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剑又凌空飞起,长啸一声向下劈去。四鬼也来助阵,和三鬼一样,做了独臂盐鬼。陈鲁收回青龙剑。他不能都杀了他们,还得等他们放人,给解药。
陈鲁以为,还有一个大哥。打得这么热闹,竟然没出面,还算不算大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大哥。
女鬼看陈鲁停止进攻,跑了过去,不知道先救哪一个,只是安慰道:“三弟,四弟,你们怎么这么傻?”
三鬼说:“二姐,就是为你去死我们也心甘情愿。”
四鬼在连连点头。陈鲁想,管说是女神,原来是心爱的人。这两个家伙都深爱着这个猪八戒的二姨。这两人却非常友好,互不打架,还生死与共。这在人界很少见。可能是这是盐界,有了盐,忘了酸,明天得引进老陈醋。
想到这里,陈鲁笑着说:“三鬼、四鬼,为了你们心中的女神,交出解药吧。说出来也行,我老人家谁也不难为你们。看你们这么痴情,老母猪都看成貂蝉了。”
女盐鬼也不理陈鲁,说:“怪我,怪我,是二姐我大意了。”似乎在喃喃自语,有几分迷离,半醉半痴状态。没人回答陈鲁。陈鲁正要发脾气,女鬼已经站起来了,面向陈鲁,双眼血红,亮晶晶的脸上出现万道白光。
陈鲁一看,自己周围站满了盐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来的,手里都拿着捣盐棒,鼓噪着向陈鲁围过来。女鬼脸上白光一收,所有盐怪都把捣盐棒丢向陈鲁,霎时间成了一个天罗地网,向陈鲁罩来。
陈鲁大叫一声“不好,狗儿”。随即唿哨一声,大青马一跃而入,陈鲁骑上,但是大网已经罩下来了。大青马身子一晃,成了一个小狗,陈鲁一下子甩出去好远。正在大网合上的一瞬间,狗儿也已经钻了出来,又变成了大青马。陈鲁一跃而上,大网随后罩了过来。
大青马冲天而起,把大网甩在后面,逃回大营,来到大帐。
陈鲁下马,搂着大青马的脖子说:“狗儿,你又救了我老人家一命。好兄弟,去吧,自己去马厩,那里有鬼符,他们伤不到你。”
说完大青马走了。
陈鲁看看天气,马上就亮天了,怎一个饿字了得。
“大哥,你受伤了。”纳兰迎了出来,惊呼一声。
陈鲁看了一眼纳兰。又看了帐前的几个火把,没有直接回答,严厉地说:“你晚上又出来了,我怎么嘱咐你的?没告诉你不要出来吗?”
纳兰知道陈鲁说的是火把。说得容易,不出大帐,内急怎么办?总不能在大帐内解决吧?还嫌大帐味道不够浓吗?火把都灭了,你怎么能找到中军大帐?但是她知道陈鲁是为了她的安危,她真的不忍心:“大哥别生气,小妹知错了。”
陈鲁看她竟然认错了,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可太不容易了。其实陈鲁还不知道纳兰是为了他吗?纳兰过来拉着他进了大帐,说:“大哥,你怎么受的伤?”
陈鲁这时才感觉到后背有些疼痛,他回想一下,确实没中什么兵器,说:“应该是从马背上掉下来挫伤的,没事,都是皮外伤,你的伤怎么样?还敢动武了,胆肥了?”
“我自己换过药了,没事了,倒是你的伤,得赶紧包扎一下,这里正好有刀伤药,我给你上一些,再用这药布缠上。”
陈鲁也知道应该处理一下,他也怕和盐鬼们交战时感染,但是自己是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让一个小姑娘,又是自己的弟妹给自己包扎吧?于是马上说:“弟妹,不用包扎,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们得赶紧找东西吃。”
“大哥别动。”纳兰这时已经把他的官服脱了下来,把短衣撩起,看后背掉了一块皮。陈鲁确实不好意思,一直拒绝。
纳兰发火了:“我是一个女孩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心里有鬼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难道你没给我包扎过吗?干脆不用包扎了,我们两个也不管大营了,散伙,各奔东西,我就什么都不用管了。”说着哭了起来。
陈鲁看她这样,后悔了,说:“弟妹,大哥错了,我这堆这块都交给你了,你随意吧。”
纳兰说:“就像你这样,好像是什么香饽饽一样,谁稀罕给你包扎?”说着,查看一下伤势,看陈鲁伤的不轻,眼泪流了下来。
纳兰把蜡烛又点着一根,仔细清理淤血,上了药,一层层缠上药布,完事了,一声不吭。
陈鲁看她流着眼泪,心里着实感动,这是一个坚强的姑娘,为了什么?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刚想道歉,忽然有了想法。陈鲁拉着纳兰的手,向蜡烛靠近,纳兰吃了一惊,说:“大哥,小心你的伤口。”
陈鲁不说话,向她的脸上看去。纳兰想推他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于心不忍。再看陈鲁,在纳兰的脸上轻轻地划了几下,然后放下纳兰的手,坐在椅子上,说:“真的少了好多。”
纳兰说:“大哥,你在说什么?”
陈鲁说:“你看见他们脸上的东西了?”
“早都看见了,你原来不就让我看过吗?”
“你的脸上也有,刚才你流泪了,露出了脸。我尝了一下,略咸,不知道是不是眼泪的咸味。这几天闹的,这舌头没有了一丝味觉。”
纳兰怔怔地看着陈鲁,原来是这么回事!她扪心自问一句,那我想怎么回事?想一想刚才自己紧张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笑得陈鲁莫名其妙。
哪里知道这片刻功夫,这丫头的脑袋转了一周天,笑完了哭,哭完了再笑。真是女孩子的心。女孩儿的心你别猜,你别猜,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陈鲁说:“看起来热水也许能管事,可是哪里能有热水啊?”
纳兰说:“大哥,这里有现成的东西,我们自己煮饭不成吗?怎么就那么容易中招啊?”
“不成,刚才我说过了,这里的水不能用,不能用,就是不能用。”他感觉口气太硬,放缓口气问道:“弟妹,你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