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夜幕上面,一轮圆圆的银月正在白云中间缓缓地穿行着。Ω
月朗星疏,天空中,疏朗朗的星星一个个不时的在眨着那狡黠的眼睛。
在通往镇上的马路上,十多个人正在说笑着飞快的向前赶着路。
他们就是前去镇电影院里看电影的钱兴祥和陈玉莲及大队里的一班干部。
这时,一群大男人们走在前面,钱兴祥和陈玉莲在他们后面大约一二米远的地方走着。
他们是故意给钱兴祥跟陈玉莲留起了这段空间的。
“莲,热吗?”钱兴祥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自己身边的陈玉莲问道。
“嗯,还好了。”说着,陈玉莲正在用自己的小花手帕扇风了。
“给。用这个吧。”钱兴祥说着把自己手里的纸扇递给了她。
走了大约大半个小时,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镇上。
在这大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面,这一路上竟然没有路过一辆汽车。
可见当时人们的生活和生产情况了。
来到影剧院的门口,还好,电影还没有开始。他们就急忙的通过检票口向里面走去。
刚坐下不一会儿,电影就开始了。
今天的电影是南征北战,林海雪原。
当看了一会儿电影的时候,钱兴祥就故意的把自己的手放到了陈玉莲放在座椅扶把上的手上,轻轻地捏住了她的玉手。
陈玉莲的手似乎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又轻轻地扭动了一下,似乎是想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可是后来不再动了,任由钱兴祥在她的手上轻柔捏着。
这样摸着,钱兴祥感觉到她的手慢慢地变得热乎起来了,也慢慢地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就这样互相握着,捏着。这时的钱兴祥哪里还有心情去看电影,他的全副精神早就已经集中在自己的手上了。
不知不觉,电影已经结束了,一行十多个人就飞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这时候,农科组里,第一批的土农药也已经试制成功了,而且在经过本大队的晚稻田里的实验,效果良好。经过考种分析,有十分明显的增产作用。
大队决定,先在自己大队的各个生产队里进行广泛的大面积的使用,以努力提高土壤的优良性能,增加本大队的粮食产量。
并要求农科组全力以赴抓好土农药的大批量的生产,力争在满足本大队需要的基础上有更多的数量可供出售。
为此,钱兴祥就在上一篇报道的基础上进行了修改,写出了一篇神奇的土农药的报道。
没想到,这篇报道不但在县广播站进行了广播,还被刊登在省报上。
临近的大队在得到这样的一个消息后,都纷纷登门要求供应他们土农药。
这样一来,土农药的销路可就不用担心了,真是歪打正着,把大队里的一班干部和区委的干部们都高兴地不得了了。
他们都纷纷鼓励钱兴祥他们要全力以赴,加大度进行大批量的生产,努力满足自己和客户的要求。
由于生产规模的扩大,再加上陈玉莲去了磷肥厂,农科组的人员就更显得缺少了。于是,就又新展了几个人。
一段时间下来,由于土农药的销售数量不断地加大,收入也就随之增加。最后,大队支部会议决定,农科组的会计也有陈玉莲一人担当。
这样一来,陈玉莲肩上的担子也就更加重了。
虽然,随着夏收夏种的过去,炎热的酷暑也随之而去,但秋老虎的余威还着实威猛。坐在屋里,开着电扇,还是觉得闷热异常。
大队部里,这时候,正是灯火通明,全体支部委员们都坐在这里。
“兴祥,你的这篇报道的效果还真是好大的。就连外县的大队也都纷纷赶来购买你们的土农药了。”林卫国看着钱兴祥笑着说道。
“销路畅通就好,生产出来的产品就不用担心积压了。”区委干部钱东海笑着说道。
“好了,现在我们就开始谈正题吧。”钱兴祥的父亲大队党支部书记钱东照吸了一口烟说道:“我们大队的磷肥厂办起来后,在大家的一起努力下,效果显著,农科组试制的土农药最近也打开了销路,而且也很不错。
前面办了一个农机修理厂,到现在为止虽然效果还不明显,但既然已经办起来了,总得要等等看看再说了,不能因为一时间效果不好就马上关闭。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最近区委又指示我们,为了增加大队的集体经济收入,提高社员们的生活水平,能不能开办一个纺织厂?”
他说着,把手里的烟蒂掐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然后静静地等着大家的言。
“我说,纺织厂这可是一个比农机修理厂要好得多的事情。有人的地方就要穿衣,要穿衣就的有布。这个纺织厂一定能办得越来越好。”又是林卫国打头炮。
钱兴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林卫国,觉得他很有点儿不平常,但到底是怎么不平常?那里不平常?他一时间倒是还说不清楚。
只是在自己的心里开始对他这个人暗暗的有了这样的一种警觉。他觉得自己对这个人还是应该引起注意了。
在场的人也都纷纷说开办纺织厂这是一个好注意,应该尽快地把这个纺织厂办起来。
接下来就讨论决定了纺织厂的人事安排。决定有林卫国担任纺织厂的副厂长,钱兴祥担任纺织厂的正厂长。
于是乎,开办纺织厂的事情就这样一锤定音的敲定了下来。
转眼之间,又到了炎热,紧张繁忙的夏收夏种的季节。
夜里,九点多钟的时候,钱兴祥刚来到大队部里,他的爸爸钱东照看着自己的儿子钱兴祥说道:“阿祥,县里来通知,说要在县知青农场举办一个全县所有农科组的培训班。我们大队经过研究决定,让你前去参加。明天上午,吃过早饭,你就出吧。”
“好啊。爸爸。”钱兴祥看着自己的父亲笑着说道。
这时,坐在一起的几个大队部的一班干部都看着他微笑着。大家闲聊了一会,由于一天劳动下来,都感到劳累了,也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一宵无话,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钱兴祥就拿着他妈妈早已经给他准备好的行李:一个网篮,(这个网篮也是陈玉莲给钱兴祥在都高中的时候编结的。也是那时候,比较时新的一种工具。这里面的含义当然也就更不同于一般了。)
网篮里面是一个脸盆,脸盆里盛放着牙膏牙刷,毛巾等一应的日常用品。一个草绿色的军用挎包,里面是几件替换的衣裳和毛东选集,日记本,钢笔等日常用品。
早上,钱兴祥刚走出自己的家门,陈玉莲就来到而来他的面前,他看着钱兴祥的妈妈红着脸微笑着叫道:“伯母早。”
“阿莲,你怎么早也起来了?”钱兴祥的妈妈看着陈玉莲有点心疼的问道。
“不早了。大队里马上就要出工了。”陈玉莲微笑着说道。
“妈。我们走了。”钱兴祥看了陈玉莲一眼,就向自己的母亲告辞着说道。
“路上小心点。”钱兴祥的妈妈关照着说道。
钱兴祥虽说已经是二十二岁的人了,但还没有去过县城以外的地方。
因此,这一次他一个人去县城以外的地方,作为大人的钱兴祥的妈妈当然是有点儿不放心了。
这时,她看着陈玉莲和自己的儿子并肩走在去大队磷肥厂的路上,心里虽然有点不放心,但觉得又不是很远的地方,也就渐渐地放下来心来。
站了一会儿,她就回身走进了屋里,
“祥,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点。”陈玉莲边走边看着钱兴祥说道。
“我知道。莲,你也是啊。”钱兴祥也关心地说道。
“嗯,我知道。”陈玉莲轻轻地点着头轻轻地说道。
这时,在他们俩的身边,不时地有前去地里出工的人们经过了。
两人说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大队磷肥厂的门口,大型拖拉机的驾驶员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站在那里等候着他们了。
当然这一次,这拖拉机不是特别送钱兴祥去的,是拖拉机刚好要去城里的一个晒场里装运晒在那里的磷矿石,跟钱兴祥刚好是一路。
“莲,再见。”钱兴祥从陈玉莲的手里接过挎包,拉着她的芊芊玉手,微笑着说道。
“嗯。”陈玉莲的脸红红的看着钱兴祥爬上了拖拉机的驾驶室里面,看着拖拉机开上了公路,向着前方开去,她还站在那里依依不舍的向着他挥着手,直到看不见他们的影子。
来到县城里,钱兴祥就从拖拉机上爬下来,看着那个驾驶员说道:“叔叔,再见。”
看着拖拉机“哒哒哒”的开走了,他这才走向县汽车站,去转乘到知青农场的汽车了。
到得县知青农场,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候。
钱兴祥根据通知了来到了会议的报到地点。
农场招待所里,一走进里面,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了,原来培训班的人员就住在这个招待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