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爷!差爷!我冤枉啊!我不是宏兴的,我也不是和联胜的,我们只是从那路过的客商,你们抓错人了!”
虽然脸上的指印消失了,但李全儿好像被开发出了某种天赋一般,这些天李清五人碰到什么低头认错,唾面自干的事都由他出面。
攫欝攫。这不,在广州承天府的大牢中认错喊冤的活计,就是李全儿出面的。
他们当然会被抓,宏兴和和联胜几百人群殴,连三磅炮都被拉出来了,广州府的差役和驻军必定不会不管。
这还得了,承天府这个名号可不是随便什么城市都能叫的,这代表了广州是大明的首都之一!
在首都公然拉出大炮来斗殴,那还得了,谁知道你会不会什么时候就对着西城禁宫开一炮!
所以,当时参加斗殴的人都被抓了起来,领头的屁股上血迹都没干呢,往往又会被提堂然后再挨上一顿板子。
据说镇守广州的汉儿效节军北军副提督,北河镇总兵潘启德脸都吓白了,以为城内发生了叛乱!
“冤枉?你冤枉个屁,老子才冤枉呢!你们他妈的打架,老子跟着挨了府尹大人一顿板子,屁股上还在流血也得陪你们蹲大牢,老子才冤!别他妈喊了,再喊的话,告诉你,西城禁宫的锦衣卫诏狱可还空着呢!”
一个衙役一扭一拐满脸不爽走了过来,他挥动手里的铁尺劈头盖脸的一顿乱敲,顿时就把跟着李全儿一起喊叫几个人打的吱哇乱叫!
李全儿不敢喊了,他往后退了几步,但又觉得不死心,他们倒是没挨打,但这一个牢房里关了十几个人,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面,马桶都快拉满了,这些衙役也不让人来清理,臭气熏天,吃的一天就给三碗糙米粥,实在熬不下去了。
“这位差老爷,能麻烦你带个话吗?我们真是路过的,只要你帮忙带个话,我给你这个数!”
李全儿站远了一些,他伸出手晃了晃,“五十个银元,只要你能给带个话!”
衙役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太相信,但又受不了五十个银元的诱惑,他一年的薪水加福利也拿不到这个数。
“说吧,带什么话,告诉你,这可不是我找你要的,是你自己愿意给的啊!”
“我们少爷和锦衣卫的大人物,会安侯叶亚山叶侯爷有旧,不是锦衣卫的人也来了嘛,麻烦你给说上一句,就说叶侯爷北边的朋友李白在这呢!”
李清绷不住了,从打板子的频率来看,很快就要轮到他们了,倒不是怕疼,李清这种敢造反的狠人,一顿板子他还扛得住,主要是太丢人了!
堂堂襄阳白号的大教首,被几个衙役脱了裤子打板子,他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总教师交待的事情也还没办,所以他决定提一提阿山的名号,看能不能把自己弄出去!
衙役张大嘴巴呆了半晌,脸色由青变红再变白,他哆嗦着嘴皮子,手里的铁尺对着李全儿就是一顿乱敲。
巘戅宝来戅。“尼玛的,李白?老子还是杜甫呢!会安侯爷是谁?那是自小就跟着皇爷的,是你能认识的?
你要认识会安侯还会被抓到这来?老子要听了你的鬼话去说,那些锦衣卫的凶人不得大嘴巴子抽死我?”
“哎哟!哎哟!”李全儿抱着脑袋跑开了,周围跟他们关在一起的人,难得哄笑了一声,人人都拿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说你认识番禺或者南海的知县还有点可信度,你说你认识会安侯,那不是找抽吗?
“唉!”看到李全儿挨打了,李清一屁股坐倒地上,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随后低声咕哝着。
“老子以前说假话,个个都以为是真的,可这回老子是说真的啊!怎么就没人信呢?我是真认识会安侯啊!”
“兄弟是刚从北面来的吧,是专门来找会安侯爷的?你别找那些衙役了,我跟你说,过不了几天就能出去了!”
李清正在唉声叹气,旁边一个矮个子壮汉突然放低了声音,对着他轻声说了一句。
李清转头一看,说话的人正趴在稻草上屁股朝天呢,原来是那个穿着板甲拿着双刃斧的阮有义,他刚被拉出去打了三次板子,现在屁股血糊糊的一片动都动不了。
“你信我认识会安侯?有湖北口音就是北边来投靠的?你为什么知道过几天就能出去?”
3李清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家伙,心里的带着点怨气,要不是他们去偷宏兴的人,哪有这档子事?
“当然!”阮有义神秘的一笑,“因为你兄弟身手好,我可是看见了,宏兴二十几个打你们五个都打不过,而且你还留手了!
你要不是刚从北边来,就你这身手,早就去效节军甚至复兴军当军官了,只有北边来的,没路子的,才会跟我一起关在一块!”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过几天就可以出去了?”李清摸了摸鼻子,心里稍微有些不舒服,统领几万弟兄的大教首被当成了没路子的小瘪三,轮到谁也心里也不会那么舒服。
“因为我们上面都有人!”阮有义往上指了指,“知道高平伯和广义伯吗?”
李清则摇了摇头,白莲教普遍不太重视情报工作,就算收集情报也是搜集满清那边的。
阮有义干咳了一声,“高平伯黎维衹就是玉妃殿下的侄子,前广安黎朝宗室,北河伯就是效节军的北军提督武文勇将军,我们和联胜就是靠着他们两位,才在这承天府站稳脚跟的。”
李清点了点头明白了,黎维衹他没听说过,但武文勇的大名他是听过的,原来这和联胜就是这两位伯爵的产业。
但他顿时就奇怪起来了,既然有两个伯爵撑腰,那宏兴厂还敢把他们往死里整?为什么不找官府出面整垮宏兴,非要用偷人这么低级的手段呢?
攫欝攫。阮有义脸色暗了下去,“那宏兴后面也是有人的,表面看他们就是一群沙河本地土狗,可背后站着的是顺德侯承天府尹陈甫同,那陈甫同是陈忠愍公后人,深得大王信任!”
李清恍然大悟了,他同情的看了阮有义一眼,这陈甫同就是广州承天府的府尹,还有个在岭南来说大名鼎鼎的祖先,当然可以压的两个广安伯爵翻不了身,连带着和联胜在跟宏兴的竞争中落了下风。
他也明白为什么说很快就能出去了,因为这会这些侯爵、伯爵什么的,已经在给复兴皇爷求情了,如果不是这次动了大炮犯了叶皇爷的忌讳,说不定打板子都能免了。
李清在暗自思考,那边的阮有义却眼神发亮的看着李清。
巘戅阅笔趣yueb戅。“兄弟,我看你在北边应该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兄弟这里有条财路,大大的财路!”
“财路?什么财路?”知道能出去后,李清来了点兴趣,白莲教钻了两年山沟子,挟裹的人又多,人吃马喂的没存下什么钱。
东进打下了洛阳和开封后也没捞到什么,因为这两座城几乎是满清主动放弃的,值钱的都被搬走了不少。
加上河南说起来是中原大地,粮食倒是能收上来一点,但其他的金银铜铁火药铅子可没有多少,能用来换钱的不多。
“女人!”阮有义低低的丢出两个字。
“女人?”李清脸一下就黑了,“你把我花扇子李清看成什么人了?我绝不做那逼良为娼的事情,那是黑良心的!”他气得连当时混江湖的匪号都说出来了。
逼良为娼?阮有义也楞了,随后他赶紧摆了摆手,“李兄弟你想哪去了,我是想让你给我介绍点女人来我厂里做工,你带一个听话肯学的女工来,我每月给你二十个铜元,半年一结,概不拖欠!”
“李白!谁是李白?”李清还没回答呢,一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出现在了牢房内,看样子级别还不低。
“唉!”阮有义叹了一口气,得,路子又飞了!招点女工,怎么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