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达说:“胡春,怎么看你这意思,哈三不在就是你了呗”
胡春不卑不亢地说:“闻兄是一个明白人。但是我以为,去了哈三这句话为时尚早。今天大营里也不用这些东西,明天哈将军回来再做道理。”大家都说是。
这时陈鲁也慢慢走了过来,闻达看见了,胡春说的又在理,不好再说什么,带兵撤了。
陈鲁说:“胡大人,今天晚上你就在这个大帐里值守,哈三回来时你再回自己的大帐。”转过头来对哨兵们说:“你们听到没有要确保胡将军安全。”大家应着。
陈鲁看李达那里没人问起,也就没去汇报,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天亮了,雪已经停了,还是一点音讯也没有。陈鲁在床上向太元圣母默默祷告:“太元圣母,我老人家和你素未谋面,失踪的这两个人,事关使团生死,请允许我带着狗儿去救他们吧。”
祷告完毕,告诉韩六儿,到中军大帐去吃早餐。
陈鲁一边吃饭,一边把夜来发生的事汇报一遍,又提出自己去找哈三二人。李达说:“你们三人都不在,军中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恐怕会失控。”
陈鲁说:“是啊,我子诚也担心,我把哈三那一哨,我的那一哨都调过来守中军大营。大人再给喜子一道守令,盖上关防大印,以备不测。”李达点点头。
陈鲁又把朵兰叫来,说:“朵兰姑娘,几天来难为你了。我老人家不在时你要多加注意,除了极特殊情况外不要出去,出去时喜子一定要随身护侍,晚上有天大的事也不要出去。切记。”
李达笑了说:“子诚大人,你没发现你越来越啰嗦吗你什么时候动身,有目标吗”
除了老老实实地说:“还没有。”
说完告辞,韩六儿早已经备好了干粮和水。陈鲁备好文袋,扎拽停当,把纳兰的文袋拿出来,又是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
陈鲁又把纳兰的文袋让它嗅了一遍,说:“狗儿兄弟,纳兰姑娘出事了,我已经领了圣母法旨救她,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大青马点点头,陈鲁把纳兰的文袋放在马背上,骑马出了大营。
到了前面,积雪太厚,实在难走,不管大营里有没有人看见,把马一拍,腾空而起,在一处大山上停了下来。
陈鲁环顾四周,仔细辨认一下,这里竟然是赤斤山。
陈鲁回忆一下,确信狗儿没来过这里,它能把主人送到这里来,这就有几分信了。
陈鲁打量一下这一片广场和那几处房子,大声喊道:“纳兰,哈三。”连喊三遍,只有群山的回音。
这里的天是晴的,他看见已经是日影西斜,他很奇怪,怎么会走了这么久走的时候天似乎是阴着的。
陈鲁喊的口干舌燥,只好坐下来喝水、吃干粮,完事倚着一块石头,朦朦胧胧中看见一个人走过来,是一个女子,似曾相识。这个女子把一个红绣囊递给陈鲁,向空中一指做抛物状。
陈鲁刚要问一句,一下旨不见了人影。他醒了,左右一看,白日青田,哪有什么女子。原来是南柯一梦。
这个女子虽然一言不发,但是陈鲁总感觉似曾相识,这不像是梦境。他站起来找了一遍,在他坐的石头后面真的有一个绣囊,陈鲁看得明白,和纳兰的那一个几乎一模一样。
陈鲁满心欢喜,说:“狗儿兄弟,你行,我老人家喝醉了墙都不服,就服你了。下一步也全靠你了。”
陈鲁明白这个女子的意思,把这个绣囊抛向空中由他带路,于是跨上大青马,说:“狗儿,看好目的地。”说完把绣囊向空中抛去,但是,它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陈鲁下马连抛了三次,都没成功。
这个女子在骗我吗不大可能,那为什么不能用呢她并没有告诉自己咒语。陈鲁坐下来,把每一次狗儿追踪的过程都想一遍,忽然灵光一现,青龙剑。
每一次都是青龙剑跟着目标,狗儿跟着青龙剑。
想到这,茅塞顿开,重新上马,心里有几分忐忑,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吟,飞向空中待命。陈鲁又把红绣囊抛向空中,一道红光激射而出,青龙剑紧紧跟着。
不用再嘱咐了,大青马已经轻车熟路,追随着青光腾空而起,陈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大青马停了下来,睁眼看时,山连着山,沟壑纵横,每一座山顶上都有一座城堡。这么熟悉,这是剌夷国自己曾经到过这里,这是他们的巢穴,叫鹰巢。
陈鲁看见自己的青龙剑插在一个古城堡的盖子上,他念动咒语,收回青龙剑,大声喊道:“木山,你这个丑八怪,我老人家到了,还不现身”
连喊两遍,插剑处一声巨响,陈鲁连人带马掉了下去。又是那熏人欲欧的血腥味,一口悬棺还在那里滴血。
陈鲁说:“丑八怪,你这刺客改行了改做绑票了”
“平章大人,你竟然能找到这里,今非昔比了,我还是干老本行,不绑票。人已经杀了,金子也到手了,谁费那个劲去绑票啊”
陈鲁吓了一跳,完了,人已经杀了,他的心里涌起一阵悲凉和愤怒。转念一想,不对,如果人已经死了,显婆婆应该知道了,断不会让自己再来了。
想到这里,于是说:“那好吧,我老人家把尸首领回去。这都是朝廷命官,我是朝廷使团副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木山说:“那是,我不难为你,看吧。”
又一口悬棺从里面飘出来,徐徐落下。陈鲁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偌大的悬棺,确切地说,是椁不是棺,也没有盖子。
纳兰和哈三两人躺在里面,两人却背对着背。
陈鲁以为真的死了,刚要发作,忽然发现纳兰的绣囊在一点点闪着光,再看纳兰的脸色,陈鲁大喜,活着。
陈鲁说:“他们是夫妻,我记得早已经告诉你了。你把他们弄死了,你不能让他们背对背吧。”
悬棺里又传出木山的声音:“是啊,你告诉过我,我就把他们合葬了。非常奇怪,放了三次面对面,最后再看,还是背对背。”
“那是因为他们都活着吧。”
“是啊,但是按理说活着也不能动。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做到的,我都对自己的功法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