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霸和熊保见这姑娘蜂腰翘臀,一双长腿走起路来甚是妖娆,不约而同地吞了口水,开始幻想这姑娘衣裙包裹下该是怎样动人的娇躯。
两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黄天霸朝熊保一努嘴,示意他去探探这女子是什么来路。熊保跟随他多年,如何不知他的用意,当即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便朝那姑娘所在的雅座走去。
大堂内其余的神拳门帮众也没闲着,见居然有位孤身女子敢大着胆子上二楼来,立时便炸开了锅,口无遮拦地冲着那姑娘叫嚷着各种各样的秽语。
这姑娘所在的雅座只是三面用屏风与大堂隔开,并非独立的包厢,朝大堂的一面也只是挂了扇竹帘,所以这些秽语一丝不落地传入了这姑娘的耳中。
神拳门帮众的这些调戏之言,若是被寻常江湖女子听了,必定会立刻翻脸。这位姑娘却不躁不恼地坐在桌旁,便似耳聋了一般,对外面的叫嚣充耳不闻,只是坐等着店里伙计把酒菜上来,好用完继续赶路。
熊保刚走到雅座外,见那店里的伙计正好提溜了个茶壶来给这姑娘上茶,他毫不客气地劈手抢过伙计手中的茶壶,瞪了那伙计一眼,“这雅座里的事,爷替你办了,赶紧滚下去,没爷的召唤别上来多事。”
那伙计正不想趟这浑水,点头哈腰地连声称是,一溜烟地跑下楼去。
熊保拎着茶壶,在雅座外轻咳了一声,大脚一抬,便迈入雅座,“姑娘,孤身一人用饭有何意思,不如到大堂陪咱们神拳门黄副帮主喝两杯,再与兄弟们乐呵乐呵,这顿饭便算我熊保请了。”
这神拳门堂主熊保身材魁梧,敞开的衣襟下露出一身黑毛,他往这雅座门口一站,里面顿时暗了一片。
这位姑娘皱着眉头看着这黑熊似的壮汉,似乎不愿招惹是非,便将自己腰间的长剑往桌子上一放,“谢过这位大哥好意,小女子有要事在身,用了便饭就走,不敢打扰诸位雅兴。”
熊保见她随身带着兵刃,瞳孔一缩,“原来还是位女侠,失敬失敬,不知师承何门何派。”这姑娘却扭过头去,对他不理不睬。
熊保平日里在邓州横行霸道惯了,见这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买自己的账,狞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茶壶重重顿在桌上,一张蒲扇般的大手便朝她的肩膀抓去。
熊保凭借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和鹰爪功在神拳门中立足,这一抓之力自然凌厉无比,带着呼呼地风声就要钳住这姑娘的香肩。
这姑娘好像全无反应,眼看熊保的大手就要落在自己的肩头,她才飞速地从桌上拿起未出鞘的剑身,拦在熊保的爪心。岂料熊保这一招势大力沉,爪子虽然被拦住了,可所带起的劲风扑面而来,将这姑娘脸上的面纱给吹飞了。
这一来,整个二楼满堂生春,只见这姑娘面纱下一张绝美的脸蛋,带着一丝嗔怪和娇羞。神拳门帮众们鸦雀无声,人人都贪婪地看着雅座中的女子,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忽然,熊保和黄天霸都动了起来,熊保未及细想这姑娘是如何用剑身轻轻一挡便化解了自己一抓之力,大手一翻便抓向她的脸蛋。黄天霸则双目炽热,眉间的阴霾一扫而空,大步流星地朝雅座中的女子走去,口中兀自说道,“哈哈,今儿真是飞来艳福,熊堂主,拿下这小妞!”
见神拳门这帮人纠缠不休,这姑娘站起来后退一步,柳眉一凝,正要发难,倏地二楼窗外传来一声怒喝,“姓熊的,还不放开这位姑娘!”
话音刚落,一位青衫男子破窗而入,手中一柄细剑直刺向熊保后心,接着又有一位青袍老者从窗户外一跃而入,将黄天霸拦在了雅座外。神拳门帮众便听得楼梯上噔噔噔一阵急响,十几个青衣短打的汉子各执细剑冲了上来,将神拳门帮众团团围住。
“我说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邓州城里找我神拳门的麻烦,原来是竹青帮的司徒鹤老儿,”黄天霸一拳逼退了青袍老者,手一挥,身边的神拳门弟子都聚到了一起,“哦,还有你这不成器的儿子司徒平,看来前些天给你们竹青帮的教训还不够,这才几天工夫,又敢出来招摇了。”
熊保扭身避开那青衫男子剑尖,转身一抓,抓向青衫男子的咽喉,这青衫男子似极为忌惮熊保的鹰爪功,不敢硬接,小退半步,低头躲过熊保的爪子,可熊保这一抓又是劲风凌厉,直将青衫男子的发髻打散。
青袍老者急道,“平儿,回来!”手中细剑唰唰朝熊保连刺数剑,才将熊保的鹰爪拦住,接应那青衫男子撤回了自己人中。
雅座中的那位姑娘,见两帮人对峙起来,嘻嘻一笑,捡起面纱重新戴上,倚在墙边,饶有兴趣地看起热闹来。
“爹,孩儿是见他们欺负那位姑娘……”这青衫男子委屈地喊道,他左臂上缠了块白布,显然是有伤在身。
“你住嘴!我竹青帮行事何时这般没有规矩了?还不给我退下。”这青袍老者复姓司徒,单名一个鹤字,乃是当地帮派竹青帮的帮主。前日里,竹青帮与神拳门大战一场,结下了仇怨,司徒鹤的独子司徒平当时左臂便吃了熊保一爪。
司徒鹤心中气恼不已,原本打探到神拳门副门主黄天霸和手下,今日要在李福生酒楼包场吃酒,司徒鹤便带帮中好手悄悄埋伏于酒楼四周,只待神拳门帮众喝个烂醉,便冲进去将他们全部拿下。
谁知自己这宝贝儿子司徒平血气方刚,见雅座中那位美貌女子被熊保调戏,竟不顾身上有伤,提前动手,害的司徒鹤的计划全被打乱,不得不现身与神拳门正面硬捍。
“爹爹,您平时是怎么教诲孩儿的,熊保对这位姑娘动手动脚,孩儿若是不出手相救,岂不成了是非不分的小人。”司徒平一边说道,一边眼睛还直往那姑娘那里看去,但见那位姑娘又重新戴上了面纱,不由得一阵失望。
熊保见状,哈哈一笑,“司徒小儿,你在这絮絮叨叨,不也就是看上这小妞了。要说起来,你小子这色胆可比爷强多了,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就开始想女人了。要不等黄帮主和咱哥几个玩腻味了,也赏你口汤喝。”
司徒鹤冷哼一声,不愿让儿子与神拳门废话,接口道:“你们神拳门在这邓州城中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早已成我邓州一害。今日,我竹青帮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们这帮恶贯满盈的人渣!”
黄天霸环顾四周,不屑地道,“司徒鹤,就凭你们几个?别忘了,前几天我神拳门仅凭黄某人手下的两堂兄弟,就打的你们屁滚尿流。今日是吃了豹子胆了,不过多带了几个人,就敢主动挑衅我神拳门?”
“如果加上刑某,动不动得了你黄天霸呢?”
司徒鹤还未及答话,楼梯口又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只见一个怀中抱剑的青衫瘦高个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堂里。
一看到来人,黄天霸和熊保的眼睛立时便眯了起来,“是你,邢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