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离，你来了。”温柔的情绪不太好，仅是一夜过去，就变得神容憔悴，脸色苍白了许多，想来是昨夜没有睡好。
虽然她平时并不多说，但是，善语笙在她的心底里还算是很重要的份量。
暮离点点头，关心善语笙的现状，“医生怎么说？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善语笙是善家的幺子，是善老爷子的心头肉，如果出了事，老爷子那边恐怕会受不住。
“可能还得再过几天，虽然手术成功了，但是，毕竟车祸的情况很严重，需要时间休息。”温柔说话时，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嗯，那就麻烦你照顾她了。”暮离说着，准备离开了。
在天灾人祸面前，人类的生命总是脆弱的，那般不堪，一折就断。
她没有办法改变什么，总不能在不经过善语笙的同意下，去咬善语笙一口，让善语笙变成人类口中人人惧怕的怪物。
她记得，善语笙是一个比较害怕吸血鬼的人类，这样的认知让她从心底里抵触。
暮离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若是真心对她好，她自然不会亏待别人。相反，也不会特别热情的去对待那些不喜欢她的人。
在这个世上，没有谁离开了谁，是不能活下去的。
“你不在这里陪小笙吗？”温柔不悦地皱眉，她以为，暮离是来陪伴善语笙的，没想到只是过来看一眼就走了。
暮离闻言轻勾了勾唇，视线向外看去，话中有话，意有所指，“温总，会有人来陪伴他的，我若留在这里，反倒是让所有人都不痛快。”
走廊尽头，苏念婉的身影远远的走过来，正站在门口核对身份信息。
暮离走出病房，无所谓地抬起一双银色眼眸，眸底里泛着浅淡的光丝，一道优雅高贵的身影从苏念婉身边走过，视若无睹，如若不见。
对待感情，或许是她自私，不过，她从来都是一个眼底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温柔明明知道她和善语笙的关系，却仍然默许苏念婉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善语笙的病房里，怎么，给她上眼药呢？就为了苏念婉手中那百分之五的善氏股份？
好一份厚礼！
这件事情和善语笙无关，她当然也不会多计较什么，但是，想让她和苏念婉同在一间病房里，听着苏念婉的思念？算了吧。
其实，温柔如果不做这些事，暮离一定会担起责任，把善语笙带走，给予善语笙最好的治疗。
她相信，远渡里卧虎藏龙，抓几个长命百岁的宫廷御医出来，应该不是难事。
苏念婉刚刚在登记册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就感觉身边一阵凉意拂过，她放下笔，定睛看去，快走两步追过去了，“暮离，是你吗？”
暮离站在电梯门口，侧首回眸，话音冰凉如水，淡淡的，“苏小姐，有事？”
她和苏念婉不止一次见面了，每一次见面的经历似乎都不怎么愉快，索性，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苏念婉踌躇了很久，才吞吞吐吐的开口，“暮离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好。”暮离并不反对。
既然该来的人总是躲不过，也避不开，那就正面聊聊也好。
…………
十分钟后，医院附近的咖啡店内。
苏念婉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在秋千花架上，点了两杯价格昂贵的咖啡。
她轻轻舀着小勺子，将一勺砂糖放进杯子里，许久都没有说话，一直到暮离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看得她不自在了，才犹豫不定的说道：“暮离，你爱他吗？”
暮离轻笑了一声，“如果，我说不呢？”
她的确是不爱善语笙，两个人的交集除了公司的事情，和那几次险些擦枪走火的冲动，确实没有实际上的恩爱感情。
善语笙对她的感觉应该是在摸索中，朦朦胧胧的，可能善语笙自己都不清楚，所以，什么是爱呢？依赖也算吗？
她很疑惑，深感不解……
“你、你不爱小笙？那你为什么要霸占他？”苏念婉激动起来了，在她心中那么美好的小笙怎么会不被别人喜欢呢？
暮离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一张精致绝美的面容透着些许懒意，唇畔挂着一丝戏谑，“苏小姐，你好像很希望我爱他？”
“当然不是了，”苏念婉急忙否认，暗恨不已。她真是笨，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果暮离很爱善语笙，那她就没机会了，“我只是觉得小笙那么优秀的男人……”
“哦，那我收回答案，我很爱……”暮离存心的。
“别、不许，不行，不可以，”苏念婉一连说了三个不，说完以后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自己情绪太激动了，乖乖坐稳了，紧紧闭上了嘴巴。
她多年的上层社会里的贵族修养，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全都不见了，感觉好失败。
“呵呵，”暮离笑着，并不说话，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苏小姐，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有，”苏念婉虽然觉得丢人，但是，她仍然有放不下的东西，“暮离，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可以把小笙让给我吗？我喜欢小笙很多年了，真的。”
“苏小姐，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已经订婚了。”而且，目标是首都厉家太子爷。
暮离难以想象，厉初绯被甩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不不，我其实没有订婚，厉初绯只是需要我的帮忙，我和他之间有份协议。”苏念婉为了能够说服暮离，已经不在意说出她和厉初绯的秘密了。
当下，她就把跟厉初绯签订婚约的事情告诉暮离了，内容很详细，就差一条条说了。
暮离轻微感叹着，难怪厉初绯对她纠缠不清，原来，真正的原因在这里。
不过，所谓‘猪队友的脑子’也就是这般模样吧？
厉初绯一定想不到，苏念婉为了善语笙会主动跟她摊牌，告诉她一切，果真，人类的思想是捉摸不透的。
不过……
暮离顿了顿，还是选择拒绝了苏念婉的请求，“苏小姐，很抱歉，我不会同意你的请求。”
“为什么？我明明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你了。”苏念婉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她以为，说出这一切便是暮离放弃善语笙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