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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渊宫,比武场。
刀枪剑戟,各式武器摆放在硕大的场内,其中剑的数量最多。
陆柳青和剑渊宫主陆海舟持剑对立。
“出剑吧。”
陆海舟怒视着自己的女儿,对她方才的言论很是生气,如此任性,今日定要好生管教。
“锵。”
陆柳青毫不犹豫直接拔出剑,将剑鞘扔出去,直视着陆海舟大声道:“您真以为我不敢这么做吗?”
“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我怎么就放肆了!不想嫁给那个混蛋就错了吗?”
剑尖指向陆海舟,她紧握手中的剑,倔强地抬着头:“我再说一次,这不是我要的婚姻,这婚我是不会结的!”
不是她陆柳青所爱之人,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嫁。
这种被强迫安排好的婚约,她不承认!
陆海舟闻言更是大怒:“你为何如此任性,违背约定,自毁终身大事!”
她不懂,为什么不想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就是任性,就是有违道义。
自幼练剑就比他人更加勤勉,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宫主的女儿就有所松懈,反而为了对得起这个身份更加努力。
在剑渊宫的习武场不知挥剑多少次,不管多累多苦,陆柳青都咬牙坚持下来。
因为她的父亲曾和她说,练武若是有半分松懈,就无法守护家人。
陆柳青嘴唇颤抖:“为什么您如今却想要将我卖给那个弱不禁风,软弱无能的混蛋。”
“您到底是真的为了女儿,还是为了自己?”
她紧咬着牙,手中的剑仿佛成了她如今唯一的依靠。
违背婚约?
陆柳青不是没有尝试去了解自己的婚约对象,可对方从以前就是个好色之徒,直到现在,还是个一无是处的无赖。
这叫她如何接受?
父亲,奶娘所有人都觉得陆柳青理所当然要嫁给少教主。
可为何她的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控。
陆海舟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反驳,但陆柳青与白修平是在明教信奉的明尊见证下所订下的婚约,又怎么可以违背。
“当初在明尊神像前所订下的婚约,难道你忘了吗?”
陆海舟怒斥道。
作为剑渊宫的宫主,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违背誓言。
陆柳青冷笑一声道“我只听见明尊告诉我,若是无此念想,此婚大可不结。”
“一派胡言!”
陆海舟厉声呵道:“你若是执意如此,就先斩了我这个父亲再说!”
“看你今后还敢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
话未落,剑已至。
没等陆海舟反应过来,陆柳青一剑划破他的衣袖,出现在他的身后。
强忍眼中的泪水,转头仍是倔强道:“我不结,我才不要嫁给那种懦弱的男人!”
她可以接受少教主武功修为低,她保护他便是。
可陆柳青无法接受的是他的懦弱,只顾沉迷女色,不敢面对任何事情。
当初既然选择以闭关为借口逃避,如今没有丝毫长进,那还回来做什么?
陆柳青丢下手中的剑,夺门而出。
只剩下陆海舟站在原地,他低头看着被划破的衣袖,心中惊讶道自己的女儿果然从未对修炼有任何的懈怠。
她的实力,或许已经接近一流高手。
“出来吧。”
一道身影出现在陆海舟身后,单膝跪地行礼道:“宫主大人,此事该如何处理才好呢?”
陆海舟低头不语,沉默片刻后缓缓道:“无论她行事如何,终究是我的女儿。”
想起某些往事的陆海舟,心中更是内疚与无奈。
“你去请少教主来一趟。”
陆海舟吩咐道。
待到身后的队长离开后,陆海舟双手负后,站在原地轻叹口气,他能为自己女儿做的就只有这件事情了。
往日严肃与傲气的剑渊宫主,在这座没有其他人的比武场,只有作为父亲的担忧。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陆海舟没有办法取消这桩婚事,有些事情,他无法向陆柳青解释。
自己能为女儿做的,就是将少教主的武功提升至她满意的水平。
在习武过程中,不断打磨少教主,让其成为一个有担当,能自保的男人。
希望如此一来,女儿能稍微对那位少教主有所改观,自己的女儿,获得幸福的可能性也会更大。
……
此时,正在前往聚宝宫路上的白修平,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安排好了。
他倒是对所骑的汗血宝马感到意外,汗血宝马本就贵重,想要在高山上得到如此珍贵品种的马,更是难上加难。
不由得心中感叹,有钱果真是厉害。
白修平轻扯缰绳,下马坐在一块石头上道:“还有时间,不着急,休息一会再走吧。”
“爹,您喝水。”
“少教主,您也喝水。”
庄秋云先后将所带的两个水壶递给庄方良和白修平,没有为自己准备,站在一旁看着两人。
天气如此炎热,骑了这么久的马,少教主定然口渴了。
但她却没觉得自己有多渴,骑术本就一般的庄秋云,一路上也没有抱怨过陡峭的山路有多累。
反倒是有些好奇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想到能与少教主一同出游,内心就更加喜悦。
魏春兴见状有些无语,心想道这少教主实在是麻烦,浪费他的时间。
但他现在实在是不敢再嚣张,生怕眼前这个疯子又乱来。
表面上只得尴尬陪笑道:“少教主大人,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停下休息,聚宝宫就在前方,到那您可以好好休息。”
白修平瞥了他一眼,魏春兴显然是没有搞清楚状况,看来确实是个不知情的白痴。
“我记得你叫魏春兴?”
魏春兴一愣,有些意外道:“感谢少教主您还记得我。”
白修平眯着眼冷笑一声道:“不用客气,毕竟是企图谋害我的人,我自然是记得。”
不等魏春兴解释,白修平就打断道:“你的罪行等到了聚宝宫再狡辩吧,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如今是聚宝宫的少宫主吗?”
魏春兴被吓一跳,急忙摆手解释道:“我上面还有兄长,他还活得好好的呢。”
嫡长子自然是秘宫继承人的第一顺位,他的兄长才是聚宝宫的少宫主。
不过魏春兴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当然,要是我能成为聚宝宫的少宫主,说不定会比兄长更有作为。只可惜,我运气不好,是家中次子。”
如果说公孙复是个憨货,那这个魏春兴就是个毫无自知之明的白痴了。
明知他已经得罪自己,聚宝宫又怎么会再派这种毫无分寸的人来邀请自己。
对方特地弄来汗血宝马,也似乎并不是瞧不起自己。
白修平若有所思,不由咧嘴一笑,忽然站起身道:“那也就是说,现在把你杀掉也是可以的,对吧?”
魏春兴顿时脸色一变,颤声道:“您,您怎么又说这种话?小人今日不曾冒犯过少教主大人啊。”
上次的恐惧,如今再次萦绕在魏春兴的心头。
“反正你只是个无用的聚宝宫次子,以你对我之前的行为,早已是死路一条。”
白修平像是双眼发光般兴奋道:“既然如此,让我打发些时间之后再死掉,不觉得更有价值一些吗?”
不愧是臭名昭彰的少教主,以前就传闻他喜好凌辱折磨他人,但魏春兴没想到这次竟然是自己成为了他的目标。
魏春兴惊慌道:“您,您别过来啊。”
只是不等他退后,作为白修平头号狗腿子的公孙复,已经出现在魏春兴的身后架住他。
虽然公孙复表情也有些无奈,毕竟这魏春兴好歹是个秘宫宫主的儿子,但少教主的想法,他向来都会照做。
“公孙复,你这家伙快放开我!你也疯了吗?”
眼见白修平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魏春兴愈发慌张,但武功极低的他不管如何挣扎,也没有办法挣脱。
他连忙转头对身后的采风队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是要替我收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