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看陈鲁一脸的惊讶,接着说:“这几天把以前的功法都温习了一遍,准备明天挑战,你师兄也在这呢,我们这几天在一起切磋。”
陈鲁又是一惊,看起来明天这事恐怕要有麻烦。他本身而言,他反对蛤蟆师徒去挑战。只是因为他看好金朗,他的气度能领导一方,蛤蟆师父他们毕竟还是有差距的。
另外他也有一点点私心:这师徒如果入主灵界,别人以为是他陈子诚放水了。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怎么能拿到桌面上说呢。他干脆打住话题,说:“师父,我这次上天发现了一个秘密。”
蛤蟆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看陈鲁刚才半天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也在变换着,知道他还有话没说。这时看他转变了话题,也明白了他的想法,说:“你这秘密真多,上天一次,就多一个,说说看。”
“就是我的破珠子。”
蛤蟆点点头,说:“这次明白了?作为你这个职位,应该有的功法你不用,偏用那个破珠子,我有什么办法?”
“师父你学坏了,那你不提醒一下,我可是你的嫡传弟子啊。”
“我怎么提醒你?拿一个破珠子,好像十世单传的儿子,谁敢让你扔了,我倒是说过,你听吗?”
陈鲁没有了脾气,心服口服,说:“师父,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你说我老人家现在怎么办吧?”
“你现在就走,到太阳屿,把这些虾篓子亲手交给你的老师,还有这个没封顶的也带着。”
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蛤蟆,蛤蟆说:“你快走吧,看什么看?”
陈鲁不敢回口,拎着几个虾篓子,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条青云路展现在眼前。他很快就到了太阳屿的牌楼前,这还是火球高照,好像是挂在牌楼上面。
令陈鲁吃惊的是,阿德竟然站在这里候着。陈鲁赶紧上前见礼,阿德把他一把拉住,说:“子诚,你糊涂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还行师生礼?”
陈鲁高声喊道:“怎么?这里怎么了?在宫里那天我老人家也是行的师生礼。我师父让我把这些亲手交给你,还有这个编了一半,不对,一大半的破篓子,也拿来了,你也给点面子,师父这么大年龄了,不容易,你也看着给他两个银子吧……”
说到这里,忽然发现阿德的脸上有悲戚之色,住嘴了,他感觉到,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阿德说:“你师父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编虾篓子了。子诚,你好好地编吧,什么十七个,多多益善,把你师父变得花样学到手。”
陈鲁嘴上说的不着边际,心里非常清楚,那时已经看到了蛤蟆的表情,这有看到阿德这样,知道可能是自己鼓弄了这个编到一半的篓子,出了问题。他没回答,拿起来这个篓子,仔细地看了一下,牢牢记住了手法和花样。
阿德递给他一个卷宗,什么也没说,手一挥,过来几个小童,拿着虾篓子走了。阿德转身想走,陈鲁大喊:“老师,这个是什么东西?”
阿德用力推他一把,说:“快点去,一会儿来不及了。”
当当当。
三更的云板响了。
一激灵,陈鲁心里,抬头看一下,卷宗就在身边,他一骨碌坐起来,从前到后翻了一遍,是寰宇十方各处的咒语。
陈鲁明白了,在陈鲁去太阳屿的过程中,蛤蟆和阿德联系过了,这是自己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可是这么多咒语,怎么能一个个记住,他见识了神女,片刻时间就拘来了那么多仙人。
陈鲁耐住性子往后翻,到了最后一页,写道:本人作法,摆上九星灯,本命灯在中间,其他八个方向各有一个灯,披发仗剑,脚踏罡步,按请符咒作法半个时辰,各种咒语自会印在心里。
后面还有一句话:如果被冲破,需要半月后再作法。
陈鲁大喜,明白了神女,她那是意念,作过法以后就印在心里,以后就信手拈来。
陈鲁不再迟疑,用老黑教的法术,摆出九星灯,然后披发仗剑,口中念念有词,他不敢声音太大,怕吵醒韩六儿,他只要嗷的一声,就算是破了。
其实韩六儿早都看见了,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的陈老爷,用自己的话说间歇性正常。
已经过去了三刻钟,陈鲁看胜利在望,心里高兴,罡步越走越快,突然一阵仙乐声从空中传来,陈鲁装作听不见,但是脚步慢了下来。“陈总制接旨。”
空中大喝一声,是沈梦。摆着的九个蜡烛只剩下一个本命灯,其他的在同一时间全灭了。
陈鲁手持宝剑冲了出去,一下子飞到空中,大喝:“沈梦,你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吧?”
沈梦已经了解了这不靠谱的制爷,也不理他,说:“有旨意。”
陈鲁在云海中跪下,说:“臣陈子诚恭请圣母金安。”
沈梦说:“圣母安好,令寰宇十方总制天明时到云光府监督选举灵界尊长,钦此。”
沈梦把令旨交给陈鲁,亲手扶起他,说:“你在干什么匆匆忙忙的,怎么这身打扮?”
陈鲁看他并不知道,说:“睡觉,你看这不是睡觉的装束吗?我老人家问你,明天这个事谁主持。”
沈梦说:“在上面都写着呢,臣不敢呆的时间太久,陈总制慢慢看,属下告辞。”说完匆匆走了。
陈鲁回到大帐,亲兵们还在酣睡,李达已经下令,今天睡到自然醒。他看到自己弄得狼藉满地,心里有说不出的沮丧。
天渐渐亮了,大营里有许多士兵们在走动,伙食哨的也开始在准备早餐。陈鲁不敢就这么走了,怕使团出事,还有一点,不能无组织、无纪律地就这么走了,总得告诉老大一声吧。当然还有纳兰。
想到纳兰,忽然听到纳兰在外面喊:“陈大人,起床了没有?”
蛮台在外面说:“纳兰姑娘,你真够有精神头的,这么早就起来了。要我说啊,来回跑多麻烦,就在这住得了。”
纳兰说:“蛮台,你是老实人,怎么也学六子他们那样油腔滑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