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灵的话语,似冰刀,若寒霜,一下将岳南飞的“满头热情”浇得透灭,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悻悻然的举步,刚要迈出房门。Δ
忽听见房门外响起一句冷言冷语:“哼,也不知哪里来的野蹄子,在这里号施令,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话音落处,那名身穿黑貂裘的女子走了进来。
上官若灵心高气傲,如何受得了这种气,原本有些红润的脸上一下就变得刷白,连身子也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宇文辰逸见状,大怒,他可不是秀才,而是兵!一见上官若灵受气,腾的跳起来,破口骂道:“骚娘们,看你那副贱相,管不了你家姘头,反而跑到这里指手画脚来了。”
“小杂种,你找打!”那女子脸上哪里罩得住,眉毛一竖,一个箭步上前,右手飞出,劈脸就是一掌,打了过来。
宇文辰逸在开骂的时候,早就提防了对方会动手,房间内的空间狭小,他开门时,便是和岳南飞并肩站在一块儿,一见掌风劈到,立时施展逍遥游步法,双脚一错,身子滴溜溜一转,一下便闪在了岳南飞身后。
那女子气极之下,出手根本不留余力,更何况,她根本不曾料到这少年的身法如此迅捷,这一掌打出,哪里收得住手,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岳南飞脸上立时浮现出五个腥红的手指印。
本来以岳南飞的能力,如何会躲不开这一掌,只是他色迷心窍,哪里料得着有此一着,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生疼。
宇文辰逸在他身后,虽然看不见其脸上鲜红的五道指印,但听这脆生生的声音,便知挨得不轻,一脸戏虐的叫道:“哎呦,好疼,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岳南飞听得这充满戏虐的声音,面子上如何抹得开,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那女子脸上,立时也是五指必现。
那女子捂着脸,说道:“师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岳南飞当然知道女子不是故意的,转过身来,狠狠的瞅了宇文辰逸一眼,本欲作,一眼瞥见上官若灵绝世的容颜,又按了下来,迈步跨出了房门。
出门时,冷冷的看了那女子一眼,说道:“还不出来,半夜三更打扰人家休息做什么。”
那女子捂着脸,恨恨的瞪了一眼宇文辰逸和上官若灵,目光之中充满了恨意,悻悻的摔门而去。
望着岳南飞和女子的消失的背影,宇文辰逸随手关上房门,转过头来,正见上官若灵巧笑盈盈的看着他,不禁心思一荡,开口问道:“姐姐你笑什么?”
上官若灵美目轻转,莞尔道:“我是在笑你这小滑头,嘴巴也忒毒了一些,你这样骂,哪个女子能受得了。”
“谁叫她先骂你,我一听之下就忍不住了。”
宇文辰逸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骂人,以前他或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就在前一刻,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
在他的内心深处,仿佛这个女子就是他一生想要守护的人,纵然是为了她历经百转千折,他也会义无反顾,绝不后悔!
虽然他极力去回避这件事情,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一到关键时刻,自然就会挺身而出,就像刚才这样,他想也不想的就跳了出来。
此时见她巧笑嫣然的看着自己,那如水般盈盈跳动的目光里,闪动着淡淡的光辉,既似婉转哀愁,又似翘期待,又似含情脉脉。
他从没有见过一个女子的眼里会流露出如此风情万种的光芒,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这盈盈的目光融化了,这一刻,多么希望就是永恒!
“辰逸弟弟,你在想什么?”
上官若灵见他呆若木鸡,还以为是自己责怪他骂了脏话,把他吓到了,柔声说道:“其实,你骂那女子的话虽然不好听,不过,我心里却是喜欢的”
宇文辰逸回过了神来,心虚的笑了笑,说道:“我以后尽量不骂这种话,免得污了姐姐的耳朵。”
上官若灵抿嘴轻轻笑了一下,岔开话题,说道:“今天我观你躲避那女子的掌法时,步法娴熟,心思也巧妙,很不错,日后要继续扬。”
言毕,又淳淳教导,道:“武道一途,修心为上,招式为末,任何招式都是死的,最忌生搬硬套,活学活用,才能触类旁通,临敌时,方能因敌而变。”
宇文辰逸自拜入师门的这段时日以来,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自行自悟,此时逮到这样的机会,哪里能够错过,索性盘腿坐在地上,聆听她的教诲。
上官若灵见状,也乐得讲解,娓娓说道:“你修行的这套逍遥游功法,关键就在逍遥二字之上,不论步法,还是剑法都讲究自然流畅,随心而。”
“所以修行的关键,就在于熟能生巧,只有修炼到熟极而流的地步,才能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施展出来。”
“当然,这只是初步,创立这套功法的本是道家高人,其思想宗旨便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修炼这套功法时,也应遵循这个法门,由一生二,由二生三,最后变化无端。”
说到这里,两眼轻轻的看了他一眼,轻浅笑道:“那日在圣墓山我和碧月师姐询问你们时,我便见你这小滑头,思维跳跃,伶牙俐齿,把碧月师姐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我在你拜入师门之后,针对你的性格,专门选了这本逍遥游,我相信,以你活跃跳动的思维,一定能够将这套功法上的逍遥二字,淋漓尽致的挥出来。”
宇文辰逸闻言,不由暗自佩服,心想,姐姐真是慧眼独具,这套逍遥游确实非常对我的胃口,真是难为她,想得这么细致周祥。
只听上官若灵又道:“你需记住了,海纳百川,万法归一,只有跳脱了招式的桎梏和形势,一动一静全由心生,才能真正的大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