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过早饭,钱兴祥拿起自己的工具就往挖河工地上走去。
在整个工地上面,到处是一幅幅“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这样的大幅标语和各种颜色的彩旗,在呼呼的寒风中”呼啦啦“的迎风招展着。
虽然,天空中还在不断的飘扬着零星的雪花,地面上积着厚厚的雪和冰。但整个工地上,人们挖土的挖土,挑土的挑土,来来往往,紧张而又有秩序的忙碌着。
工地上面的高音喇叭里。不断地播放着大寨红花遍地开这样的雄壮嘹亮激动人心的歌曲。
整个工地上面到处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钱兴祥在人群中间慢慢地穿行着,细心的观察着,努力地捕捉着自己的写作对象。
当他走完自己大队的工地,来到附近大队的一个工地上的时候,这里的人们也和自己大队里的人一样的在忙碌的劳动着。
钱兴祥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走着,细心地收集着自己的写作素菜。
这里是两个大队的河段交接的地带。两边的人们都在起劲地挖掘着,河的底部在不断地加深着。这时,已经到了一米多深的时候。
随着河道的加深,有的地方开始出现了裂缝。
“快走开,要坍方了!”这时,忽然传来了一个惊恐的大声的呼叫声。
听到声音,钱兴祥也就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刚来到那里,只见人们都在纷纷丢下自己手中的工具,向着两边飞奔着逃去。
一会儿,险情就出现了。
只见在那河堤上面,先是出现了较大的裂缝,紧接着,裂缝迅扩大,随之,“呼”的一声,一个百米见方的一块河堤就向着河底坍塌了下来。
远远看去,只见河底上面还有一个人因为稍微的迟了一点,就被呼啸而下的坍方给压进了里面。
“啊!不好了,快救人!”
“有人被压倒里面去了。”
站在两边堤坝上的人们见状就大声的呼叫了起来。
坍方一停止,人们就“呼啦”的一声,就立即疯地围拢过去,开始挖掘了起来,甚至调来了挖土机,一直忙到傍晚的时候,终于见到了那个人的身体,可是那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经过半个多月时间的奋战,一条宽阔的新的河道终于又诞生了。工程完成,所有的人们也就都各自回去准备过年了。
这一天,钱兴祥上了最后一班夜巴,司机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动了车子。
钱兴祥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才现除了司机车上只有三个人,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前辈说过的话:
午夜街头走来三个人,可能是一个女支女,一个嫖客,还有一个广告人。想做女支女,我除了变性恐怕只能等下辈子投胎转世了。
当嫖客我还要考虑下口袋里的钱够不够下月开支,所以很可怜,我只是个广告人。
可能很多朋友都看过这样一段顺口溜:
投身广告英勇无畏,
西装革履貌似高贵。
其实生活极其琐碎,
为了生计吃苦受罪,
不知道哪位前辈的才华如此横溢,让我钱兴祥佩服的无体投地。
但他敢肯定,这词是真的,所以,钱兴祥不想再多说什么。
夜巴上的“女支女”和“票客”都已6续下车了,钱兴祥真担心司机说哥们,你也下吧,让我早点回家睡觉。
还好,正规公司的巴士司机都是有素质的,就算只有一个乘客也会坚持到底。
到了终点站,钱兴祥起身扔给司机一支烟,转过身就下了车。
霓虹闪烁,夜色迷离,钱兴祥无心欣赏美丽的夜景,身心疲惫。
走到楼下的小吃店,叫一碗肉丝汤粉,聊以充饥。
陈玉莲这时来一条信息:“睡了吗?”
钱兴祥边吃边飞快的打字回复:“哪有你命好,刚下车。”
“呵呵,累不,要不来我家给你放松放松?”她又回过来一句话。
“我怕去了你家会更累。\t”钱兴祥喝着汤拿着手机看了下,然后说道。
“我一个人在家,很想你。”她回复过来。
钱兴祥想了想,没有回复,起身说:“老板,买单。”
陈玉莲如果主动联系我,那只有一个原因,她寂寞了。
他和陈玉莲的关系一直是很是亲密,分不开,很快会走到一起。
我们没有爱没有恨没有利益交换没有勾心斗角,尔谕我诈,有的只是彼此的坦诚。
在这个冷漠的钢笼里,我们都需要一个出口,短暂的欢娱与的激情或许成了最好的释放。
谈什么感情呢?感情只会伤人。
回到家里洗好澡。
望着镜中的自己,钱兴祥感觉是那么的陌生,我都快二十多了,十分尴尬的年纪。
不好不坏,不死不活。
窗外星光灿烂,坑上孤枕难眠。
在这个现实社会里,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尤其是一个人的夜晚。你只能望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默默的躺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进入自己的梦乡。
钱兴祥趴起来拿起手机,拨通陈玉莲的电话。那边传来慵懒却不失迷人的声音:“喂,干吗啊。”
“来我家吧?”钱兴祥说道。
“呵呵,你不是累嘛。”陈玉莲说道。
“是啊,可累也值得。”钱兴祥说道。
“那你干吗不来我家?”陈玉莲说道。
“还是你过来吧。”钱兴祥想也没想地说道。
“好吧,等我。”陈玉莲说道。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钱兴祥光着身子前去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热烈的拥抱和温柔的红唇。“你别这么急好不,老公才走半天,你就渴成这样了?”钱兴祥说道。
“呵呵。那死人爱走哪走哪,还不是我太想你了。”陈玉莲一脸的坏笑的说道。
此刻,一切言语都显的多余。
钱兴祥的手隔着衣服伸进去,陈玉莲竟然没穿小衣。
她忍不住嘴唇疯逛的乱吻钱兴祥
激情过后,钱兴祥点了支烟,陈玉莲趴在他的身边,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你觉得我们这算什么?”钱兴祥看着她说道。
“什么什么?”
“我说我们。”
“我们什么也没什么,不就是上面吗?”
“呵呵。”钱兴祥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啊,不就是上面吗?
对于成年男女来说,是相当简单的事情。
“那你有没有觉得对不起你老公?”钱兴祥看着她微笑着问道。
陈玉莲仿似有点火了,她说道:“你就是坏了。”
钱兴祥一时无语了。
窗外的霓虹独自灿烂,到处是一片喧嚣。
早上到了村里,已经迟到了两分钟。
走进办公室,钱兴祥的头脑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情了。
同事的目光各种各样,总之,难以言表他们的表情。
平时玩的比较好的钱明亮跑到他的办公室里问道:“怎么了?”
“没事,今晚一起喝酒。”钱兴祥看着他说道。
“你不会被炒鱿鱼了吧,哥们。”这家伙马上一脸悲丧的表情像死了妈一样的说道。
“放心,晚上你就知道了。”钱兴祥微笑着看着他说道。
钱兴祥坐在椅子里,半天才静了下来。
想了想觉得自己真有点可笑,这他妈算什么事吗?
以前,我也不是没做过大的事情,这年头做任何事都一样,不管你技术好坏,关键是你会不会搞关系。
广告公司更是这样,每个人眼光不同,所以,你的作品一个人一个看法,你想让所有人都说你好。这可能吗?
最重要的是有一个人喜欢就行了,那就是客户,而且,你要抓住客户里面最大的头。
现在这些公司里的员工都和我一样媚俗,只要老板说了喜欢,哪怕是瞎子乱画的作品,下面的员工也会说老板英明,真是太好看了。
这就是现在社会的现状,别不相信,几千年前还有“指鹿为马”,历史上也只不过出现过一个魏征而已。
晚上和钱明亮还有几个同事,去了夜色酒吧。
据说这酒吧搞那种事特容易。
看看自己那几个同事脸上依然冒油的青春痘,就知道他们精力特别旺盛。
他们点了两打酒,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睛不停的打转,像猎人一般寻找着各自的猎物。
钱明亮咬着钱兴祥的耳朵问道:“兴祥,今天什么事啊?”
“没什么,我们就这样玩一会。”钱兴祥说道。
“靠。”钱明亮用力拍了一下钱兴祥的肩膀说道:“你爸这次放心你啊,你小子要了。”
“哪里呢。”钱兴祥说道。
“呵呵,咱兴祥哥水平高,搞关系也是有一套啊,我看这次非你莫属了。”
钱明亮这小子一向喜欢拍马,这也是他两年来,没什么水平却一直没被炒掉的原因吧。
“来,不谈工作,今天咱们喝个痛快。”
钱兴祥说着端起酒一饮而尽,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静坐在角落独自喝酒的那个女人。
“明亮,你看那妞不错啊。”钱兴祥说道。
“兴祥的眼光果然牛比,要不要兄弟帮帮忙?”王峰顺着钱兴祥指的方向看了几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