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他一动,他的目标也就暴露了。
如果是用保守的作战的话,或许对方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但自己也将同样如同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让在暗处潜伏的对手走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看到自己,然后出手。
婴桃慢慢地转动着手中的手枪。
“你兄弟的心脏和头中央各中一枪,你的两腿和右手一共三发……”
婴桃走到男人身边,勾起嘴角看着他:“那么,要不要猜猜看,这把枪里还有没有子弹?”
说着,婴桃猛地将手枪抵在了男人的太阳穴上:“来吧,考验你静不精通武器的时间到了。”
听说最厉害的杀手,不仅能够在瞬间迅速装卸手枪,还能够通过转动转轮的声音,判断手枪的品种,以此来估算对方的射程、子弹数目和伤害力。
男人只能感觉到抵在自己的额头上的枪支上那依然带有余温的触感,以及在耳边转动的声音。
一下、一下。
到底是什么手枪?猜不到,完全猜不到。一定还有子弹。否则这个女人不可能如此悠闲。不,看这个女人的样子,搞不好是想要吓他……
看着男人的额头不断沁出冷汗,眼睛中也因为恐惧而微微放大,婴桃的嘴角勾起残忍的报复式的笑容。
“快点啊,只有十秒的时间哦,啊,不对,现在应该只剩下三秒了……”
男人的眼中透出恐惧以及愤怒,一副要冲过来撕碎婴桃的模样。
婴桃只是笑眯眯地开始报数:“三……二……”
“是六轮。还有一发。”
在最后一秒,男人吼出了这个答案。
与此同时,婴桃也扣下了扳机。
在听到扳机叩响的声音,男人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呼吸都停止了,好像看到了死神降临一般。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是五轮手枪,已经没有子弹。
“真可惜,猜错了呢。”
婴桃说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可惜的意味。
男人愤怒地瞪向婴桃:“你这个臭女表子。”
婴桃的眼睛一眯。
因为手电的光,婴桃的脸也同样一片惨白。因为角度的诧异,看上去就如同死神一样。
男人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恐惧,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原来那边的墙里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女人吗?
就在这个时候,有铃声响起。
婴桃循声望去,是刚才倒下的那个身上的。
想了想,婴桃还是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从男人的腰间拿起了对讲机。
婴桃听到那边的声音传来:“……立刻回来。不得有误。收到回复。”
这声音听起来很急切,好像要将所有在外面的人召集回去,肯定是有什么事,是因为宁格将军?
婴桃想着,连忙打开追踪器又看了一眼,明明还没有到对方那里,怎么回事?
就在婴桃思索之际,后面的人突然用左手掏出了另一把手枪,对准了婴桃。
枪口,正对着婴桃的后脑勺,只要一枪下去,就结束了。
然而男人却没有机会扣下扳机。
在男人打开保险栓的时候,婴桃往右边一滚。
两声枪声响起,伴随着一声惨叫以及随之响起的笑声。
“呵,你还真是学不乖啊,还是说,你们暗部就只会这种……嗯,背后偷袭人招数?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炉火纯青了,怎么一直失手啊?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感到害臊呢。”
现在男人的双手手腕和双脚都失去攻击力了,他就像是放弃了希望似的,仇视地瞪视着嘲笑他的婴桃:“你杀了我吧。”
好一幅士可杀不可辱的表情。
只不过……
婴桃眼中的嘲讽更深:“现在倒是不怕死了?刚才你怎么一副吓得要尿裤子的样子?”
婴桃冷笑着看着他道:“让我来分析一下你的回答吧。如果正确答案是六轮手枪,还有一发子弹的话,那么你答对了,就不用受死,就算是答错了,反正是空弹,就能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对吧?”
婴桃玩弄着手中的手枪,她手中的手枪已经在刚才的动作间换掉了,而现在是真正的六发子弹。
“可惜你又一次‘失手’了,而且还答错了呢,让我来想想,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此时婴桃越想,男人就越想后退,可是却发现,双腿却动弹不得。
他悲哀的发现,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被这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从一开始,婴桃就不直接杀掉这个男人,而是射中了他的一条腿,让他没有办法逃远,然后杀了他的同伴,让他孤立无援,之后又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一点一点地折磨他。
先是让他以为他有胜算,让他暴露在光明下,废了他的另外一条腿,让他彻底没有办法离开,也失去优势,再来假装和他玩游戏,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胆小懦弱的人,之后假装去听电话,将后背留给他,让他又一次地在优势中失利,彻底失去了攻击力,成为废人。
没错。她就是要在身体上践踏他,在心理上打击他,在精神上摧残他。
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直到现在,婴桃才敛去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就是这么一个糙汉子,竟然敢这么对待如同他们家人一样的陈伯。
她平时最讨厌的就是暴力,最痛恨的就是残忍无人性的人,可是当她看到陈伯凄惨的尸体之时,她却平生第一次有了戾气,她想要杀了害死陈伯的人,用同样的方式。
“你说,你是活活地将陈伯的皮剥下来,是吧?在那之前呢?你们还对他做了什么?”
婴桃才不相信这些变态会善待陈伯,只怕在剥皮之间,还受到更多的虐待。
男人用力的吸了口气,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眼前的女人是要为被他杀死的人报仇。
一个念头浮上心来,男人忽然大笑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很僵硬:“我就是剥了他的皮又又怎么样?在那之前我还用刺鞭抽他,整整抽了三个小时呢。啧啧,你都没有看到那个皮肤,都没有一寸是好的了,我这不是怕吓到你们吗?还是剥掉才好。”
男人说着,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婴桃的目光一暗,浑身忽然散发出漫天的杀意。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起来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的脑子却又无比地清醒,抽了三个小时?他还真能扯。有人会计算时间吗?有的人越说谎越会加油添醋。
“想要拖延时间吗?想得美。我倒要看看,我剥你的皮的时候,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