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大地上,给大地披上银灰色的纱裙,寒风徐徐,寂静无声。Δ
一线天道口,全副武装的陈庆之率领的两万白袍军,肃然站立,冰冷的夜光撒在白袍铠甲之上,照耀出淡淡的光晕。
“鬼都,马将军传来情报,已到达峰顶,等待鬼都军令!”此时,一斥候快步跑致陈庆之前,拱手汇报道!
“终于来了,很好,将战鼓给我猛烈擂起来,全军士兵给我大声呐喊!”闻言,陈庆之一直担忧的心终于放下,精神一震,振奋而起,震喝下令!
“是”斥候激动应令,转身而去。
咚咚咚——
杀杀杀——
早已准备好的十几座大战鼓,随着擂鼓士兵用尽全身力气的敲击,沉闷的鼓声冲天而起,而又经过一线天道的扩音,更是出震天裂地般的雷鸣声,震的两侧山壁唰唰掉落尘土。
而接到军令的白袍军士兵,当即列阵,向着一线天道,齐齐敲击刀剑,吼声连连,一副准备冲锋陷阵的架势。
奇怪的是,口中出喊杀声的士兵们,脸上却毫无冲杀该有的杀意,更是无任何动作,脸色依旧淡然,只是眼中却不时闪过一丝戏虐的神色。
一线天道南,黑杀军营
“不好了,将军,出事了!”一斥候尖叫着闯入了军帐。
军帐内,正在俯身奋斗的傅飞章被突然闯入的斥候吓了一跳,从床上一下翻滚倒地,而高昂的下身肉眼可见的软倒下去,望着无力的小兄弟,傅飞章粗狂的脸上缓缓阴沉下来,眼中怒火升腾,转头望向跪在地上的斥候,从喉中传来低低的喉声:“你如果不给老子一个很好的理由,老子活活撕了你。”
斥候听着傅飞章富含杀意的吼声,身子剧烈一颤,艰难的咽下一唾沫后,颤巍巍的说道:“将将军,敌军对一线天道起强攻。”
“什么?布置了如此多的防御设施,敌军竟然还敢强攻?”闻言,傅飞章大吃一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傅飞章虽然脾气暴躁,但是能坐上后鬼骑之位,除了武力高之位,行军打仗之事亦是了如指掌。他知道以他五千的兵力就算依靠一线天道的天然地势也不可能抵挡敌军多久,所以一到一线天道,傅飞章便下令打造拒马,建筑塔射,更是向戾唤鬼狱申请,调来了两台投石车。
布置如此之多的防御,便是为了能将敌军牢牢的抵挡在一线天道以北,不让他们回师苦唤鬼狱。
震惊过后的傅飞章慢慢冷静下来,皱眉沉思,对于白袍军明知强攻只会付出大量的伤亡,甚至还无法冲破的行为,心头闪过一个个的可能,但最后都被一一否定。
“吹号角,全军士兵到前线防御!”思索无果,傅飞章大手一挥,厉喝下令!
呜呜呜
低沉肃杀的号角声,划破长空,覆盖整个军营,惊醒了黑杀军士兵。
一阵手忙脚乱的喧嚣后,五千的黑杀军士兵终于赶制前线,在各级将领的呐吼下,依靠一线天道肃然列阵。
傅飞章身披战甲,策马奔至一线天道口,脸色阴沉的凝目望向北侧。
视线穿过幽暗的一线天道,借着淡淡的月光,能见到一百步外的北侧入口,一排排森严的白袍士兵赫然站立,一把把武器闪烁着冰冷的光晕。
“来吧!看下你们准备送多少的人命”傅飞章见己军士兵已全部达到预定位置后,望向仍然呐喊不停地白袍军,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白袍军
陈庆之望着通道另一头,敌军终于如期而至,年轻的面上浮起一丝嗜血的杀意,眼神一凝,厉喝下令:“传信号,让马动手!”
“是”传令兵高声领命,快奔跑而去。
啾啾啾
片刻后,三支陈庆之特制的传令箭冲天而起,刺耳的啸声竟盖过了震天的战鼓声,久久回荡在一线天道上空。
傅飞章听到对面传来不同寻常的声音,肥硕的身子一震,快转头,虎目瞪出,紧紧盯着对面,然而,对面的白袍军依旧扯着喉咙瞎喊,并未有任何动作。
“对面在搞什么?都过去了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动作,难道是想要对我军进行疲劳战术?”见此,傅飞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低声自语道。
身旁的锦天逸对于敌军异常的行为亦是感到不解,眉头深深皱起,脑中快飞转,半响后,锦天逸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豁然抬头,脸上涌起着急的神色,大声喊道:“将军,敌军是在吸引我军注意力,注意四周敌军埋伏。”
“什么?吸引注意力?”闻言,傅飞章一惊,快转头四望,四周一片漆黑,寒风吹拂树木出低低啸声,本来并未在意的众人,听着锦天逸的话,全身一寒,似乎漆黑的四周果真埋有伺机而动的敌人。
如此紧张的气氛下,时间流逝,一转眼小半个时辰便过去了,但场景如旧,四周亦没有入锦天逸猜想一般涌出任何敌军。
傅飞章的眉头慢慢皱起,不悦的望向锦天逸。
“我说锦先生,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谎报军情那可是重罪!”傅飞霍牛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囔囔的喊道。
锦天逸虽然心中的不安依旧盘旋,有心想要张嘴反驳,但此时情景,亦是将他的猜测击的粉碎,老脸一红,尴尬的站在原地。
“啊,下雪了!”就在众人责怪锦天逸时,一亲卫兵突然出声喊道。
众人听之,亦是抬头望去,只见白如珍珠一样的细雪,趁着寒风悠悠飘下。
“奇怪,明月当空,哪来的雪?”锦天逸望着天上明月高高悬挂,而雪却飘落而下,满脸的疑惑,忍不住摊开手,将雪接于手掌之上,凝目观察。
“这这是面粉!?”用手指碾压一番手掌中的雪滴,当雪却未化为水渍,只是变得更细,再一看,这哪是雪,分明是平常用的面粉,锦天逸望着手中的面粉粒,心中的不安急剧升腾。
“将军,这下的不是雪,是面粉,山上必定有敌军向此处挥洒面粉,属下唯恐有诈,我们赶紧撤退吧!”锦天逸虽然不知敌军为何突然撒向面粉,但是心中的一丝危机促使他想要逃离,当即脸色着急的向傅飞章喊道。
“锦先生,你是不是又杞人忧天了?”傅飞章还未说话,傅飞霍强在前头,对锦天逸出言讽刺道:“既然你说有诈,那你来说说敌军撒面粉的用意是何为啊?”说着,脸上挂着看笑话的神色。
而傅飞章闻言,亦是赞同的点点头,目光转向锦天逸。
“这个嗯也许”锦天逸被锦天霍出言反问,语中一滞,脸色当即涨红,张嘴想要出言,却一时又找不出缘由,期期艾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锦先生,别再乱提意见,我容忍一次,两次,但绝不容许第三次!”傅飞章望着说不出话来的锦天逸,眼中闪过不屑,大手一挥,恶狠狠的说道。
“唉”锦天逸见此,只能无奈摇头苦叹,失落的转身退下。
‘雪’越下越大,紧紧片刻时间,一线天道南侧上空,抛石车上,拒马上,地上等等全是白白的面粉,列阵的士兵们更是不用多说,脸上,衣甲上铺满了面粉。
白袍军阵
望着被‘白雪’覆盖,但依旧未撤的敌军,陈庆之笑了,裂开嘴朝天大笑。
笑罢,陈庆之笑容收敛,脸上缓缓爬起无限杀机,厉喝下令:“来啊!将弩车推上来!!”
军令下达,弩车手当即将三辆弩车推至入口处,将准心对着敌军上空,细一看,弩车放箭口上,露在外面的的箭头竟被缠裹了一圈棉布,而棉布上赫然有浓浓的油脂味。
“点火!”陈庆之见弩车到位,再次下令。
轰
露出的箭头被士兵点燃,熊熊火焰如三道幽灵鬼火,悬于半空。
“放”火光被寒风吹动,左右飘动,却因为有油脂的关系,仍然熊熊燃烧,陈庆之脸上露出狞笑,大喝放下。
嗦嗦嗦
话音一落,三道火箭不分前后,瞬间离弦射出,在半空幻化成三道火龙,奔着黑杀军头顶而去。
“注意,敌军弩车火箭,盾甲军立盾!”前线指挥的牛头校,瞧见三道火箭隔空射来,一抹脸上的面粉,当即尖叫下令。
当
黑杀军盾甲士兵提着沉重的皮甲木盾快冲至阵前,一把将盾牌立在地上,盾甲兵手臂肌肉紧绷,咬着牙准备迎接敌军的弩车强箭,毕竟帝藏军的强弩车,威力是众所周知的。
帝藏军的弩车随着一场场战役的胜利,早已传遍大叫唤地狱各处,虽然无法弄到帝藏军弩车的制作图,但是这并不妨碍各大势力对弩车攻击力的研究,经过反复探索,终于找到了最有效的抵挡弩车的方法,便是将原本的木盾外面钉上一层厚厚的铁甲,木盾内再衬上软木。
当盾甲兵刚放下重盾,三道火箭便射至眼前,前排盾甲兵脸色一凝,用尽全身力气,迎接袭来的弩箭。
唆
然而,预料之中的箭盾相击并未到来,三道带火的弩箭从盾甲兵的上空直飞而过,飘落下点点火星。
“咦?”坐镇中军的傅飞章望着朝着越飞越高的弩箭,轻疑一声。
“哈哈大哥,我就说嘛,什么弩车强劲,其实就是中看不中用,连准心都没有,哈哈”傅飞霍当即出狂傲的笑声,对弩车不屑一顾。
但是这次傅飞章却并没有理他,虎目紧紧的盯着飞向半空的火箭,脸色开始缓缓变得凝重,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傅飞霍笑了一会,却现周围众人并没有附和自己,有些尴尬的假咳两声,也抬头望向半空。不知是不是错觉,傅飞霍现火箭瞬间穿过,但是却清晰的留下了三条火道。
傅飞霍一震,揉揉眼睛,再次凝目望去,而这次看的清楚,火箭穿过半空,而半空却布满了面粉,面粉遇火点燃,所以才留下三条火道。
“大哥好像面粉烧起来了!”傅飞霍望着迅燃烧的面粉,有些结巴的喊道。
“什么?”还在盯着火箭的傅飞章听到傅飞霍的话一愣,疑惑的转头,随着傅飞霍的手指望去。
“不好!快跑”傅飞章看到燃烧的面粉,脸色瞬间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惊恐的大吼一声,嘞马转身就跑。但是,此刻已然晚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