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不过是下意识地念着她的名字。
她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正在拼命地压抑着什么。
这个名门之后,这个校园里被众星捧月的冠盖京华,似乎这一刻有点魔障啊。
刚生出这种感觉,云溪就感觉到他的眼底正燃着一把漆黑的烈焰,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一片炙热,心,有那么一刹那的失去自制。
正待说什么
一道湿润的触觉猛地覆上她的唇角
"咳咳"一阵明显的咳嗽声打断了客厅里火辣紧张的气氛。
詹温蓝冷厉的双眸直直地对上楼梯处那去而复返的某人。
原本几乎癫狂的情绪一霎那如潮汐般退却。
少见的,从来立于云端高高俯视众生的詹家少爷脸上糅杂着各色情绪。
欲望生生地止住,这种滋味可以让每一个男人都失去自控力。
可这并不包括在对方哥哥虎视眈眈甚至是冰天雪地的眼刀射杀中,他还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刚刚的事情。
任是詹温蓝平时再温文尔雅,气质出尘,此刻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几许尴尬。
他的右手依旧扣在云溪的手上,另一只手却渐渐从底下伸出,紧紧地将她扣进怀里。
无论冷云溪的性情如何冷淡大气,他也不愿意让她以这样的情况面对她的兄长。
"出去!"冷偳咬牙冷笑地看着他,如果他手边有把刀,他立马会插进这男人的手心。
这双贱手摆哪呢?当他眼睛是瞎的不成?
消失了一个星期后突然出现,他还没和他算账,他竟然还有脸跑到他妹妹这里来发情!
真他妈的道貌岸然。
以前是狗血蒙了眼吗?怎么会觉得这人虽不是阳春白雪,但至少光明磊落?
"你再不滚,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人把你绑回北京发配边疆!"什么修养,什么气度,看到自己妹子几乎被人褪开一半衣服,半倚在沙发上,是个人都要抓狂。
更不用说,他这个妹子平时有多冷,性格有多倔。到现在都没有出声,想来
冷偳咬牙,一脚踹上去,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詹温蓝没敢避开。生生受了这一脚,却依旧没吭声。
眼见两人之间刀光剑影,云溪却似乎出神了一般,良久才反应过来。
神色冷静地整理衣服,慢慢地推开詹温蓝,转身走向楼梯。
两个人却因为没有了束缚,动起手来更没有截止。
你来我往,几乎连武术都要用上的男人楞了一会,才同时发现,冷云溪连点旁观的兴致都没有,表情随意地打了个呵欠,脚步都不停一会。
略略吃惊,两人这才堪堪停下。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你们继续。"
留下这一句话,那到窈窕身影转瞬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难道是害羞了?
詹温蓝好心情地抬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房间,心里慢慢生出一缕酥麻,刚刚她的手落在他的身上那一处,他只觉得全世界最销魂的事情不过如此。有什么正从最阴冷的对方开支发芽,再也按捺不住。
可此刻,看着她几乎不稳的脚步,却只觉得心头一阵狂喜。就连乘机被冷偳砍了几道手刀,都觉得不疼不痒。
"詹温蓝,乘我还有理智,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冷偳承认自己没有什么恋妹清洁。相反,每次看到永远猜不透心思,城府夸张深厚的云溪,他很乐意有那么个强人出来好好收拾收拾她这个妖孽,可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詹温蓝在他眼皮子地下动云溪!
狠狠地又在对方肋骨处捶了两拳,冷偳懒得再看他一眼似的,转身就走。
留下詹温蓝一人神色无奈地呆在大厅。
这一夜,别墅里的每一个人心情都不平静。
詹温蓝是得偿所愿、魂牵梦绕,冷偳是恨得把人剁成十八段的剑拔弩张,Grantha是满怀玄机地猜疑奸笑,只有冷云溪,一夜到天亮,似乎刚刚在大厅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做梦一眼,过眼云烟
第二天,几个人起来,脸色各不相同。
Grantha早早地出门去拍戏,早餐桌上,冷偳嗤笑地看着詹温蓝为云溪布菜,不发一言。
"昨晚找我有事?"云溪抬头,阳光下,那张美得犹如精灵的脸上没有半分异常,用餐巾轻轻地压了压嘴角,她挑眉,"我们去外面的花园逛逛吧。"
詹温蓝看了一眼云溪,这一双眼已经失去了昨晚的惊心动魄,似乎有一道别样的灵魂突然进驻了进来,隔开了外界,却又让人更加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推开餐椅,他拿出昨晚一直放在口袋处的镯子,轻轻地扣在她的腕间。
嫩翠的翡翠清透得没有一丝杂质,像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刚刚好扣住她的柔荑,不大也不小,那皎洁的白色凝滞配上一只凝冻的翠绿,远远望去,只让人觉得一阵透心舒爽,只觉得它和她真真是浑天天成。
冷偳瞟了一眼那玉,自是知道价值连城,却还是冷哼一声,转头就往外面的花园走。
云溪摸了摸手上的镯子,神情像是隔着一层云雾,细细地看着眼前的詹温蓝,不知在想什么。
詹温蓝笑笑,"快去吧,要不你哥真的要发狂了。"
她点点头,漫步走出大厅。
房间外,昨晚的阵雨过后,整个大地都沁出一股湿气来。早晨的太阳有种让人倾心的味道,懒懒地洒在身上,让人的情绪忍不住有些飘荡。
她从来没想过和詹温蓝会发展出什么激情。
从祈湛,再到陈昊,无论多优秀的男人站在眼前,她都可以眼睛眨都不眨地冷静判断是非。
可是詹温蓝,他现在和她初遇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他是在水一方的温润君子,谦谦如玉,可现在,霸道、深沉、机敏,每一点都让她头疼万分。
她明明没有去招惹什么人,为什么日子却越来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