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说:“停,停,你说话这么啰嗦,说说就跑偏了,这说话你得和我老人家学着点。言简意赅,有话说话,没话闭嘴。这才是……”
“停下,还是你停吧,我不知道是谁啰嗦,说正事。”庄恬喊道。
陈鲁说:“把我的兵找出来,我要看一看他们,是否都好好的。”
庄恬说:“你还没报上名号呢。”
“吾乃……呸,又说,我是天朝使团副使陈鲁陈子诚,想必你也听过我的名字,喊他们吧。”陈鲁说完,不知怎么回事,只感觉到心里发虚。
庄恬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陈子诚?”
陈鲁说:“有什么不对吗?”
庄恬的脸上露出恐惧之色,问道:“你就是那三界尊长?”
“正是陛下。”
“那怎么还是人界的官员?”
陈鲁恼了,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没问题,老五。”庄恬答应的很痛快,老五过来了,答应着。
庄恬说:“带他去见那些人,我就在这候着陈尊长。”
老五答应着,带着陈鲁去了。
陈鲁感觉这个庄恬还算靠谱,猜想他一定又是上了别人的当。很可能就是这个两丰意君。他对这个人还是糊涂,听蛤蟆讲了一通,把明白人讲糊涂了。
陈鲁在一次次的和十方打交道中,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两丰意君可不是一个鸡鸣狗盗之辈。平时一些小儿科的事情和他似乎挂不上钩。那自己的老对手是谁呢?大家似乎都在讳莫如深。
他走进去一个大厅,走到门口就已经听见说话声,间或还传出来一阵阵笑声,声音和这个老五差不多,嗲嗲的感觉,笑声也一样。
陈鲁感觉这个屋里的不是自己要见的人,问道:“老五,你知道我要见谁吗?”
老五笑了,说:“当然知道。前面就是了。”
说着把门打开,有四五十个人在这里,都穿着和老五同样的绿裙子。老五说:“大人请便。”说着退了出去。
陈鲁跑进来,看这些人就是使团的官兵,是姚宝的兵。姚宝也在这里,他们都围坐在一个茶桌上,在旁若无人的吃着东西。还有几个在一起唱歌,歌声也是软绵绵的:“甜蜜蜜。想起多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陈鲁看了一会儿,这样的茶桌摆了一排,有差不多二十个。只是没人搭理陈鲁。
陈鲁想试一下,大喊一声:“兔崽子们,我老人家来了,你们怎么不见礼?”
有一些人停了下来,看着陈鲁。这时陈鲁才看见他们在吃什么。他们的茶桌上,放着切得整整齐齐的秸秆,摆放着一个大大的酒坛子,他们用这个秸秆在吃酒。
陈鲁见多识广,知道这就是前面的甘蔗,他们做下酒菜,吃得正欢。
姚宝站了起来,说:“这位大人,你找谁?在下甘宝。”
陈鲁知道完了,已经迷失了本性,他不再废话,立刻冲了出来,老五已经不知去向。他冲回到庄恬的大厅,只有一些官员在,老五也在,只是不见了庄恬的踪影。
陈鲁心里着慌,问老五:“你们神主呢?”
老五说:“大人,我和你一起去的饭厅,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告诉陈尊长,咱们神主呢?他不说等着陈大人回来吃酒吗?怎么不见了。”大家都说不知道。
陈鲁心里焦躁,大喝一声,谁是当家的?没人回话。
老五说:“陈大人你这问题问的有问题,这问题不是这么问的。”
陈鲁说:“滚,谁是你们的二当家?”
老五说:“你这么说我们就知道了。你说的是大护法,他也不见了,下面还只有三护法。”
陈鲁说:“三护法出列。”
一个比较年轻的站了起来,说:“小的在。”
陈鲁说:“你们老大干什么去了?”
“他真的没说。”
“你们抓我们的使团干什么?”
三护法说:“回尊爷,小的真不知道,我们老大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他一向奉公守法,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
陈鲁说:“我们的人都迷失了本性,这是怎么回事?”
三护法刚要说话,旁边的一个人瞪了他一眼,他闭嘴了。
陈鲁走过去,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他挺怕你啊。”
老五过来说:“陈尊长,他是我们的内史,有时候我们老大不在,就他和大护法处理事务。”
陈鲁说:“这就怪了,内史才是多大官啊,怎么有这么大的权利?”
老五说:“那是,但是我们这位不一样,他是我们神主的小舅子。这样说不好听,内史你不要生气啊。我们神主是他的小舅子。”
内史大喝一声:“胡说,老五,你不想活了?”
老五陪着笑脸说:“对不住啊,内史大人,你是神主的姐夫。嗨,又错了,神主是你的姐夫。”
其实陈鲁早都明白了,于是说:“内史,那我就问你吧,你说吧。”
内史说:“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老五说:“陈尊长在问你,他的人怎么会迷失了本性?”
内史朝老五吼道:“你闭嘴,从来没看见你这么招人讨厌,娘炮。”
陈鲁差点笑出来,老鸹落在煤堆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他绷着脸,说:“我最后问你一遍。”
内史不出声了。陈鲁说:“三护法,他知道吗?”三护法点点头。
内史勃然大怒,说:“你这个护法,吃里扒外的东西。他们天朝是什么东西?”话音未落,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
大家都吃了一惊,惊愕地看着已经咽气的内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当啷一声,陈鲁把带血的匕首扔到了地上,大家才醒过神来,三护法和老五带头跪在地上。
陈鲁注意到了内史流出的血,只流出去一块,就凝固了。不一会儿飞进来一群蜜蜂,来吸食这些血液,还有地上的匕首,也落满了蜜蜂。
这就怪了,不都是招苍蝇子吗?他看着这些家伙颤颤惊惊地跪着,从牙缝里崩出来一句话:“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
大家磕头如捣蒜。陈鲁说:“三护法,这次该你说了。你们老大的姐夫已经被我杀了。”
老五说:“错了陈尊长,是小舅子。”
陈鲁说:“跪着你的。”
三护法说:“是吃了我们的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