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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涛显然是之前戴了人皮面具。
他也听到少教主语气中的不满,连忙低头道:“小人无意欺瞒少教主大人,对于我所做的无礼之事,还请您原谅。”
对于杜文涛的解释,白修平轻笑一声。
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我说过了,你要是再敢欺骗我的话,我绝不会轻饶你。”
不等杜文涛说明自己如何身不由己,白修平突然就脸色一变,沉着脸道:“局势所迫?我倒是觉得你是在戏弄我。”
他与魏春兴之流不同,处事谨慎,似乎滴水不漏,要对付杜文涛这种人,难以从他身上直接找缺点。
忠心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
白修平缓缓起身道:“对于魏春兴犯下的罪行,原本见你们聚宝宫特意牵来汗血宝马,以为你们有些诚意。”
“看在魏元吉的诚意上,我才答应过来一趟,但如今看来你们竟然是在戏弄我?”
白修平眼神凌厉地瞪着杜文涛。
杜文涛没来由的一惊,对方确实颇有气势,或许那日二公子所说的如猛虎般的威压并非是虚言。
“还是说你们聚宝宫看不起我这个少教主,所以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杜文涛有些急了,连忙再次低头行礼解释道:“绝非如此,这一切都是小人的错,小人向您谢罪,还请您息怒。”
今日之事,事关重大,绝不能因为他一人而影响整个聚宝宫。
否则他将成为整个聚宝宫的罪人,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白修平冷哼一声道:“我怎么知道你如今这副皮囊是不是真的,你们聚宝宫如今在我这里可没有任何诚信可言。”
对方忠诚?
那白修平就要以道义和诚信来压他。
随即一拍桌子道:“既然你们聚宝宫谁都不值得我信任,那我也就没有必要与魏元吉见面了。”
“我要回阳明宫了。”
此言如同晴天霹雳,即使平常心性稳健的杜文涛此刻也慌了,这少教主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了。
也不管自己如何解释,不由分说就要离开。
若少教主今日真离开聚宝宫,那聚宝宫的下场将会比之前更加糟糕。
他们邀请少教主前来,本身就已经让武刑宫不满,如果没能达成目的,那就真的是亏大发了。
“咚”的一声。
杜文涛连忙单膝跪地道:“请,请您再考虑一下,小人保证下不为例,聚宝宫对少教主是真心实意的。”
态度很是诚恳。
只是一群商人真心实意?
白修平心中冷笑一声,无商不奸,聚宝宫这些人如何,杜文涛是真的没点数吗?
“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还想要我再相信你们?”
白修平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并说道:“去转告你们宫主,我们之间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杜文涛有些无奈道:“要怎么做您才能相信我呢?”
听到这句话,白修平暗喜,知道自己的计划成了,杜文涛这种类型的人,平常绝非容易受骗或者妥协。
现在姿态会这么低,被白修平轻而易举地骗到。
归根结底,是因为原本的少教主在人们的眼中就是个喜怒无常,无法预测的无赖。
偏偏今日之事,对聚宝宫又很是重要,杜文涛实在是怕这个少教主关键时刻不管不顾。
少教主可以无所谓,但聚宝宫不行。
白修平将准备好的纸拍在桌子上说道:“那就写下来,立字为据。”
既然都觉得我是个疯狂的少教主,那就如你们所愿。
杜文涛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道:“写什么?”
“空口无凭,谁知道你今后会不会出尔反尔,你现在照我说的写下来。”
白修平理所当然地说道。
事到如今,即使明知是陷阱,也容不得杜文涛拒绝了。
他站起身提笔等着白修平开口。
“我,聚宝宫采风队的队长杜文涛,必定会”
杜文涛医政,缓缓抬头看向白修平,有些紧张道:“您是想要让我去保护阳明宫吗?”
白修平轻笑,如果事情这么简单,他何必这样演一场戏。
他摇摇头道:“必定会将阳明宫赶尽杀绝,不留生路。”
杜文涛冷汗直冒,他原本以为自己遇事能够沉稳面对,但现在握笔的手却在发抖。
这句话后果实在太重,重得不仅是他杜文涛一人无法承受,甚至整个聚宝宫都会受到牵连。
如果只是写保护阳明宫,即使失败,也只会被说是办事不利。
但按照白修平的说法,万一将来阳明宫有任何意外,他杜文涛就是最大嫌疑犯。
甚至对其他势力来说,根本不需要知道真相,仅凭这点,就能向他们聚宝宫发难。
杜文涛急喊道:“如今明教想要加害少教主大人的人岂在少数,我们聚宝宫只不过是想从奸人手上保护您而已。”
明教如今的局面,谁敢保障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
但杜文涛越是心急,就越是坠入白修平的计划里。
白修平冷哼一声道:“聚宝宫主的儿子曾经企图谋害我,手下的队长隐匿面容暗地打探我。”
“在我看来,你们聚宝宫,尤其是你,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白修平就这样面无表情盯着杜文涛。
杜文涛慌忙反驳道:“不,绝非如此。”
他原本提出的计划,也只是打算垂帘听政,倒也并没有真的打算谋害少教主。
“若非如此,那你为何迟迟不敢落笔?”
白修平眯着眼睛轻声道:“倘若真是我所想的那样,如果我真的发生意外,你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杜文涛握笔的手一直在止不住的颤抖,这一旦写下去,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
见对方迟迟不肯落笔,白修平有些不耐烦道:“罢了。”
“早知道聚宝宫是如此危险的地方,我就不会过来了,此刻通音宫主应该很欢迎我前往。”
白修平说罢就转身离去。
被逼无奈地杜文涛咬着牙,片刻后喊道:“照您说的写,这样您就满意了吧?”
背对着杜文涛的白修平嘴角一扬,此事成了。
他笑眯眯地又走回来说道:“写得不错,那就继续照我说的写。”
“作为信物,我会将光明牌连同此信一同藏匿于阳明宫内,若我违背誓言,未能完成,则将视为叛教者。”
叛教!
无论明教内部争斗如何激烈,明教之人始终不曾想过叛教。
当然不是因为遵循明教教义,有部分则是对明教惩治叛教者的恐惧。
过往曾试图背叛明教之人,皆没有好的下场,无论其躲至多远,明教都会不死不休地追杀到底。
至于躲?
又有多少人能比躲在十万大山的明教会躲。
至于光明牌,则是光明宫派发的明教身分令牌,是唯一可以确认教徒身分的方法。
在明教教徒心中,视光明牌生命般重要。
但此时的杜文涛还有其他选择吗?
纵使他再不情愿,也只能强压心头情绪,掏出怀里的光明牌。
白修平看着满脸不情愿的杜文涛,知道对方之所以会接受如此过分的要求是有诸般理由。
可不管理由为何,杜文涛今后都得替少教主守护阳明宫。
甚至需要比守护聚宝宫,还要认真细心。
即使是出于无奈,但杜文涛最终还是被白修平强行拉进自己的阵营。
如今的阳明宫,正缺文武兼修之人。
白修平脸上不由露出得逞的笑容。
杜文涛心中有了顾忌,也意味着聚宝宫的实力会被削弱。
这才心满意足地跟着杜文涛去见聚宝宫主。
“宫主大人,少教主大人来了。”
随着杜文涛的禀报,进入房内的白修平就见到聚宝宫主魏元吉笑眯眯地坐在主案台上。
“您休息得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