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好地当个新娘子,安安静静地,开开心心地过完明天晚上就好了,儿媳妇,”宋晴半醉半醒地坐在苏雪身边,抚弄着苏雪的耳朵:“有点冷,我去关窗户。”
“我来!”姚娜猛地站起来:“您真的喝多了,还是我来吧!”
姚娜抢先一步,过去关上窗户,却未动窗帘,帘子下的两双脚下意识地缩缩,往墙角更靠了一些,“怎么不拉上窗帘?”宋晴说道。
“晚上,还是亮堂一点好,拉上窗帘怪紧迫地。”姚娜暗骂这两人来得不是时候,挡住宋晴的视线:“晴姨,我困了。”
“喝一杯再睡,对皮肤好,娜娜,我终于等到今天了,你和北辰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又一起结婚,真是太好了,还有小雪,我就是来拯救我们家北辰的,阿姨,不,妈妈谢谢你,要不是你,宁北辰就要废了,那小子……从小到大就知道和我顶嘴。”
宁北辰咽下一口口水,欧阳浩死死地盯着他,他便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继续听。
宋晴的所有委屈都在此刻涌上来:“你们不知道,北辰从小到大就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为了让他安稳地度过童年,我们想尽一切办法,封印他的北斗痣,让他扮女孩,每次出门玩乐都要选择宜出行的日子,抱着黄历,出门前必定翻一翻。”
“还有,他上学后,担心他因为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有怪异反应,我们还提前和老师沟通,希望学校可以容忍他,但他还是交不到朋友,身边除了姚娜,几乎没有真正的朋友,不少孩子因为他的零花钱多而接近他,等得手后便不把他放在心上……”
宋晴说到动情处,眼眶便红了,“等他成年后,我们又按照公公的安排和他分开居住,让他独自一个人在南城生活,还只能干和死人有关的工作,分开两地,我们好想他,好想他!可是不能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宁家人只和有缘份的姑娘结婚,你是他的缘分。”
宁北辰按奈不住,再这样下去,宋晴要把自己的老底给交代完了,正要走出去,欧阳浩死死地拉住他:“结婚前不能见面,要是被发现,死得更惨。”
宁北辰无力吐槽,只能任由宋晴继续交代……
“苏雪,我想抱孙子,我想抱孙子……”宋晴果然是喝多了,一头扎进苏雪怀里吃吃地笑起来:“今年恐怕来不及了,明年,一举抱孙,你们两个要加油!我,我生了宁北辰就再也没有办法生了,再也没有办法生了……”
宁北辰微微皱着眉头,低下头,苏雪此时面红耳赤,姚娜哈哈大笑,安抚道:“晴姨,你放心,宁北辰一定一举夺男,最好再生一个,两年抱三,好不好?”
宋晴的眼泪涌出来,摸着苏雪的脸:“小丫头,我们心疼你,真心心疼你,宁北辰如果敢欺负你,我把他赶出家门,不许他姓宁,你放心,我们会对你好,大大的爱给你。”
虽然是胡言乱语,苏雪却信这是她的真心话,宋晴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宁鹏飞适时地过来,看到醉熏熏的宋晴,无奈地将宋晴抱住:“你们太纵容她了。”
“晴姨是长辈。”姚娜说道:“不过,今天晴姨喝得太多了,您带她去休息吧。”
宁鹏飞点头,扶着妻子出去,门刚合上,宁北辰和欧阳浩迫不及待地走出来,姚娜数落道:“还不快走,一会儿晴姨杀个回马枪,你们俩个就跑不了了,婚前见面不吉利,快走!”
宁北辰找准机会吻上苏雪的额头,迅速地跳出窗外,欧阳浩回头含笑,随即跟上,两个大男人刚刚跳出去,就看到雷哥与十一猴叔,三人站成一排,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雷哥说道:“好啊,让我们仨逮个正着,这下子你们跑不了了吧。”
“别闹。”欧阳浩见刚才的喧闹已然消失,不禁有些意外,雷哥说道:“大家喝得不算多,都等着明天正式的婚宴再接着续,今天就早早地休息去了,你们两个,已经忍不住了?”
“呸呸呸。”宁北辰吐槽道:“我看是你们三个老中轻光棍男嫉妒了吧?”
猴叔哈哈大笑:“我说什么来着,比口舌,咱们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宁北辰的对手,何必过来自取其辱呢?”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欧阳浩说道:“难得大家可以尽情放松,还有,十一,你也应该做点自己的事情,之前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可是要花大哥这么多钱,真的好吗?”十一无奈地说道。
“钱赚来就是花的,谁花不是花,就这样吧,大家散了吧。”欧阳浩与宁北辰看着三人退去,不由得感慨,昔时藏头藏尾的日子彻底逝去,现在大家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这种日子,以前甚至不敢想。
“你给十一安排了什么活?”宁北辰好奇地问道。
“我在阴阳店所在的巷子里找了一家店,给十一和猴叔开了一张古董店,后门正对着阴阳店的大门。”欧阳浩似笑非笑:“只要在后门上开个孔,就能看到有哪些人在光顾阴阳店,从阴阳店里获取那些阴阳五行需要的工具。”
欧阳浩!宁北辰心生感激,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庇护自己的需要,“咱们现在不是同盟,是兄弟,以后更是亲戚。”欧阳浩说道:“他们做他们的生意,赚着应该赚的钱,顺便帮你做些事情,只是用两双眼睛看着而已。”
宁北辰想道声多谢,欧阳浩摆摆手,与他一起步入房间:“我们手上有元时传下来的不少旧东西,每一样都是正儿八经的真品,放着也是放着,兄弟们如今不用藏着躲着,每一位都需要打点,需要大量的钱,仅靠中介公司的钱并不够。这是一举两得。”
进门,屋内的两张床铺显得孤孤单单,单身前的最后一夜居然如此寂寥,两人和衣躺在床上,不约而同地双手枕在脑后,双腿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