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要拿床头柜子上的大哥大电话,陈依抢先拿来递给她时,李茵显得很高兴。
“跟我姐姐声让她帮忙把房间的金色盒子送过来……放客厅桌子上就行了。”李茵对电话那头交待完了刚要挂电话,神情忽然凝重起来。歪着身子,别过脸听着那头的人话,片刻,挂断了线。
陈依拿过电话放回柜子上,看她还是脸朝那面躺着,就忍不住关问怎么了。
“我必须回家了。”
陈依以为她家里生了什么变故,心里虽然不情愿,也无法挽留。
“我可能害了你。”
这话让陈依完全听不懂。
“李叔在我家里,知道是我的电话后就接过了几句。告诉我安哥鲁莫亚异族的意识并不能随意干扰每一个人,从过往的现象观察来看只有少数人具备被干扰和变异的可能。”
陈依不太明白她想什么的继续听着。
“李叔,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生可以被科学解释,为什么有的人彼此不话就好像能读懂对方眼睛里透出的某些信息呢?因为他们的脑波某种程度来异常容易产生共鸣,一见钟情的人这种性向就更加明显。”
陈依隐隐猜到她的意思。却非常不以为然。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脑波也是这样。所以你的情况很可能像病毒一样感染我?”
“不是很可能。李叔是几乎必然生,只要我已经开始潜变异就一定会对你的脑波造成干扰。对不起,我……我过去真的从来不知道……”
“我以为是什么。这有什么大不了,我根本不怕……”
“不!”李茵回头,眼里含泪的看着他,有愧疚,有悲伤。“请你不要这种不爱惜自己的话。如果五年后我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出冷冻室,却得知你因为变异已经失去了生命,我的悲伤应该怎样平复?”
陈依意识到他的话太任性自我。
“对不起。不过我会没事的,希望你不要担心。如果因为这种理由你现在就回家对我来真的不能接受。如果的确有影响,那么早已经开始了,也不在乎多这么时间的相处。”
李茵接过陈依递上的纸擦了泪痕,又笑,抱住他道“嗯,是我太情急了。”
没多久房间外头传来李茵保镖的声音,了声东西送到了,就放在台桌上。
“书?还是关于投资方面的笔记?”
陈依这么猜,李茵听了就笑。很明显他没有猜对的那种笑。
是些什么东西呢?
陈依出去拿了进来,李茵拿了把钥匙打开。
里头是一大叠东西。
有些是存折,卡片,一些像是证明类的有章印的文件材料。因为大多是外文的缘故,陈依完全看不懂。
“从到大积存的一些钱。一直没有需要使用的必要,后来就听从姐姐的建议用来购买了些债卷,房产。记得还有些可支配的活动资金,这个拿着,还有这个,嗯,都是使用权必须的证明。回家后我会让姐姐帮忙转移到国内的银行,就是这张凭证,还有这个印章。”
陈依疑惑道:“这些给我干什么?”
“只是看书怎么学习呢,再不亲自运作也无法学会呀。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是应该也能挥作用的,主要是用以练习嘛,少也没关系。”
陈依一把推了回去。
“我不要。”
李茵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为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伸手拿你的钱?”
李茵还是不太明白似的,怔怔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迷惑的问道“我不是太理解你的意思,可以更明白的解释一下吗?”
陈依才觉得奇怪,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解释吧。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伸手拿自己女人的钱呢?”
“陈依,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李茵的很认真。
陈依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会,最终只吐出一个理由。
“这像吃软饭,很丢人,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这句话李茵才像听懂了,晒然失笑。
“我很失望。”
她嘴里笑着蹦出这句话,让陈依摸不着头脑。
“你愿意接受我认真的把自己交付给你,但是不愿意接受这些能够帮助我们将来走下去所需要的条件,这让我很不能理解。忍不住的会想问,对于这些而言,我认真的感情显得更轻吗?我觉得明明是更沉重的,完全不属于一个比较层次的,可是你接受了更沉重的认真,拒绝了更轻薄的必须。”
陈依想事情不是这么比较。
“而你的理由竟然只是,这很丢人!我更无法理解。这是我们的,因为这些只是我所拥有的外在东西。你对它们拥有支配权是理所当然的啊,就像你对我感情独有的霸占权利一样理所当然,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
李茵自顾把盒子盖上,钥匙放在了盒子上面,双手握着递给陈依。
“不过我愿意相信刚才你的拒绝只是一种没有深思熟虑的回应,一定不是在否认我在你内心的重量。所以我相信,再一次把我们的希望托付给你时,一定不会对我拒绝。”
如果过去陈依相信自己有辩才,此时此刻他不得不,他过去的辩才完全是聪明,儿科。因为他竟然无法回应李茵这番话。
也许,一开始的拒绝就是他错了?
“有这些我也还是不明白该怎么开始,又该怎么做。”
“很抱歉要让你一个人努力。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本来可以一起更仔细的考虑我们应该朝什么方向努力,可是现在……”
“我会想办法,五年后,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陈依相信只要他愿意做,就绝对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这是我们的约定。”
……
陈依从梦里醒来。
桌上的台钟指在五。
外头的天色绝对不是下午。这明他从昨天中午一觉睡了十几个时。
‘那个盒子在哪里?’
他拼命搜刮记忆,完全找不到曾经把梦中那个盒子带回来的印象。就像梦境的嘎然而止一样,再后来的事情完全不知道。
他像寻找线索的警探一样巡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不断问自己,如果他把盒子带回来了会藏放在什么地方。
有锁的抽屉绝对不会。因为有锁,假如有贼入室行窃就必然不会放过。他绝对不会往带锁的抽屉里藏。
衣柜不会,根本不适合藏放那么重要的东西。书柜也是一样,来家里的亲戚都有可能拿取上面的书,根本不可靠。
床底下也不会。他清楚陈母时不时进行大清扫时都会掀起席梦思床垫,把下面的板子两面都擦拭干净。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书桌上。
书桌连着书柜,上面不适合藏物。
台面下有两个抽屉,中间有隔层能放东西,下面又有两个抽屉。底层的板子距离地面不足五公分高。陈母拖地板也不会放过这种地方,可以排除。
他觉得如果真有这么个盒子并且被他带回家了,一定就藏在这几个抽屉结构的空档处。
他拉开柜子下面,摸了把抽屉下面的木板,那中间有空隙。抽屉拉出来后也有空间。这抽屉完全推进了后面仍旧有不的空间,也是他过去考察后判断最适合藏东西的地方。如果在抽屉上面的木板尽头悬挂藏放什么东西,即使把抽屉整个拿出来不低身探头也根本看不见。
也没有。
他塞回抽屉后,目光落在台面下的抽屉空间。同样道理,台面突出的更多,抽屉后面的空档更适合藏物。
如果这里也没有,他实在想不到了。
于是他把手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