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已经不怕了,在文袋里掏陈鲁的金银。还没等拿出来,感觉到后面站着一个人,吓得“妈呀”一声,仔细看时,是纳兰。
三人镇定下来,女人,即使是女将,给人也是安全感,看上去都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一个人赶紧说:“将军,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是有主的,既然是你的,我们不动了,你忙着,我们走了。”说着就要走。
纳兰正闲得无聊,说:“本姑娘刚刚说的四个字你记住没有?”
这人说:“没听见你说话啊。”
另一个人说:“三哥,怎么没说,他说别惹我。”
三哥笑了:“胡说八道,这是四个字,欺负我不懂汉话啊?黑子,你的心思都用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吧?”
黑子说:“你们感情都有媳妇,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纳兰突然变脸,大喝一声:“跪下。”几个人吓了一跳,这一声威严的怒喝,他们几个一哆嗦,就要跪下去。
黑子感觉不对了,说:“三哥,咱们不就是拿他一点银子吗?他不高兴,给她就是,没必要行大礼吧。”
啪啪两声,黑子的脸上立刻肿了起来,他惊愕地看着纳兰。
纳兰拍拍手,说:“跪下,再让我说三遍,仔细着你们!把文袋先放到马背上。然后听我说开始,你们就掌嘴。本姑娘要计数,打的多的,就可以回去了,我不难为你,打的最少的,对不起了,我得给这把刀开开张了。”
“慢着,妹妹,你在干嘛?”是朵兰。她的手里拿着一些干柴,疑惑地看着纳兰,问道:“这都是干什么的?”
纳兰说:“他们看我没意思,来陪我玩的,姐姐,你去哪了?”
朵兰没回答,问这几个人:“你们是附近的?”几个人没说话。
纳兰大喝一声:“好好回答,别讨打。”
黑子挨过耳光,赶紧说:“是,我们是大河沿的。”
朵兰说:“离这多远?”
黑子说:“不到六里地。”
朵兰说:“你们这里平时有没有一些灵异的事啊?”
三哥听她这么问,抬起头来看一下,纳兰哼了一声,他赶紧低下头,说:“这几年没有了,前些年就在这里闹鬼,许多毡帐和农人都搬走了,这些年没再听说。”
朵兰说:“好吧,那就没事了,你们这一个个大老爷们儿,都干点正事,别没事这么瞎晃,你们回去吧。”
这些人抱头鼠窜,不一会儿,传来了飞奔的马蹄声。
朵兰说:“我去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多混混?纳兰,你是个年轻女子,要多加小心。”
纳兰笑着说:“姐姐,你还没说去干嘛了。这可不是一会儿了。”
朵兰看了一下天空,说:“我想找地方买点米,转了一圈也没看见有人烟。”
“姐姐,咱们先不管米的事了,应该先去找陈大哥。”
朵兰点点头,说:“咱们时刻注意他的那个破珠子,他如果不在天上,咱们就能追踪到了。”
纳兰说:“我也听大哥讲过,你不是说上天了吗?”
朵兰说:“在咱们眼里,天和地相差万兆之遥,可是在寰宇十方,也近在咫尺。你去把那个破珠子放在手上,随时注意。”
纳兰说:“是镇海珠,不是破珠子。”
一边说着,一边拿下文袋去掏镇海珠,可是她掏了半天,没摸到。
她吃了一惊,赶紧打开文袋,哪里还有镇海珠的踪影?
纳兰急了,眼睛发直,说:“姐姐,记不得了,是不是陈大哥带着呢?”
朵兰说:“妹妹不用着急,这个东西是不会丢的,昨天我们还看过,就在这里面。你把文袋拿过来,给我看看。”
纳兰机械地把文袋递了过去。
朵兰又重新检查一遍,没有。
朵兰说:“妹妹,我们都不着急,想一想。”
纳兰回过神来,哭了,说:“姐姐,不必想了,陈大哥没命了,这是天意啊。咱们两个成了真正的娥皇女英。”
朵兰也有几分慌乱,强作镇定,说:“纳兰,你可是说过的,真的有夫君噩耗也不会哭的,不学娥皇女英。现在这还不知道怎么样,你就在乱说了,你是在咒陈大哥吗?你再想想,都有谁动过这个文袋?”
纳兰把韩六儿、蛮台、喜子都想了一遍,真的没人碰过。
朵兰也认账了,看马背上的褡裢已经快掉了,走过去说:“狗儿兄弟,你又调皮了?你看这个褡裢都要掉了。”
“我想起来了。”纳兰嗷的一声,吓了朵兰一跳。
纳兰说:“是这几个盗马贼,他们动了文袋。”
朵兰狐疑地看着她,说:“你确定?咱们狗儿兄弟那脾气,他们能靠前?”
纳兰脸红了,说:“对不起姐姐,你不在,我觉得很无聊,和狗儿兄弟默契配合,耍他们玩了一把。”
朵兰明白了,用手指了一下,说:“你啊,越来越像你的陈大哥了,这时候还有心情耍着玩。快走,大河沿村,他们还不一定回家呢。”
两人扎拽停当,朵兰和大青马嘀咕几句,向大河沿村冲去。
她们一路没看见这几个人,说明他们已经回去了,看起来他们也都骑着马,只不过把马隐蔽起来了。
这个大河沿村人口不少,在这里算是一个大村子了。
朵兰他们在村里打听到了黑子家,直接冲了进去。黑子和家里人正在吃早饭。
纳兰毫不客气喝道:“你们都靠边,黑子,把东西拿来。”
黑子怕她是真的,但是追到家里来,这是在村子里,气壮了不少,说:“我也没怎么样你们,为什么还追到家里来?别人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坏事呢!”
纳兰也不废话,拔出佩刀,说:“拿出来!”
这时坐在里面的一个老者,说:“黑子,你又惹什么祸了,快把东西给人家。”
黑子急了,说:“两位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老爸,你就别再添乱了。”
朵兰看着不对,和气地说:“有人动过文袋,把我们官府的重要东西拿走了,就是你三人当中的一个,既然不是你,走吧,和我们去找另外两个人。”
黑子明白了,说:“不用找别人了,就是三哥干的,走吧,我带你们去找他。”
三人很快就来到他们家里,在院子外面就被一阵哭声惊住了,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令朵兰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示意纳兰冲进去,自己观察一下四周,看一个孩子向河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