
雨归的衣着依旧一尘不染,婉似芙蓉仙子。旬阳背着手,跟在雨归的后面,望着远处的群山、近处的溪流松柏,道:“此处宜居。”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高人来到这里。”
“你师哥……他也来到了这里。”旬阳想说:“你师哥可不是高人。”可又害怕得罪雨归,就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
“他已经不是我师兄了。”雨归说道,“以前,他很爱惜我。他也一直是我最敬佩的人。可是他竟然两次针对小荆哥哥,我原谅不了他。”
萧暮雨为何要针对楚溪?雨归不明白,所有的世人也都不明白。
雨归来此,就是想弄清楚楚溪荆湖遇刺一事。她觉得萧暮雨不仅参与了此事,他的身后应该还有更大的势力。
光凭萧暮雨一个人,绝对伤不了楚溪。就算没有雨归那一个半月的帮助,楚溪和萧暮雨依旧是同等级的存在,更别说从夕阳老人紫涟洞离开后,楚溪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七级,直接可以碾压萧暮雨。
此外,楚溪作为一个大集团的总裁,身边不可能没有暗侍。
踩着满是灰尘的黄泥小路,雨归、旬阳二人来到了松风阁门口。
竹篱笆里面,有两只猎犬,看见有生人到来,猎犬便是狂吠不止。
破旧的木柴门在吱呀声中被人打开,穿着全是补丁的粗布衣衫的风松风客走了出来。
衣衫虽然破旧,却不邋遢,胡须头发也打理得相当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