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一会儿，莫进去。”苏慕言吩咐车夫在路边停好车，暂时不要进院子。
等到苏清月彻底走远了，她才让车夫把马车赶进去，走进包子铺。
“小春，刚才苏清月小姐来过了？”苏慕言一进门就把小春唤来，询问这件事。
“对啊，买了一屉包子拿走了。”小春正在收拾钱匣子。
最近店里生意好了很多，有的时候，才一早上钱匣子就满了，她在考虑是否应该换个大点的。
“没说什么？”苏慕言有些饿了，在厨房里翻找一圈，又没有什么胃口，索性洗了一颗梨子吃。
“没有。”小春依然低着头，动作麻利的收拾着。
陈堂料想苏慕言定是饿了，便打开一旁的小蒸锅，将事先温好的饭取了出来，端过去：“苏小姐，饭菜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不如，您先吃些？”
“不用了。我吃颗梨子就好了。”苏慕言瞅着小春也不像是能回答她的样子，便说：“陈堂，苏清月小姐她可曾说了什么？”
“噢，倒是有一句，也是惟一一句。”陈堂躬身回答道：“苏小姐问一屉包子多少钱。”
“……”苏慕言无语一顿，算了，她还是安静吃梨子好了，白问。
“苏小姐，您是不是想知道月小姐的近况？”陈堂察颜观色。
他一直都知道苏慕言的心，就像是棉絮一样，非常的柔软，即使是看不上苏清月，但是，偶尔也会关注一下。
“你有消息？”果然，苏慕言被陈堂问到心坎上去了。
陈堂果然押宝对了，说道：“确实有些消息，不知可否当讲。”
苏慕言抬眸睨了陈堂一眼，说出一个字：“讲。”
“小姐，月姑娘似乎为了赚些银子，在外面一个人辛苦生活着。”陈堂对于苏清月的了解也不太多。
毕竟，他也没有特意去了解什么，而是随意听了两句。
“嗯，她的性子倒是个倔强的。”苏慕言这一句话称不上是表扬，更多了是藏了某种特殊的含义。
陈堂躬了躬身，没有再说话。
他总觉得这是一个危险，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又会像黏皮糖一样纠缠着人。
…………
第二日，苏慕言当真履行和李明达的约定，一大早就前往‘秦安烤鸭’，去教李明达相关事宜。
看得出来，李明达也非常看重这件事，他比苏慕言去的还早。
当苏慕言赶到的时候，李明达已经穿上了工作时的围裙，把头发用束带给包裹好了。
“苏小姐，你来了？”李明达听到脚步声从窑里走出来，迎过去。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长相倒是还算可以，说不上好看，但是，也不会让人产生厌烦。
“李老板。”苏慕言已经在马车里换好了衣服，打过招呼后，视线就落在那个小少年的身上。
李明达赶忙进行介绍：“这是我的侄儿，李恽。小孩子长大了，也想学门手艺，所以，我便过来把他带过来了，教教他。”
“也好。那就跟我来吧。”苏慕言并不介意李明达带个自家人来学技术。只要小孩子踏实勤劳，肯认真做活计，肥水不流外人田，亦无不可。
苏慕言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郑万年，有些疑惑：“李老板，最近似乎很少看到郑掌柜。”
“是这样的，”李明达回答道：“郑掌柜最近有些事，去了一趟外市，目前还没有回来，因此才把店内的事情交给我全权处理了。”
“噢，”苏慕言虽然不知道郑万年都做些什么事情，但是，哪种管理大地方的人总归都有一些神秘色彩加身，别人无法窥探。
“苏小姐，你找郑掌柜有什么重要事？是否需要去通传一下？”李明达询问道。
“不需要，也没什么大事，”苏慕言笑着说：“就是太久没有见面了，有些想念。”
“这……”李明达尴尬地看着苏慕言，不好说话了，一颗心被扎到了，有点疼。
“行了，不说别的。咱们赶紧忙吧。”苏慕言也不耽误时间，整理了一下，率先走进窑中。
古人制的窑很大，比起现在烤鸭的炉子来说，需要更多的热度。
苏慕言给李明达和李恽先是示范了一遍，如何给烤鸭刷油、上料，然后才是挂到窑里，瞅准了烧的火候。
李明达听得认真，仔细学习着。
相比之下，李恽就有些心不在焉，听了一个大概后，眼睛就一直围着苏慕言转，半刻不肯离开。
苏慕言被李恽看得不自在，时不时咳几声，提醒李恽，然而，李恽就像是一个聋耳朵，听不见苏慕言的提示，只能看到苏慕言那一张明艳娇俏的秦安第一美人脸。
苏慕言的脸色渐渐变冷，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生硬。
李明达一心放在如何烧制烤鸭上，并没有观察到这些细微的变化，直到烤鸭的香味渐渐浓郁，他才感觉有点不对劲。
因为，苏慕言的话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已经不怎么理会他了。
“苏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太笨了？”李明达在经营方面倒是很认真，十分努力。
“小叔，依我看，不是你笨了，而是我太笨，惹得苏小姐生气了。”李恽站在李明达身后，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实际上则是脸带笑容，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
“李老板，你误会了，我没有生气，不过是有些累了。”苏慕言并不想去理会一个小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居心不良的小孩子。
“是，那你先歇会儿，我在去看看烤鸭。”李明达第一次动手，心里担心着。
待他走后，李恽不请自来，坐到苏慕言对面，主动开口说话：“苏小姐，在下早就听闻‘秦安第一美人’的美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的确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李公子，多谢夸奖了。”苏慕言礼貌性的客气了一下。
实则不然。
苏慕言一听李恽这个搭话的腔调就不愿意理会了，典型的登徒子。
“在下如实所言而已，绝无虚假。”李恽浑然不觉，仍然说着夸奖的话，想和苏慕言套个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