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qg34
秋水离开了他,真的可以独活吗?
就算身体活下来了,心,也会活不成吧。
唐均枫冷笑,他没想到,他和唐云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了逼他娶唐紫萱,这样不折手段。
“你只知道紫萱能不能活,可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吧?”
他抬起头来,满眼伤痕的望着唐云来。
“就算没有秋水,就算我对唐紫萱没有半丝男女之间的感情,你也非要我娶她不可吗?”
“那倘若,我不想娶呢?”
没有人能控制他的意愿,就算他爸妈在世也一样!
就因为唐紫萱不能嫁给他,她要死要活,就算捆绑全世界的人跟她一起下地狱,也要让这样牺牲他吗?
唐云来眉心夹紧,嘴唇紧抿,像是已经到达了暴怒的边缘。
唐均枫继续冷呵一声:“还有,公司的事,就算当初我的确有意不管唐氏集团,让它覆灭又如何?唐氏是我一手重新建立起来的,难道我有建立它的资格,当有一天,它里面满是被填满的蛀虫时,我难道就没有将它摧毁的资格了吗?”
唐云来被他问住,老脸一沉:“可是唐氏也是我的心血,里面也融入了我的心血,你不能因为自己意气用事,就不顾我多年的心血,将它摧毁吧!”
没想到到了此刻,他还在为自己狡辩。
唐均枫坐上前,反问他:“我有让你不管吗?”
唐云来老脸一怔,唐均枫又问:“唐氏是我摧毁的吗?”
唐云来怒不可遏,却无法发泄,因为他说得对,公司不是他摧毁的,他只是不想管了而已。
他没有阻止他管公司,可是偏偏,他心头震怒得厉害。
缓了好久,他才慢慢缓过来,闭了闭阴沉的双眸,又睁开,盯着外面的那条街,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我今天来,是来向你要一个答案的,不是来和你扯这些陈年旧事的。”
事已至此,唐氏集团大厦已经倾覆,他再追责太多,也只会将唐均枫推得越来越远,无济于事。
当务之急,是让他跟那个秋水分开,与紫萱在一起。
只有将他们一家三个紧紧的绑在一起,不管是唐氏,还是唐均枫现在手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
唐均枫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答案,我不是已经给过你了吗?”
秋水是他的底线,就算舍弃所有,他也不会舍弃她。
除非,他死!
唐云来咬牙,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暴怒痛吼:“唐均枫,不要再跟我装疯卖傻,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答案!”
他说的答案,从来只有唐紫萱一个,秋水?她算什么东西!
唐均枫也郑重其事的回答他:“装疯卖傻的人不是我,是你们!二叔,我就跟你说清楚,说最后一遍,我的答案,永远只可能是秋水,没有别人!”
“唐均枫,你不要不识抬举!”
唐均枫尊重他,但不代表他怕他。
“二叔,我也警告你,不要试图触碰我的底线!”
唐云来猛地站了起来,面红耳赤的怒吼:“怎么,是不是我不让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你还想动我不成!”
唐均枫咬牙,那双冷锐的眼眸里,仿佛在说,他敢!
他敢,他的确敢,但是他不想那样做,因为那样,他和唐云来,就彻底的撕破脸,血浓于水的关系,再无法修复!
“你们别逼我!”唐均枫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面色阴沉可怕!
唐云来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自己这样,这是要翻了天!
不等唐云来有所动作,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唐紫萱闯了出来,哭红着脸怒瞪着他:“均枫哥哥,我就那么不堪吗?为什么你宁愿娶那个女人也不肯娶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唐均枫眯眼,阴冷的黑眸沉沉的注视着她:“紫萱,你该知道,我的未婚妻是秋水!”
不管他们的父母曾经约定过什么,那不过是他们的口头约定,而且他们都已经离世,再提起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
何况他从小就将她当作自己的妹妹,对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她如果继续纠缠不休,也只会令他更加厌恶远离。
“我不要听!”唐均枫的话,让唐紫萱十分崩溃。
她用手捂住了耳朵,摇着脑袋,泪水不停的往下流:“我也只要你一个答案,你到底选我,还是选秋水那个贱人!”
唐均枫眸色,瞬间冷了几度。
唐紫萱没来由的被他吓得哆嗦了下,不等他出声,她立刻打住了他。
“好,如果你执意要选她的话,你最好无时无刻不保护好她,还有她身边的人,否则的话,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唐紫萱说完,重重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她的手握住门把,停了下来,回头望向唐均枫:“既然你让我这么痛苦,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等着瞧吧!”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唐云来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恶狠狠的看了唐均枫一眼:“你自己好自为之!”
接着,也跟着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离开。
唐均枫坐在那里,脑海里回响的是唐紫萱临离开前的那两句话。
——你最好无时无刻不保护好她,还有她身边的人,否则的话,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既然你让我这么痛苦,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等着瞧吧!
她要做什么,她会做什么,唐均枫再清楚不过。
脑海里再次浮现起当初看到她记录在日记本上的内容,以及她买凶杀秋水,差点儿让他永远失去秋水,以及他的人将秋水重重保护着,却还是让唐云来有机可趁去找她的画面。
他能保护好她吗?能。
但是她身边的人呢?她在乎的人那么多,她那样重情重义,失去任何一个朋友,她都会痛不欲生,比让她自己受到伤害还要难受。
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难受!
唐均枫握紧了拳头,那张英俊的脸,此刻阴沉绷紧得仿佛一座冷硬的石头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