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上一直都清楚一件事。
人有钱就是香饽饽,谁都想咬你两头尝尝鲜,人红是非多,钱是原罪,屎的都比别人香。
素珍心思不简单,野心不小,想找个冤大头养活那一家子,顺便再生个男孩……不惜代价的那种。
其实一中有钱的也不少,可偏偏一眼看上张同学,那只能说明她眼光高,想着在张家上位……
一天时间,学校霸王和语文组长的作文比赛传遍学校,十万块钱在孩子们看来是天文数字。
闺蜜三人组第一时间聚在一起。
“他咋这么有钱呢?”
韩雨佳愈发高挑了,两个小酒窝甜甜地笑,齐耳短发将人显得可爱乖巧。
手掌筒在袖子里头,只露出修长的五根手指,习惯性勾住袖口。
犹记得那会儿给他送情书,在网吧偶遇,被要求去开房,狼狈而逃的场景……
“听说他爸可厉害了,家里有好几亿,我算了一下,一间大房子都放不下那么多钱。”吴姝肥嘟嘟的样子惹人爱。
“他回来上学,没去看你?”马亚琼还是那么清纯,打小就有文静气质,往那一站,仿佛空气都会安静一些。
“没有啊,大概把我忘了吧。”吴姝有点悲伤。
韩雨佳用食指顶住微微撅着的下嘴唇说:“听说他们要写十万字诶,就算不吃不喝,我觉得也写不出来。”
“一个字一块钱,十万啊,我要是有这么多钱就好了。”
“那你去找他啊,给他当女朋友,每天叫他老公,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了嘛。”韩雨佳调笑着。
“才不要了。”吴姝红着脸说:“那不得每天被他欺负,男生可讨厌了,就喜欢做那事,听说一天不做就会发脾气。”
“那事?”马亚琼没听懂。
“你脑子里每天想什么呢?”韩雨佳也红了耳根,捏着吴姝肉多的脸开始揉。
“讨厌了你可。”笑着轻轻推了韩雨佳一把,可爱地哼了一声,“那你以后别生孩子。”
“你们俩在说什么啊?”马亚琼觉得莫名其妙。
“过来我们跟你说。”两人一起招呼。
“哦。”
马亚琼附耳过来,姐妹三人悄悄围一起,学到了新的词汇,钻井,打眼,垦荒……
如果张上在的话指定要落荒而逃,或者来个4P,开一开斋,享受一下前世臆想过的美女们,事后再不联系。
现在的孩子们普遍对钱看得很重。
对于给富二代当男朋友,被开垦处女地,天生觉得比被老实人开垦舒坦,从心理上的接受程度就很强,心里通了,身体自然就顺了。
语文组。
校领导和其他科目老师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都在看一夜没睡,家也没回,饭都没吃,一直奋笔疾书的语文组长。
钱能带给人无限动力,如果赢了,十万块钱相当于是她捐的,两天挣十万,豁出命去干。
“芮老师,歇一下吧,你赢定了。”年级主任高智本秃着个舌头,严重的卷舌音听得人智商受打击。
“赢定了?”为保持亢奋状态,她已经喝了七八杯咖啡,彻夜无眠,眼里充满血丝。
闻声终于一顿,笔从指间滑落,手酸得不是自己的了,思维也几乎凝固。
“那小子从昨天到现在一个字没写,十万字肯定写不出来。”高智本笑着说,胜券在握。
“他没写?”怔了怔,突然无声笑出来,自己小题大做了。
“当然没写了,他一个高中生,拿什么和你这钻研文学几十年的人比?”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笑了……
“芮老师,恭喜恭喜,你给咱们学校立大功了。”
“十万块钱啊……”
“十万不多,就该说一千万,反正张家有钱。”
“明天我请大家吃饭。”语文组长得了吹捧,肥脸笑开花。
高智本:“怎么能让功臣掏钱,咱们年级有费用,学校给报销,大家吃好喝好。”
“高老师气敞。”
“高主任大义。”
“……”
语文组开联欢大会,欢欣鼓舞,全校师生为之沸腾。
连带着张上也成了猴子,整个学校没他容身之地,去哪都被指指点点。
宿管们上班一般都是24小时制,上一天休一天,再次确定素珍今晚上不会来上班,张同学才安安心心躲宿舍里。
心里盘算着,明天打完学校的脸,以后再不来了。
上学对他来讲纯粹是浪费时间,学什么函数、地理、历史之类,到社会上真没用。
哪怕是专门研究这些的科学家,都不会谈这些。
张上见过不少学术带头人。
都忙着跑人脉,结交权贵,书柜里头摆一大排个人专著就是敲门砖。
电话成天响不停,忙着给权贵子女们运作学校,忙着多要点经费,忙着胡吃海喝。
尤其文科教授,除了研究对社会不知道有没有用处的课题,不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存在感。
要说对文学和文化的促进,张上觉得,真不如那一波网络作家来得实在。
各种新点子,新写法,新思维迸发,受读者追捧,能开阔眼界。
而那些教授们写的书……字里行间的表达艺术,张上觉得还不如自己这个从小到大成绩垫底的烂学生。
建国快70年了,没发现有文科教授写过影响力大的书。
除了鲁迅老舍那代人,二十世纪的文学研究者真凋落了,甚至不如网络大神影响力强悍。
你要说谁谁谁文学大家,除了得诺贝尔奖那个,其他的大伙指定没听过。
但你要说唐家三少,土豆,辰东,西红柿,少说有那么几亿人认识吧?
难得清闲,楼道空无一人,在宿舍里享受安静优雅的生活。
静静盘腿坐床上,放空身心打坐。
这是跟老姚学的修道术,有没有功效不清楚。
反正小时候挺向往坐出绝世神功,学着电视上练功,掐个蹩脚法决,拇指和中指捻着,两手放膝盖上,心里怀着神秘色彩,就坐上了。
经历过不少事,还能有这份童真,不容易。
直到楼道里响起吵杂声,学生们下课,已是晚上十点多,高三学生的艰苦比上班还累。
下床活动一下麻木的双腿,在学生们奇怪且敬畏的眼神中,打水洗漱,坐床上玩会手机。
直到整栋楼断电,楼道里迅速安静下来,会有宿管查房,不安静就扣分,等挨班主任的批。
张上入睡很快,但他睡意很浅,连猫叫狗叫都会把他吵醒。
直到发觉身上凉飕飕的,好像是毛毯被踢地上了,皮肤暴漏在空气中,夜晚温度下降,将人凉醒。
黑暗的暮夜里,帘外有几飘稀稀落落的星星闪闪发光。
月亮出现在它们中间,她那圆圆的脸盘上,挂着慈祥、温柔的笑容,静静地俯视大地,几朵灰色的、薄薄的云萦绕在她身旁,宛如仙女摆着衣袖翩翩起舞。
皎洁的月光给大地披上了银灰的纱裙,照在花瓣上,花儿更加娇艳,洒在床前,有些清凉,和带点香味的夜气交织在一起,沁人心脾……
“素……”
张上睁大眼注视床边的身影。
颈下硕大的36D汹涌着,透过月光,可以看到下头一片倒三角的阴影……
她含情脉脉地笑笑,“别叫,没人知道我进来,放心吧。”
张同学哧溜一下向后缩,两臂抱住自己,靠着墙,声音颤抖地说:“你,你来找我干什么?这是犯错误的啊……”
“没有呀,我听说你和学校打赌写作文,我上师范学得就是语文专业,可以帮你补课,帮你放松身心,辅导你写一篇好文章。”
边说,她边将地下的毛毯捡起来,和放在床尾他的衣服拿起,嫌碍事,一起扔其他空床上。
然后熟络地爬上张同学的床,探手。
张上像受惊似的脚猛一蹬,将她的手蹬开,更用力往床角缩了缩,这女人的彪悍他可是见识过的,比老虎还猛。
“素珍……其实我早就写好了,不用帮我补课,快回去吧,大半夜孤男寡女的,被人发现就惨了。”
“那可不行,你要写十万字呢,听说你这两天一个字没写,今天晚上得赶进度啊,姨辅导你一个晚上下来,能把笔写坏七八次应该就差不多够了。”
她思索了一下说着,伸手拽住张上蜷缩的脚,要将人拉直了平躺着。
“你赶紧躺下吧,姨先来教你怎么用最省力的方法写字,等教好你,等姨写累了,你肯定就得到精髓了,下笔如有神,努力一晚上,明天肯定不只写十万字。”
张上打个冷颤,畏惧如虎。
他和朱曦最疯狂的时候也就能搞半夜,据说阿三哥有个牛人,一晚上弄三十多次,然后暴毙……咱绝不能赴他的后程,
再者这不是一夜荒唐,事后再不联系的事儿。
她这两天肯定是特殊时期,不然怎么能急得找到学校宿舍来?
这一笔捅下去,自己莫名其妙多个孩子,从此惦记你的财产,分割你的家产,还得养素珍一家人,甚至得娶人家当大妇。
想想这些,本来有点身体反应的张上直接软成面条,想死的心都有了。
黑着脸,生气地说:“素珍姨,真不用你辅导,我家门风森严,我爸是不会让我找有仨孩子的女人的,哪怕我和她出了书,也不会认那孩子。”
“啊?”素珍小声吃惊了一下,她没想那么多。
此刻一听,也清楚豪门大阀没那么容易入,是自己想当然了。
眼神黯然地说:“姨就是来给你补课的,你看你小小年纪,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呢?”
“……”张上觉得,老子要爆发心肌梗塞了,赶紧乘她松懈,下床开溜。
他快,人家更快,腿才耷拉在床边,就觉拉拉胯玩意被拿捏,还稍微用着力,只要他敢异动……绷断是最好的结局。
“姨,别,千万别……”张同学带着哭腔,满面哀求。
“没事,我拿笔是很轻的。”
她已经无路可走,好不容易逮着你,孩子必须生,怎么说也是你的血脉,不信你真能不管。
再说你这么强壮,基因这么好,就算将来不认孩子,生个男孩也成啊,哪怕再苦再累我也愿意把他养大。
“你不喜欢姨教你写作文,肯定是肚子里有墨水,写作经验丰富,那姨跟你请教一下,增长一点知识可以吧?”
“不好吧……”强笑着,窘迫着,为难着,不敢有任何妄动。
“有什么不好?”
说着,用力牵住他,张上吃痛,乖乖在床上躺平了……
“其实你不用紧张,别看姨有三个孩子,但姨的纸可好了,可得劲了,在上头写字可舒坦了,保证你以后不会用别人的纸。”
“素珍姨,这不是纸的事,万一出了书,字没写好,错把男写成女,你家的负担不是更大了吗?”
“不怕啊,有你这个大作家在就成,今年没写出好文章,明年继续努力就是,只要有恒心,姨一年给你出一本书都愿意,扑街久了经验多,不怕它不火。”
大概是想到美处,她妖娆地笑着,手里也用了几分力。
指掌微不可寻地挪动着位置,不再一咕噜死攥着笔,怕用力过度,揉碎了它。
而是顺着笔立起来的位置,整个掌心包围住它……
说实话,要不是素珍铁了心要出书,张上真有心思尝尝鲜。
据说年龄大的女人韵味好,节奏乐,经验足,能丝丝入扣,他和朱曦还年轻,还没做到过那么契合。
但今儿说什么也不能留下笔芯,后患无穷。
“姨,你再这样我可就叫了,夜里这么安静,我一叫,整个学校都听得见。”
素珍怔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也停滞下来,眼神仿若皎洁明月被乌云遮了光,悲声说:“姨就那么让你看不上眼么?”
“这不是看不上的事,我才十九岁,不该想这些,再说我对象可漂亮了,我不能对不起她。”
“你对象还小吧?”
“呃?”
“她肯定没姨的纸用得舒服,你就不想体验一下?”说着,整个人蹲在床上,纸张展露,用笔头摩挲着……
张上直接打了个冷颤,浑身一哆嗦,本能用力推了她一把。
嘣。
床尾靠着放衣服和洗漱用品的铁皮柜子。
她一下砸在铁皮上,于深夜寂静无声的宿舍里起了震响。
这下,两人亡魂结冒……
一旦这种事情被发现,素珍肯定完蛋,张上也不会好受,流言蜚语可杀人,他早就见识过了,再不想尝那滋味。
两人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
直到十分钟后,楼道里依旧安静,没有任何迹象,才逐渐松懈下来。
素珍清楚,强来是不行了,但只差一下就出书了,怎么能甘心走掉。
“要不你和姨回家吧,那适合写作,没人打扰。”
“你想都别想。”张上不客气了,王霸之气发作,抓她胳膊将人拽下床,但控制着力道,怕出声吵到别人,低沉说:“我绝对不会碰你,赶紧走吧,免得身败名裂。”
见他这么决绝,一点不带怜香惜玉的,素珍很悲伤,鼻子一酸,潸然泪下,低着头,哀求。
“张上,姨全家就靠我这份工资活,孩子们都没钱交学费了,姨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写书,给姨条活路吧……”
“你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张上心如冷铁,不为所动。
这点可怜算什么,矿上比你家悲剧的矿工成排走,没有狠心肠,煤矿倒闭是迟早的事。
话说成这样,撕破脸皮,张上索性豁出去了,将她的连衣裙拿起来,强制给套上,推着人往门外送。
但宿舍门是包着铁皮的,开门声特别大,而且保不准半夜有学生起来去厕所,撞见可就有口难辩了,只得自己先出门探情况。
见他这么迟疑,素珍突然喜极而涕。
一把抱住回身的张同学,不管不顾,用自己的脚尖顶住他的脚尖,两臂迅速环着他的脖子,用力向下拉。
那么狂热、那么尽情,把她心上的一切都抹拭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个使她不断往下沉的黑暗深渊,和压在她嘴唇上的那两片唇。
张上怒了!
你她妈有口臭知不知道?
就算要写书,也得先洗个澡,收拾一下个人卫生,尤其洗洗上下两头,搞干净了再来吧?
反胃之下,也用力环着她的腰,然后让她像树袋熊一样挂着,一个漂亮的转身360度飞甩铁饼。
人飞了……
嘣。
砰。
死死关上门,上了防盗扣,将宿舍里的凳子全部堵门,还拉着铁皮柜子往门口拽,免得这疯女人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