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梦?秋画醒转之后,就将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谁也不见,直到众人苦口婆心的劝说几天几夜之后,这才开了门。
货船一路向西而行,离诚兴国越来越近了。
有那么一天,楚溪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看着地平线上冒出的白点……东南雪岭的雪峰,南关娜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他身边。她刚刚去看了一下秋画,和她说了一会儿话。
南关娜娜突然就问道:“如果我是她?你会怎么样?”
她说的“她”指的就是秋画。女孩子似乎总喜欢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假设。
楚溪摇头:“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南关娜娜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楚溪,欲言又止。
楚溪也看向了她,问道:“你想说什么?”
南关娜娜摇头,没说。
楚溪问道:“她为什么会想着死?”在楚溪看来,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再加上他年龄较小,对这方面的接触也少,对爱情尚且懵懵懂懂,至于“性”,就更只有一个模糊到看不清的概念。
可是,南关娜娜懂。一是因为她的年纪比楚溪大,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在资源配置局中时,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她不仅懂,还知道怎么去取悦一个人。在东涡这个社会中,南关娜娜的身份是相当的卑微。没有人身自由,连一个普通人都及不上。她……只是富人的财产!
南关娜娜再次叹息了一声:“因为……这种事情对一个女孩子,比直接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楚溪明白了,又似乎不太明白。她一直觉得男生和女生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他才会泰然自若地和婉云、九公主、南关娜娜等同龄异性相处。来东涡这一趟,在皇家学院中呆了不少时间,他接触到一些很热情、却是很“污”的同学,他开始知道男生和女生之间是有差别的。如今南关娜娜这么一说,男女之间的那一道界线在他心中更是清晰。
船行十余日后,就是到来了诚兴国的星洲,乌别码头。
一路上都很平静,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乌别码头上,除了卸货的工人之外,还站着另外一群很特殊的人。
这就是星洲原子阵建造公司的老总荆梦?瞻远和他的下属。荆梦?瞻远就是书画、淘沙、还有之海的父亲。
见到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归来,瞻远热泪盈眶,和淘沙紧紧地抱在一起。当他看到木讷的秋画之时,心突然就沉了下去,同时又想到了死去的之海。
“阿画……”瞻远颤抖着手,心中是说不出的痛。他想说一点儿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好久,才只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好……”
……
不远处,楚溪和南关娜娜站在一起,见到这一幕之后,相视一笑,可笑容中尽是苦涩。他们两个人,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南关娜娜还好,至少她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可楚溪呢?家是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对家的感觉,因此,他对感情也是麻木的。
踩着地上的盲道,两个人转身慢慢地走着。
南关娜娜又问了一句:“公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怎么对付玛希了。”
“这……怎么说?”楚溪有点儿诧异。
南关娜娜回头看了荆梦?瞻远一眼,继续道:“七十四局直接被玛希控制。而玛希……是诚兴国的元首,同时又控制着这个国家的几个重要部门。公子想救出自己父亲,自身就不仅仅需要强大的力量,还需要一些社会关系。只有这样,公子才有资格去修改玛希所制定的规则。
规则是一定要修改的。否则就算公子杀了玛希,那也没有用。他所制定的规则依旧在运转,其他的人还是会拿这套规则来为难公子。”
楚溪有点儿明白了。问道:“你是让我……和瞻远搞好关系?”
南关娜娜点头:“如今,公子对他们家有大恩。这是和他们套近乎的最好的理由。还有,公子别忘了,他们的背后,是庞大的柯瑶集团。现在搞好了关系,如果以后瞻远被提拔,那对公子以后要做的事情来说,或许会有一些帮助。而就算他一直处在现在的位置,那对公子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她说到这里,笑了笑,继续道,“当然,如果他这个人不值得结交,那我们就直接走人。”
“似乎是有道理。”楚溪点了点头。
南关娜娜继续道:“在以后的日子里,公子还是尽量多扩建自己的势力,结交一些朋友。当你的力量足够和玛希对抗的时候,就到了你修改规则,营救自己的父亲,给璃儿报仇的时候了。”楚溪笑道:“你这么说,我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
南关娜娜扭头,好奇地道:“什么事?”
“我在去东涡之前,京大附高就要来赤沙州招生。时间是六月十七。现在算算,也就是十几天后的事情了。我现在赶回赤沙州,还能参加这场选拔,然后争取机会进入京大附高。青水县那帮老家伙诬陷我,导致所有的高级学堂都不要我。现在我的等级已经到达了30,我看他们还怎么说。我才不信,他们还会把手伸到京大附高去!”
楚溪以前的事情,他大致对南关娜娜说过。
听到楚溪这句话,南关娜娜的眼睛也是一亮,笑道:“不错诶!如果真的被京大附高录取,那公子就不仅仅可以获得更好的教学资源,还可以认识一批天才朋友。说不准啊,那些人在以后都会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
京大附高,那是诚兴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级学堂。光是看他这录取线就知道这所学校中到底是怎样一批学生了。
“嗯!”楚溪继续道,“京大附高在诚兴的首都,玛希在那里,七十四局也在那里。闲暇之余,我还可以去多了解了解自己的敌人。”
南关娜娜和楚溪说得火热。另一边,淘沙虽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见两个人笑的样子,他认为是两个人在说什么笑话。这两个人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淘沙也不会相信他们是在说“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