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阿昆战死了,当然,那时候守备还不知道,只是感觉不顺利,恐怕附近的官军来干涉,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被纳兰打瞎了一只眼,和团练一起被捉到了这里。
李达看完,大家传看一下。喜子进来给大家换茶。
李达说:“看这样哈布城里的事和他们事先的计划无关,这是临时起意,他们发现这事瞒不住了,守备府有了伤亡,老大都被活捉,他们这是在甩锅,想嫁祸我们,把水搅浑。”
几个人都点头,陈鲁冷笑一声,说:“他们想的倒是挺美,就这拙劣的表演能瞒过谁啊?我子诚有个想法,和二位大人商量。”
李达说:“子诚大人有话尽管说,我们也好商量。”
“我今天晚上就去总督府,四更天动身,亮天也就到了。”
李先说:“下官知道你走过这条路,这个总督你熟吗?”
陈鲁说:“还算行,他原来是同知,虽然是西域人,好像他的母亲是蒙古人。还有今天来的上官无忌,他是汉人。大家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李达出京时,特意看了一下西域的书籍,只是记载的不全。这时候感觉力不从心了,说:“子诚大人,你到过这里,本使看到这里的人和天朝人长得很像,差不多一个模样。而且还有汉人和蒙古人,这是怎么回事?”
陈鲁说:“其实这里在历史上很多次都归天朝管辖,汉朝时这里是西域都护府管辖范围,唐朝安西都护府,西辽耶律大石皇上,前朝的时候这是察合台汗国的封地,实际上也归天朝管辖。有很多内地人在这里开垦,天朝随军的家属也在这里扎根了。就这样,他们还保留着原来的生活习惯。上官无忌就是我们听说过的契丹人,也就是汉人。”
李达点点头,说:“这就难怪了,这样看来,这里对我们天朝也不一定就那么敌视。就是秃鲁这些数典忘祖的东西,在四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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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又谈论了一会儿纳兰的事,李先提议让她和陈鲁圆房。陈鲁明白,这老先生还不知道发生的变故,还是老话:“看看再说。”
李先看李达也没提这件事,也就作罢。
陈鲁告辞出来,直接去了朵兰的大帐。白天行军,他一直骑马随着纳兰的车子走,但是没敢去看一下,怕引起纳兰的不快。
朵兰正在和她说话,看陈鲁进来,赶紧站起来施礼,陈鲁问:“今天伤口怎么样?没淋雨吧?”
纳兰也没回话,但是没把脸扭过去。
朵兰说:“放心吧,陈大人,一点雨都没淋着,才过一两天,伤口还没见有什么起色。”转过脸问道:“纳兰,陈大人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陈鲁赶紧说:“我就是问你呢?今天晚上吃得好吗?”
朵兰很无奈,说:“还行,比平时少一些。”
“我今天四更天就走,打前站,把这次的事说清楚。明天行军时多注意,别让车子颠了,伤口万一挣开就麻烦了。”
朵兰笑了,说:“陈大人,你现在越来越婆婆妈妈的,放心吧,你的纳兰交给我了。”
陈鲁也笑了,说:“还是你们亲近,你们是亲亲的表姐妹,还用我担心吗?我也只是白嘱咐几句。”
说着告辞出来。朵兰注意到了纳兰,她脸上显出了一阵淡淡的柔情,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陈鲁刚刚回到自己的大帐,镇海珠响了,地仙的声音传了过来:“制爷,霓宝庄园已经悄悄查过,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陈鲁说:“应该是这样,那里我早都放心了,现在李良在那里署理,已经算得上是信得过单位了,其他地方有没有发现什么?金孜那个老色魔的几个地方都是怀疑对象。”
“是啊,只能悄悄地查,不敢声张。”
“你这个老黑,我老人家以为你有了什么线索,原来是和我闲扯淡来了,我忙得很。退下吧。”
地仙笑了一声:“制爷,你还是这么急性子,你那里说话方便吗?”
陈鲁知道有情况,秘密情况要汇报,点点头。
地仙说:“制爷,派出去的人回报,生相河和万顷山可疑。”
果然是好的藏身之处,陈鲁沉吟一下,说:“你让乐天兄派人去悄悄侦察,发现情况立即回报。我老人家就不和他联系了,你们处理吧。”老黑退下了。
陈鲁告诉韩六儿:“你们抓紧说一会儿,四更天随我出发。他们赶紧去休息。
陈鲁不敢睡,怕睡过了头,在里面开始编制虾篓子。
到了四更天,韩六儿他们已经准备就绪,他们打马向塞蓝城奔去。雨已经停了,一共五十多里的路程,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
陈鲁来过这里,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塞蓝河把城市围了一圈,是一个天然的护城河。塞蓝河的支流星罗棋布,在城外交织着,像是走到了江南水乡。二十里以外的塞蓝山好像近在咫尺。
他们到门口,看有一些小吃摊,韩六儿想在这里吃过早餐。
陈鲁看这时候已经过了衙门点卯的时间,在过半个时辰才是理政时间。是得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他们走进城里,到了一个饭庄,几个人吃了早餐,然后向总督府奔去。
陈鲁来过,也算是轻车熟路,走到衙门,门口的岗哨想要通报,陈鲁摆摆手,带着人直接进了衙门,来到霍章的佥押房。
霍章吓了一跳,看了一眼,认出了陈鲁,走过来,两人执平礼,陈鲁躬身一揖,霍章右手抚胸,也躬身一揖。
霍章有几分诧异,说:”陈大人,怎么这么快,我接到的通报是午时啊。”说的是蒙古话。
陈鲁用西域话说:“我老人家提前来了,也好抢到前面看一下我的老朋友,和他们一起来,大家都在一起寒暄,就没了意思。”
霍章也改成了西域话:“下官多谢陈大人,但是,下官想,你不会只是来看老朋友吧?”
陈鲁怔了一下,笑着指着霍章说:“你这人没朋友,看破不说破,这道理还不懂吗?没意思,可惜了我老人家对你的一片心。”
霍章说:“陈大人,我们都是千年的老妖,就不要玩花活了,说吧,让下官干什么?”
“上官无忌回来,对你讲了什么?还有那个哈布守备府的同知。”
“怎么,陈大人,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