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竹问过话后,孤桐却稍微有点的出神。
他第一次发现,发现了一种自己以前从没有注意过,甚至是欣赏过的风景。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是一种让你极度依赖的感觉。
不同于妈妈的怀抱。
不同于爸爸的臂弯。
那是一种糜烂的诱惑,是一种难舍的缱绻。
“桐师兄?”
月竹见自己问过话后,孤桐却呆呆的不知所然,似乎有点出神。静等片刻后,依旧不见孤桐回应,她只好,再次红着脸喊了一声孤桐。
前者话音刚落下,孤桐也豁然醒来。
他从没想到竟然会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失神了,似乎自己自从来的这个时候后,已经有好几次这样的情况发生了。有时候,孤桐自己一个人自夜里,也会想想是什么原因,是自己本性如此,还是自己收了现在这个身体的影响?
每一次都是无法想通,只能草草掠过。
于是,更加尴尬。
就算是孤桐,虽然稚嫩却俊朗的小脸上,也是微微的有点泛红,这放在自己的上一世,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情况。
但是现在,孤桐也试着去控制;试着,把这种情况往淡里分析,自己在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往心里去,不要在乎别人的目光。
但是,没有任何的效果,还是脸红,依旧还是感觉脸上有点微微的发烫。
此时此刻,他,甚至希望自己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额~~月竹师妹,我是要去藏书阁,刚才不好意思,有点走神~。”
孤桐,微微低下头,却不再去看月竹玲珑剔透的眸子,以及以后残留丝丝红霞的面庞。
他怕,这一次,他真的怕了。
他怕自己再一次失神,如果再次失神的话,哪自己就糗大了。
孤桐虽然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半大孩子,但是作为一个心理成熟的男孩,对自尊那是相当的看中的。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出糗,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生,都是一个男孩子不能丢的脸面。
月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一口长气随着她吐出,脸上的娇羞红霞也慢慢消散。见到此种情形,孤桐瞳孔微微收缩,却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对心态的把握竟然隐隐比自己高上一届,起码自己却还不能通过呼吸,便将心态调整好。
一口气吐完,月竹脸色也回归到正常的白皙状态,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归还到一种淡雅的面貌,与刚才的娇羞,直接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藏书阁,坐落在楼主所在的帝春台峰上,位置在邺都大殿的右侧。”听月竹说起藏书阁,孤桐抬起手,微微煽动双耳,认真的听着。
前者见孤桐在认真听自己的话,眸子中闪过那么一丝的欢悦,清秀的面容上没有显现出来,稍微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
“藏书阁是我们离歌楼建楼所在,此阁分为三层,根据弟子的等级来逐层划分,第一层为基础武学,第二层为中级武学,第三层为高级武学。”
“嗯?”听到此处,孤桐轻轻的嗯了一声,似乎有一点疑惑。
月竹却似乎已经听出,孤桐这一声“嗯”中所包含的意思。于是她停下诉述,看向孤桐。
孤桐见月竹停下了诉说,心中不禁感叹这丫头感觉的敏锐,不多想,他便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离歌楼弟子中还有等级?”
“是的,”月竹回答,随后恍然大悟,“桐师兄是从血窟牢狱走出来的佼佼者,直接拜师师尊。”随后,月竹却是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了孤桐一眼。
孤桐看到了她眼中的艳羡,嘴唇微微蠢动了一下,却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来,他心中却是泛起一阵的苦楚。
血窟牢狱的佼佼者,多么简单的字眼;却也是多么幸运的字眼,就像是那些绝代的天才,总是站在同辈的至高处,可以用一种轻蔑的眼光看着同辈。但是在离歌楼的这些佼佼者,这些所谓的绝代的天才,却不是简简单单就成就的。
那是,那是杀出来的!孤桐不知道月竹是否知道血窟牢狱的精选规则,不过从刚才她眼中所流露出的羡慕,他似乎已经知道,月竹并不知道血窟牢狱是一处怎样的存在。
不知者无畏,所以她才会对孤桐羡慕。
孤桐不敢去想,如果月竹知道每一个血窟牢狱的佼佼者都是杀掉那么多一样大的孩子才能走出来,她还会不会感到艳羡?
孤桐不敢去向,也不再去想。
月竹见孤桐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桐师兄一样的,在我们离歌楼还有许多未曾经过血窟牢狱的弟子,这些弟子一般就是记名弟子或者是外门弟子或者是内门弟子。”
孤桐眉头轻皱,“弟子是怎么区分的?”
“我们离歌楼现在有五大山峰首座,每一山峰中还有一位外门长老,但是因为师尊以及蝶恋花上的千川师叔的性格使然,此二峰故没有外门长老。”
月竹很是细致的对孤桐解说,她似乎对回答孤桐的提问,心中有一种欣喜的雀跃。有时她也事后发现在孤桐面前的自己,一点都没有平日的淡定。去仔细分析其中的原因的时候,却总是得不出任何的头绪。
“还有外门长老?”孤桐第一次听说。
不过也是,他来到离歌楼后,也没有跟多少人接触,自然对离歌楼的许多现状一点都不聊了,除了那些基础的东西。
“是的,离歌楼除了五峰五大首座以外,还有三大外门长老,如梦令峰的外门长老是宋云霞宋师叔,帝春台的外门长老是李成凤李师叔,临江仙峰的外门长老是白玖白师叔。外门长老的地位仅次于首座。”
孤桐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像桐师兄这样从血窟牢狱中走出的佼佼者,直接拜师五大首座,称之为真传弟子,没有经过血窟牢狱的弟子拜师在三大外门长老门下,称之为内门弟子,此外还有许多没有入门的弟子属于咱们离歌楼的外门弟子,最后还有几人就像小妹一样,虽然拜师在五大首座之下,但是却没有成为真传弟子,于是视为记名弟子。”
说罢,月竹看了一眼孤桐,见后者没有什么举动,便附加说道,“我们这一类记名弟子是离歌楼最小的群体,地位在外门弟子至上、内门弟子之下。”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却是有点微微的小委屈,不过孤桐却在认真听她说的话的内容,在消化离歌楼整体的弟子体系登记,没有听出月竹语气的变化。
孤桐恍然明白,点头,“原来如此!”
月竹很无奈,只好白了孤桐一眼,孤桐依旧没有注意到。
“真是个呆子”,月竹轻轻的跺了一下小脚,低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