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很奇怪,问了一下,李达递了一个眼色,陈鲁没吭声,两个人走进李达的内室。
哈烈国关口不放行,去了几趟,也说不通,前两次还接待了使者,后来干脆就射住阵脚,不让靠近,大家急的上树爬墙,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陈鲁不理解,这就怪了,使团的来往是正常的,为什么这里的一个小小守备霍章团练就敢阻住?陈鲁问:“那其他人能不能过去?”
“龙刚也注意这个了,特意派了几个人去看一下,来往通关一切正常,龙刚以为是咱们的人马太多,他们不敢放过去,后来观察,这两天也有其他国家的使团通过,有的人马比咱们还多,也照样放行。”
陈鲁心里明白,这里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他不敢表露在外面,说:“大人放心,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老人家这就过去看看,一会儿正好回来吃午饭。”
李达说:“你刚刚回来,水还没等喝一口,又得去奔波。好吧,本使让喜子去告诉老哨长,给你开一次小灶。”
陈鲁谢过,直接来到龙刚的大帐。龙刚正在和也速谈着这事。看见陈鲁,又惊又喜,龙刚就骂了起来:“这些怂兵,越来越不像话了,陈大人回来了,也不说来知会一声。”
陈鲁摆摆手,说:“怎么回事,谁去交涉了?”
龙刚说:“我们两个都去过了,第一次也速去的。”
也速说:“莫名其妙,他们说我们是山匪假扮的,我们就把证件和通关文牒拿过去,他们当时没说什么,派人拿着去验看,回来告诉我们这个通关文牒是假的,拒绝通过。属下就只好回来。”
龙刚说:“卑职随后就去了,他们说得更离谱,天朝确实有一个使团,但是在十几天前就过去了,人家拿着的是正宗的通关文牒,把我们轰出来了。卑职发现,他们好像很怕我们,一队队的增援部队开进了关口。我们攻不进去,也不能攻进去。后来再想去交涉,他们根本就不让进去了,设置了警戒,过了警戒线就放箭。”
陈鲁点点头,说:“那是自然,攻进去就是侵略,人家可以用任何极端的方式对待。你们没敢向大人如实汇报吧?”
两个人笑着点点头。
陈鲁说:“你们稍候,我老人家带着亲兵去看一下。”说着让一个亲兵去喊韩六儿,让他们都过来。
陈鲁没顾上喝一口水,吩咐韩六儿集合亲兵,他带着亲兵队来到关口下,喊道:“我老人家是天朝使团副使陈子诚,赶快去报告给你们的守备老爷。”
关上的将士们就像没听见一样,都在悠闲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陈鲁知道,这是上面有了话,他不想难为这些兵丁,说:“你就说是陈子诚,他们一定会出来接我的。”
这个丘八看他说得一本正经,不敢再扯皮了,迅速回到关上。
不一会儿,关门虽然没开,但是关上站出来几个官员,大声喊道:“你们为什么要提那个陈……陈,陈什么?”这官员问旁边的一个人。
陈子诚。
陈鲁没了意思,人家知道你陈子诚是哪一根葱啊!陈鲁哈哈大笑,说:“连陈子诚你都不知道,你还在这里说呢?你们回到哈烈城去打听一下,尤其是去你们王廷打听一下,有不认识陈子诚的吗?一看你就是一个小官,我老人家想问问你们,两国交往,使节不断,你们为什么这么如临大敌的?我老人家表示不理解。”
这个人沉默了半天,可能是被陈鲁的一番话惊住了,沉默了一会儿,说:“看你这西域话说得这么好,也不像是天朝的,昨天来了两个官员,蒙古话和西域话说的都不错,天朝的汉话就不怎么样了,我们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也不想与你们为敌,你们走吧。”
陈鲁说:“哎,别啊,你别忙着走,我老人家有话问你。”
这个人停住了,说:“我今天真的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不是别人的老人家。”说着就要转身。
陈鲁心里明白了,人家是不想和你为敌,也不让你过去,这就更令人生疑了,喊道:“你是一个大傻子。”那个人还往里走。陈鲁又喊道:“你尽管进去好了,我可以负责人地告诉你,见到沙哈鲁,你的吃饭家伙就不保了。”
这个人停在那里,但是没回头,似乎要听一下陈鲁接下来会说什么。但是关下面没有人喊了,陈鲁正在安排着要回营。“你认识我们王上?”
这个守备真的沉不住气了。这是人性的特点,作为一国之君,人们知道他的名字很正常,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这个人如果真的认识老大,这个吃饭的家伙还能保住吗?
都不愿意为一件小事得罪人,不值得,要不然从古至今那么多冒充官员的骗子屡屡得手,回过头来看一下他们的骗术,够低级的,可那么多经过大风大浪的官员,甚至有不下一品的高官也被忽悠得找不着北了。
陈鲁算一个智者,欲擒故纵,听着他在问,有意识地看了一眼,说:“你就看着,我会不会过去,到最后你会怎么样?”说着就要上车。
他磨磨蹭蹭地前脚刚要上车时,守备说话了:“喂,那位假官员,我都和你们那两位将军讲过了,你们刚刚过去了一队使节,怎么可能又有差不多一样规模的使团,你们天朝是不是闲的腚疼?没事大老远跑着旅游呢?给人家当地创收呢?”
看起来是真的了,这些使团是天朝的吗?不可能啊!陈鲁下了车,说:“你说的这个事我信,我也是实话告诉你,天朝只有我们这一队出使西域,而且这是我老人家的专利,来来回回几次了,都是我陈子诚。我问你,他们的通关文牒你确实验好了?”
“你们两拨的我都验了,我的眼神不行,我不会找人验吗?看你也像个老实人,我就实话告诉你,他们那里是真的,你们的是假的,是在撒尔国先做的,有的走了几千里了,连印章还是新鲜的,你们作假也讲究点技术含量,太把我们不当一回事了!你不用再说了,撒尔国的官员都来了几个说情的,他们傻,上你们的当,我们可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