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花朵一样的双生姊妹,一站一卧,“花”衣对泣。
哭累了的时候,姐姐才从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欠着身俯下身子给妹妹递过去,又把她费力地抱起来,抹了把泪,抽泣着说:
“妹妹,对不起,你吃巧克力。——因为买水枪,钱不够了,只能买一块巧克力了。”
小曼姿和着咸咸的泪水吃着巧克力,看神幽怨地看着姐姐。
小飞瞳万分过意不过,便要把水枪也送给妹妹,但一想这会是罪证,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到了家门口的小卖部,我向他赊账,给你泡泡糖和雪碧,好吗。”小飞瞳边哄着妹妹便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回家。
“你骗人,你是个坏姐姐!”小曼姿挣脱开阴险的姐姐的假惺惺搀着她的手臂叫喊,“看妈妈回去怎么收拾你!”
“你才骗人,你装病,抢我的娃娃。你自私!”小飞瞳也毫不示弱。
小曼姿愣了,放慢了脚步,弱声说:“你凭什么说我装病了?我没装。”
“哼,我看你瞪着大眼吓唬姥姥的时候,趁她回身唤妈妈时,佻眯眼笑了!”
小曼姿一看诡计败露,便举了手中被咬了半截的巧克力,送到姐姐嘴边,“你也吃点儿。这事儿,你可不要对妈妈说哦。”
“我不吃!你咬成这样了还给我吃。——要想姐姐不说,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小曼姿警惕地看着姐姐问,她担心这个阴险的女孩又会使什么奸计。
“今天,我打你的事,你不能对妈妈说。”小飞瞳边拍着妹妹身上沾了小草和尘粒边说。
小曼姿把眼珠鼓碌碌一转,权衡、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条件可以接受。便伸出了手,掌心向上。姐姐也伸出手,掌心向下,和妹妹的手“啪”地一扣,协议达成,两皆欢喜。
两姐妹重新露出欢快的笑容,相互拥抱了一下,快步回家去了。
两姐妹就像一株并蒂而生的双生花一样,一起含苞,一同生长,双双绽开。为了争夺雨露和营养,时有摩擦甚至伤害,但更多的还是相依相偎,形影不离。
一晃儿,姐妹俩相伴到了到了初中时期。这时,妹妹已进入了省城的一个重点中学,周五傍晚,和妈妈来看望姐姐时,谈起了刘山浩。
“妹妹,你鬼心眼儿多,给我想个办法。
这耗子整天跟踪我,在校门外神出鬼没地围追堵截我,要是有帅哥给我送个花儿献个殷勤什么的,他就纠集一帮坏蛋去殴打、威胁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挑拨男生打醋仗呢。”
“姐姐,你没给班主任反映一下这个情况吗?”
“我觉得不会管用,他爹是教务主任,班主任提职称什么的都要教务处批准。我从小道消息得知,前段时间我从六班调到一班又重新调回六班,都是刘耗子他爸那个老耗子使的手脚。
而且,就刘山浩那样的,和我扯上任何干系,都在摧残着你姐的洁廦。”
“这事儿,——你这么阴险毒辣的主儿,还用得着小妹的弱智?”王曼姿语锋突转,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两人布娃娃的事儿。
“好啊,小丫头片子,姐都这样了,你还落井下石说我。赶快进入阴谋诡计状态,帮姐铲除祸害,重归平静的生活。”
“我还阴谋诡计,用爸妈的话来说,那叫瞎精。别看平时妈妈好像向着我,其实背地里总夸你懂事儿,反说我刁蛮任性。”王曼姿嘟着嘴抱怨说。
“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上次考虑咱俩谁先去省城重点中学时,你赶紧找了个茬口把小堂弟掐腚扇脸地给收拾了一顿,还和婶子为这事儿对骂起来。
婶子忿忿地说,和你不能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只好留下了你可怜的姐姐,独守空院,对月长叹。呜呜呜呜”
“好啊,姐,你明察分毫啊。——这事儿,你跟妈说了没有?——别忘了,小时候你可是暴打过我的哦,至今,我幼小的心灵上还留有伤口。你可要补偿哦。”
“伤口,在哪儿了?”王飞瞳上下打量着妹妹,笑笑说。“在这儿?”王曼姿指着自己胸口,佯装痛苦地说。
“在心上看不见,就在你这张小脸上来一道吧!”王飞瞳边笑边举起双手,向妹妹脸上抓去。
“快别闹了,说正事儿,我这儿有样东西要给你看。”王曼姿把姐姐的手撩开,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32开的稿纸,还有和它们放在一起的一张皱巴巴的a4信纸。“这是谁写给你的?”王曼姿用暧昧的眼神促狭地问。
王飞瞳一看,大惊,“臭丫头,你竟敢翻我的私人物品!”
“我们姐俩没有私事儿,只有共享!”王曼姿义正辞严地回答。“老实交待,写这肉麻情书的,是谁?
“问这干嘛,快给我想办法灭老鼠。”“别着急,这和灭老鼠有直接关系。介不介意我给你读读里面的肉麻段落?”
王飞瞳不说语,脸一红。
“她的丝落到我脸上的时候,这是一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触觉。我觉得这个世界突然改变了,虽然教室外阴云密布,但我仿佛透过云层嗅到了阳光的味道”
“是不是太下流了?”王飞瞳等妹妹读完,脸上刮着红云,羞惭地问她。
“他的日记为何落到你手里的?”王曼姿做着调查。
“我是班干部,有责任关心同学的思想问题,而且我现这小子看我的眼神就跟痴疯子一样,所以我趁其不备查了一下,现里面有写我的,怕再被别人看到,就撕了下来。”
“他长得帅吗?你喜欢他吗?”王曼姿问。“还行吧,就一个小破孩儿,是个人就比耗子强百倍。”“我问你喜不喜欢他?”“谈不上,最近几天,他才进入我的视线。”
“我喜欢他。”王曼姿把那日记抱在胸前,眼神迷离地望着天花板,幽幽地说。
这时,一个短信提示声响起,王飞瞳拿手机一看,原来是耗子来的,内容是:“明天有空吗,想你。”
气咻咻地了个回信:“滚!”“太崩溃了哦,妹妹,跟脚底踩了一样,擦太脏,又不敢让人看到,真折磨死我了。”
“你回个短信,就说赴约!把这情书给他,让他知难而退!”“凭什么啊?”
“别问,照做就行。而且对这个写肉麻情书的男孩儿,你要适当撩拨一下,比如用头撩撩他的脸啦,经过他旁边的时候,用小蛮腰擦擦她啦。把他心里的火苗烧得旺旺的。”
王飞瞳用半是惊异半是气恼的目光,不解地看着妹妹。
“姐,我这招儿叫以夷制夷,用这个小男孩儿的爱火去烧死耗子。”王曼姿转着眼珠,自鸣得意地说。
“这招太狠了,我使不出来。而且我见了耗子就恶心。”王飞瞳忧心忡忡,连连摆手摇头。
“甭管了,我去!”王曼姿把肉麻情书用手一团,装在兜里,胸有成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