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抢过话头,说:“胡说八道,从实招来。”
吴太尉说:“杀掉。”
陈鲁笑了,说:“好好说,别编瞎话,你对我不太了解,我老人家是编瞎话的祖宗,在我面前你得悠着点。”
陈鲁也是猜测,他们一旦复位,不可能给太子留下复辟的机会。不用说太子强行夺位,大王总有老死的一天,那时候吴太尉他们还有命在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一点政治智慧他们还是有的。这也是丛林生存法则。
陈鲁给太子点点头,示意问完了。太子接着问:“孙真人有什么好处”
“他不要别的,只要大王的众嫔妃。”
太子更加恼火:“他就是为这个而来的”
“是,严格意义上讲,就是为了王妃来的。”
太子和陈鲁对视一眼,陈鲁点点头,太子说:“那你就讲一下这个孙真人吧。”
吴太尉说:“他的具体情况,臣不太了解,只知道他的本事了得,虽不及原来的圆智大国师,但也是高来高去,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他只说自己是中海国的。听说了五郡主的美貌,带回中海国。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奉命,不是为了自己。”
太子问:“中海国在哪里”
吴太尉说:“臣不知道,以前也从来没听说过。”
陈鲁也说:“孤陋寡闻了,这个国家真是闻所未闻,我问你,这个狗屁孙天师现在在哪里”
吴太尉说:“去了魏铭国。”
陈鲁心里涌起一阵紧张,说:“什么差事”
“他有一天看见了王妃,惊为天人。当时有人告诉他,王妃的妹妹更美,比王妃要美上十倍。他说去魏铭国走一趟,果真如此,就先把她送回国。当时我强烈反对,怕夜长梦多,你们看,果不其然。”
陈鲁大惊失色,想起了一次次的梦境,佑佑面对大海哭泣的梦境,于是对太子说:“事不宜迟,我这就去魏铭国,告诉尊夫人,在宫里不要出来,要不然你们就搬回东宫居住,这两处都有符道。你现在赶快拉起单子,把谋逆的人一网打尽,你自己处理吧。”说着拿出一张鬼符递给太子。
太子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孙天师要用这两个贼秃进东宫抓人。他们一直住在东宫,原来东宫有陈鲁贴的鬼符,于是对陈鲁说:“恩公大恩,容当后报。你现在赶快去岳父家,救尊夫人。”
陈鲁也无暇辩解,纵身一跃,出了太尉府,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直奔魏铭国而来。他走到内城,放开大青马,也不用人通报,腾空跃起,向宫内奔去。
他已经是轻车熟路,直接来到郡主府上。
他看到宫人们都百无聊赖的样子,或站或坐,陈鲁在院里降下来,大喝一声:“你们越发没了规矩。”
大家看是郡马,都慌忙站起来见礼。
桃子早已经迎了出来,给郡马见礼毕,刚要说话,陈鲁没理她,径直走了进去。桃子也跟了进来,屋里空空如也,再看桃子的眼睛,已经红肿的像熟透的桃子。
陈鲁心里沉了下去。
桃子说:“姑爷是怎么知道的”
陈鲁没回答,问道:“这是哪天的事”
桃子说:“前天下午未时。”
陈鲁问:“这里面有符道,她是怎么样被人劫走的”
桃子说:“不知道,前几天来了一个牛鼻子,给郡主做媒,嫁给什么中海王,王爷和王妃都不同意。连着两天晚上鬼符放出光来。侍卫报告了大王,大王派重兵护卫,又派人捉拿妖人。”
陈鲁说:“既然这样,怎么还被人劫走了”
桃子说:“每天下午未时,郡主都拿着铜镜到海边坐着,有时一坐就是一个时辰。这几天风声紧,大王不让去。但是她前天还是去了,就出事了。姑爷,你本事大,快去救郡主吧。我桃子下半生做牛做马伺候姑爷,绝不反悔。”说完放声大哭。
陈鲁说:“桃子,你不用着急,我这就去想办法,我走了,你保重啊。”说完纵身一跃,跳出内城,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来到北海国,把来龙去脉给监国讲了一遍。
监国说:“大王不必着急,我们虽然和他们素无往来,但是平时这些海河界也都互相了解。只是这个中海王在寰宇十方声名狼藉。他们的大王叫山姆,比咱们的前大王还令人不堪,据说是以双脚羊为食,这都是传说,没得到过证实。”
陈鲁想起了饿鬼岭的女鬼们。监国接着说:“老臣这就安排人给山姆送信,放回王妃。”
陈鲁说:“不用了,你派一个人和我一起走一趟。”
监国说:“我们去就得走水路,来去都很慢。大王,老臣有一个建议,我下令都统带兵三万随征中海,大王先行一步。大王看这样可行吗”
陈鲁想一想,也只好如此了。他记挂着使团,还有哈曼的儿子罗罗,他深感分身乏术,说:“倪溪,中海国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倪溪说:“四万多里,你的坐骑受不了。”
“我的坐骑没问题,问题就是我怎么能到那里”
倪溪说:“老臣不知道,但是可以这样,每到一处就让都统和你联系一次,你循迹而行,他们有一两天也就到了。”
陈鲁没了脾气,如果这样,佑佑早已经变成双脚羊了,现在是不是活着都不敢说了。他告别了监国,回到了老营。
天已经快亮了。他放开大青马的肚带,自己坐在这里吃一些干粮,喝一点水,补充体力,骑上马向特勒奔去。
陈鲁在午时到了特勒,知道发生的一切。见过李达,胡春把情况又都说了一遍。陈鲁说:“这里有一个特勒山,山上有贼人五百多。”
胡春瞪大了眼睛,说:“陈大人怎么知道”
陈鲁没有直接回答,说:“六子叫上也速,随我去王爷大帐。”
陈鲁来到速哥王大帐,互相见礼。因为是熟人,说话就随便了许多。陈鲁示意王爷,王爷明白,摒退下人,一个没留。
陈鲁说:“王爷可曾接到我老人家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