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我看你是睡糊涂了,才敢跟我说这样的话,你睡不着,我可睡得香的不得了,挂了,再见。”
挂完电话之后,柳如是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坦,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之前池鸢不是很嚣张么
这次还不是着急得半夜开始打电话了,被千人枕万人骑的滋味儿大概不错吧
柳如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等时机一到,她就会把那份视频发出去!
她这次做出这个决定,实在是因为觉得聂衍这几天虽在她这里守着,但精神时不时的便要恍惚一下。
女人在这方面天性比较敏感,所以她不得怀疑,聂衍也许是因为聂茵那个贱人。
柳如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又加上晚间才和靳明月聊过,对方再次强调,想要让池鸢崩溃,必须先毁了聂茵。
柳如是被这通电话一怂恿,马上就想了柳家之前培养的人。
只要这几个人出马,聂茵绝对没有活路。
活该!
那两个贱人就该一起倒霉!
池鸢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是这一觉竟然出奇的好。
但她始终感觉到一束强烈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弄得她皱了皱眉,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入目便看到的是霍寒辞。
霍寒辞就这么坐在床边,眼睑处的黑眼圈更深了一些,眼里也全都是红血丝。
池鸢胸口抖了一下,连忙起身,看到他西装的一角也蜷缩着,以往的霍寒辞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他时刻都是一丝不苟的,身上的西装也时刻都是严丝合缝的,像现在一夜未睡,没有熨烫过的模样,她从未见过。
霍寒辞看着她,充血的眼睛缓缓眨了眨,酸涩的眼底这才像是老旧的零件,缓缓转动了起来。
就连他的整个人,都像是已经锈迹斑斑的机器。
昨晚她让简洲通知人去处理现场,大概去的人已经将现场的惨状告诉过霍寒辞了,不知道霍寒辞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就这么安静看着她。
他工作这么忙,听说的时候,估计也被吓死了吧。
池鸢听到他声音沙哑的开口。
“有没有受伤”
看到她睡得这么熟,原本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他,一刻都没有打扰,就这么盯着她的睡颜发呆。
昨晚去那里处理现场的人已经将照片发给他了,他没想到那样的现场会是池鸢经历过的。
如今看到池鸢依旧好好的在眼前,他眨了眨略微酸涩的眼睛。
“没受伤就好。”
他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池鸢只觉得心脏都被揪了起来。
霍寒辞将脑袋轻轻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松了口气。
“你想怎么做”
池鸢浑身一僵,看来他猜到她会有所行动了。
现场那么惨烈,池鸢这样的性子又怎么会任由背后的人猖狂。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有我在。”
霍寒辞说完,就看到了她的手腕。
手腕的伤口明明已经快长好了,此刻却又变得鲜血淋漓,就连缝合的针线都露了出来。
他抓过池鸢的另一只手检查,果然看到指甲缝里还残留着血迹。
他的眼眶顿时一红。
“但别伤害自己。”
早就看到了她手腕的伤口,只是一直强忍着没问。
他给她足够的自由去处理她想做的事情,但别什么事都闷着不说。
“有我在。”
这三个字,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池鸢的心脏仿佛被人打了一拳,酸软得要命。
门外响起了简洲的敲门声,简洲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应该不是第一次过来叫他了。
“总裁,最后一次大型会议已经开了半个小时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发言。”
现在是双方合作商最后一次反馈会议,如果总裁一直这么拖着不出席,那么原本已经胜券在握的收购案,很有可能将面临着失败。
简洲的心里很焦急,尽管他也很担心池小姐的现状,但作为霍寒辞的助理,他更担心他会不会在事业上出现重大失误。
池鸢听出了简洲语气里的焦急,连忙推了推霍寒辞。
“你先去开会,等会议结束了,我再慢慢和你说。”
“嗯。”
霍寒辞的嗓音更加沙哑,缓缓点头。
他去浴室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又换了一套新的西装,在床边给了他一个吻,这才大踏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