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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一般是指早上五点到九点这段时间。当然了,大唐眼下用得还是传统的时间单位,但为了方便,李安然都是本能地在脑子里直接转换成了主时空的公制时间单位。
虽说早市有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的时间,可李安然的小吃摊最终没能坚持到最后。即便有着张二宝拉顺来的那一车“补给”,可米线也好、卤肉也罢,依旧被卖得精光。
看了看时间,李安然现眼下已经是早上七点多快八点了。算算自己赶到商业街这边的时间,早上这趟生意前后回起来也不过卖了一个多小时,再看看半满的钱箱,那叫一个高兴。
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将自己准备好的米线、卤肉甚至连搭配的爽口小菜都卖得精光,这生意用火爆来形容可是一点都不带水份地。而且,以定价来说,这利润也是相当可观。
就拿最便宜的阳春米线来说吧,成本的组成部分仅仅是三两左右的米线,再加上一碗高汤和一些葱花儿这三样,顶多再加上供食客自行调味用的香醋、辣油以及蒜泥。
而一碗阳春米线的售价却需要两个新钱,要说这价格贵不贵,以大唐现如今的物价来说,还真心不算便宜。毕竟,大米这会儿的价钱不过是一斗五文而已。
五文钱能买一斗米,也就是现如今大约六公斤左右。而制作米线与所要消耗大米的比例也基本上是在一比一左右,也就是说六公斤的大米能做出大约十二斤的米线。
当然了。这里面还得算上人工啊、损耗啊、时间啊等等之类的成本,可就算是这样,五分之二斗米也就是四点八斤的米线,与一碗阳春米线用到的三两米线之间,相差得也是极远。
单从米线的成本上看。两枚新钱一碗的阳春米线,利润确实高得有些吓人。只不过,这做买卖的帐却根本不能按照这么个算法,否则,这看着赚钱的买卖实际上却是亏得。
你想啊,这一次制作米线是李安然用神念作弊。可以后呢?势必还是得王长贵他们出力。就算这几位现如今已经卖身给了李家,成了私有的仆隶,但人工的成本却并不能抹杀。
更何况米线做出来就行了?肯定是不行地!
一碗阳春米线,葱花儿要钱吧?切葱花要人工吧?高汤要钱吧?熬制高汤要人工吧?
还有免费供食客们自取的香醋、辣油和蒜泥,以及租下这处摊位所要交纳的管理费和固定商业税等等费用,这些都是要成本地。虽说每一样看起来都不多。可加起来呢?
特别是有些喜欢占些小便宜的食客,本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这香醋、辣油还有蒜泥既然不要钱,那还不可劲儿地吃,有得还会加汤。这吃得多了,成本不也会随着提升吗?
当然了,即便是把所有的成本都折算进去。两枚新钱的售价,依旧能赚上不少。而且,眼下这个时代,能够舍得出来吃早饭的人,基本上都不会在意多花点钱让自己吃得更好些。
所以,这一早上的买卖,阳春米线虽说也卖出去不少,但相对于整个销售数量来说却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反到是最贵的牛肉米线,因为李明达的出现到是卖出去了一些。
没晚礼服,以李明达主仆两人的打扮。再加上林树峰之前的态度,只要眼睛不瞎都可以猜到这两个明眸皓齿的小郎君,肯定不只是富家子弟这么简单,极有可能是世家公子。
公子,这个称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王孙公子这个词语也不是说着玩儿得。
后世那种是个读书人都可以称呼的公子在大唐这个时代,却只有王孙贵族,甚至是诸侯的直系后代才有这个资格使用。
而这么一位让绝大多数人只能仰望的存在,居然在小吃摊上吃了碗牛肉米线,而且还吃得如此香甜,主仆二人最后还为了片牛肉闹出了一点笑话,这可比什么宣传都有用。
虽说牛肉米粉的价格是阳春米粉的nn倍,普通人家虽说不至于完全消费不起,可也得咬咬牙才敢试上一试。但这安乐县里有点家底的人家也不少,偶尔奢侈一下也没问题。
而让李安然有些意外得是,在吃完自己亲手烹饪的牛肉米粉之后,那个女扮男装的西贝货居然并没有如预料之中的那样留下来碍眼,而是赞了句美味之后,就带着书僮散了人。
实在是想不通这位的脑子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的李安然,也懒得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在送走最后一个食客,并且等王长贵他们收拾好摊位后,这才一起朝家里赶去。
一个早上的收货用沉甸甸来形容却是一点也不夸张,虽说没有把钱从小吃车的钱柜里取出,但推车时明显与空车不符的阻力,却已经足以说明了问题。
要说这一个早上的买卖也确实挺累人的,可对于王长贵他们来说,一个小小的小吃摊能如此的红火,那是再辛苦也值得。这不,个个都对午市和晚市出摊跃跃欲试。
可惜得是,李安然却并没有打算继续把小吃摊摆下去,最起码午市是不可能了。
毕竟自己昨天晚上可以用神念作弊,甚至不惜影响包括自己祖母在内所有人的记忆,可这大白天的,林树峰又跟在身边,这么做虽然不是不行,可在李安然看来完全没必要。
等一行人回到家里之后,早早就等在门口的李苏氏,因为张二宝回来取货时的汇报,一张明显要比几天之前要年轻和红润一些的老脸,这会儿洋溢着的是满是欢喜与高兴之色。
“霄儿,累了吧。”在指派着王长贵他们去收拾残局之后,一把将自己心爱的宝贝孙儿给拉到身边的李苏氏,一边掏出手帕有些心痛地给对方擦起了汗,一边说道。
“祖母,孙儿不累。”很享受这种来自亲人关心的李安然,任由对方给自己擦汗的同时,笑着说道:“多亏了祖母的提醒,孙儿没想到今日的买卖居然会如此的好。”
“祖母之前已经听二宝说了,不过,到底有多好还得眼见为实。”
笑着拍了拍自家宝贝孙儿的手,李苏氏边说边将自己的视线投在了正在把钱从小吃车的钱柜里往外倒的王长贵那边。
考虑到钱柜里的都是散碎铜子儿,王长贵在把钱倒出来之前,到是没忘找了块棉布盖在了桌子上。等棉布盖好后,这才和张二宝一起抬着钱柜慢慢朝上面倒。
说是钱柜,其实就是一只方口的竹桶,足有八十几公分深,桶口还有一只可拆卸的盖子,而盖子上则只有一条大约两指宽的长方形孔洞用来投钱,很大程度上有种放大版扑满的意思。
这样的设计基本上度绝了会有人趁着不注意把手伸进去取钱的可能,而嵌入小吃车的竹桶经过卡销的固定,也很难被人连“锅”端。不光是可以防外贼,连内贼也防了。
当然了,在给王长贵他们打入了符纹之后,李安然是一点也不担心这几个仆隶会做出这种事情。
虽说王长贵他们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可当竹桶里的钱币被倒在桌上时,却依旧“哗啦”一下,有不少从桌面滚落。
好在,王刘氏早带着两只萝莉守在旁边,看到有钱滚到身边就会利索地伸出脚去,“吧嗒”一声将滚落的铜钱和铜币给踩倒。
看着包括林树峰在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桌面上很快堆起来的小钱山给吸引了过去,李安然却是摇头一笑,转身朝屋外走去。
“霄儿,你去哪儿啊?”同样被桌上的钱币给刺激到,但却依旧把宝贝孙儿放在第一位的李苏氏,连忙问道。
“祖母,忙了好一会儿,孙儿去冲个凉。”停下脚步的李安然,转过头笑着回答道。
“也是,忙活了那么久,是应该好好洗洗。”现自己居然忘了这件事情的李苏氏,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转过身来吩咐道:“琴儿、可儿,你们去伺候少爷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