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看得清楚,是时候出手了,她右手一抖,四道红光向秃鲁飞去,秃鲁几个亲兵赶紧拿盾牌守护,谁知道这几道红光穿透盾牌,把这几个亲兵干掉,有两个飞镖力道稍减,朝秃鲁奔去。
秃鲁大吃一惊,这是什么飞镖,比连环弩还有力气,他赶紧用刀拨打,这两把飞镖这时力道已经是强弩之末,一把被秃鲁打落在地,一把直奔他咽喉而去,他大叫一声不好,纵身跃起,飞镖正中右腿,他惨叫一声,跪在地上,几个亲兵过来托起来就跑。
龙刚大喜,下令全线出击。
但是对面的官军已经掩护秃鲁他们撤退,缓缓退走,龙刚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毕竟是人家两个国家,自己是客人,搞不好就会引起两家纷争。
同知大喊:“龙大帅,不要怕他们,这是我们的地面,哈烈国的官兵越界了。弟兄们!杀无赦。”
等大队人马杀上来时,这些人已经退了。陈鲁也已经过来了,说:“未必真的就是哈烈国的将士。”
大家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龙刚下令撤退,整点兵马,使团死了七人,伤了九人,撒尔国死了三十多人,伤了近一百人。
这时候他们撒尔国的将士们才知道,什么叫天朝将士,什么叫身经百战。
回到使团大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申时。李达下令抚恤死伤的撒尔国将士,把重伤员留下,其他的做好准备,明天卯正时分开拔。
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去吃饭,本来章达说好的,犒劳将士们,龙刚说,将士们太累了,回来后都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回来再扰守备府,章达也没过分要求,只是派人送来一些粮秣和羽箭铅弹等物。
陈鲁吃完饭,准备编他的虾篓子,谁知道渐鬼国王卓南紧急联系陈鲁,说罗河山紫文国的都统被送到了那里。陈鲁不明白,问道:“这个都统原来不是人吗?”
卓南说:“不是,他是鬼,被别人干掉了,他只好到了那里。”
陈鲁不敢迟疑,赶紧来到议事大厅,说,朵兰那里有急事,他得去一趟,李达嘱咐他多加小心。陈鲁答应着,嘱咐纳兰要小心护侍大营。
从中军大帐出来,陈鲁又来到龙刚那里,嘱咐一下明天的行军情况,自己走到大营外,在无人处,来到一处小河,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来到渐鬼国。
卓南带人迎了出来,跪地磕头:“见过制爷。”陈鲁摆摆手,直接向大殿飘去,众文武赶紧跟上,弯腰驼背地簇拥着陈鲁落座。那个都统已经弯腰了,只是还没喝孟神酒。
他走过来见礼,立在那里等候问话。陈鲁心里一阵阵紧张,他感觉揭开谜底的时候到了,他问道:“你们大王呢?”令卓南奇怪的是,在他的印象里,这个陈总制天地不拘,鬼神不惧,今天说话竟然带着颤音。
都统说:“回制爷,我们上天的时候被打散了。不知道我们大王被弄到哪里去了。”
陈鲁说:“你说的话我老人家不明白,谁把你们打散了?是人界的吗?”
“不知道,我们确实去了人界,到了制爷你们的使团大营去找你夫人,商量解药的事,那时候才知道,中毒的是你的那位夫人,我们就准备去万灵上人府上,谁知道刚到天边就被人打散,我们大王被人掳走了。”
陈鲁说:“你这说得还算明白,那你怎么到了这里?”
“属下想回去调兵,回到罗河山,还没等到了我们衙门,上来一个女子带着人截住了我,二话不说,上来就开打,属下无能,战败身死,来到这里。”
“这么说,那个女子你不认识?”
“不认识,她带着的一些将士我看着也陌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都统的眼泪流了下来。
陈鲁心里感叹,但是轻松了不少,这就说明,这件事和纳兰联系不上,都统应该认识她,她也没有那么高的功法把别人拘来为她杀人。现在来看,徐不疑这件事和纳兰没有丝毫的关系。
陈鲁的怀疑转向了紫霞宫。
他告别卓南,回到地面上,联系郑希仁,问了一下刘一龙的情况。
郑希仁说:“他们家满门良贱人牙没留,而且都打散了魂魄,这是寰宇新世界的手法,怎么流传到这边了。小仙也弄不清楚。”
这句话把陈鲁弄糊涂了,问道:“你这话我老人家听着糊涂,为什么不是那边人干的呢?”
“回制爷,我们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是紫霞宫的人干的,现在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万灵上人的千金。”
陈鲁喝道:“停,停,李慈正在太阳屿,她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地仙笑着说:“制爷说的是,但是这次不是李慈,是李懿,是万灵上人的大女儿。”
陈鲁的大脑一下子开窍了,说:“黑兄,马上拘捕李懿,拿到太阳屿总制府,我老人家要亲自审问。我这就回到太阳屿等你。要注意,徐不疑很有可能在李懿那里,你要确保徐不疑的安全。”
陈鲁回到太阳屿,先去见了阿德,阿德知道陈鲁的来意,摇摇头,说:“这个李慈,十个男人也比不过她,真是女中豪杰。死不开口。”
陈鲁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德一眼,什么也没讲,但是阿德明白陈鲁的意思。阿德他们根本就没认真审讯,也一定没动过大刑,什么超过多少个男人。阿德他们都在看万灵上人的面子,不敢动刑。
万灵上人最近一直在上蹿下跳都活动,虽然还没放掉李慈,但是谁敢对她用刑啊。他们只好又拿出古训,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而陈鲁也首鼠两端,既想把解药弄到手,又怕这事真会牵涉到纳兰,这不是小事,他心里门儿清,一旦涉及纳兰,那样纳兰就没活路了。好在徐不疑的事和纳兰没有关系,还不至于有死罪。
陈鲁现在就像是开了两个店铺,一个是药铺,一个是棺材铺。药铺一时盼着把人救活,获得一个好口碑;棺材铺盼着有人死掉,不死人怎么能买棺材?他每天就这样矛盾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