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不在他们就这样欺负你,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这就找他们理论去。”
南鸢担心安和会因此受到更重的惩罚,安和一个直来直爽的性子又怎么能抵得了皇后他们的势力呢?
安和一向冲动,她现在心中愤愤不平,刚想要起身去找皇后他们讨个说法,便被南鸢拦住了。
“你别去了,这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认罚的。”
“那怎么可能,要不是他们陷害你,你好好的在宫中呆着,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坏了规矩呢?”
“都是我一时不察,急着关心孩子的安危,却没有顾及礼仪,被皇后他们抓住了把柄。”
“此事你就不要管了,莫要掺和在这件事当中,只要我罚跪完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就这样息事宁人吧,我不想再让更多的人为我受到伤害了”
安和知道南鸢这是为了孩子着想,而且南鸢的性格那么倔强,安和也劝不动她。
大热天的蝉鸣在树丫上疯狂的肆虐的吵闹着,而南鸢则一个人静静的跪在紫薇宫门口。
近日天气炎热,太阳还毒辣,辣地直往人身上晒着,安和帮南鸢打了一把遮阳伞,就这样陪着她站了三个时辰。
安和原本给南鸢打着伞,但是安和好歹也是一个女子,站久了连她也撑不住。
更何况是在青天白日,太阳如此浓烈的情况下,安和觉得眼前发黑,连伞都快要拿不住了。
安和是站着的都已经出现了这种情况,更别提南鸢这个跪着的,南鸢的身子比安和还要娇弱,她根本比安和好受不到哪里。
安和已经撑不住了,但她看见南鸢这样也还强撑着,安和更是咬着牙,忍着身上的汗水在这里站着。
突然安和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被南鸢眼尖的发现了,南鸢抬起头看见安和头上冒起虚汗,眼皮昏昏沉沉的。
南鸢出声喊了安和两声,安和现在只觉得脑袋发昏,根本没有反应。
南鸢知道安和是受不住了,于是她便叫旁边看管她的人,让他们把安和拉走。
安和此时已经被晒得迷迷糊糊的,她只能感受到自己好像被人拖着走,剩下的她便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南鸢对安和甚是担心,吩咐下人将她拉去休息,自己与一个人接受这个惩罚。
其实她的头上也冒着虚汗,脸色发白,但她还是强忍着咬着自己的嘴唇。
她的嘴唇已经被咬得红的发血,但她依旧还是这样跪的,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有什么知觉了,就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
的太阳不仅照在人的身上发的滚烫,更是将这地板热得像火锅一样。
而南鸢就像火锅上的蚂蚁,她拼命忍受着地板上的炙热,灼烤着她的双腿,不用看南鸢也觉得她的腿如今已经被热烂了许多。
紫薇宫人来人往的丫鬟、奴婢看着贤贵妃被皇后罚之后都议论纷纷。
他们虽然知道面前的这个贤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想将她从地板上拉起来,但是转头一想是皇后罚的她,如果他们擅自主张将贤贵妃拉起来恐怕也要受罪的。
南鸢觉得自己在这宫中真是荒唐,她身为一个贵妃,居然沦落到如今被下人指桑骂槐的程度。
她不是忍受不了这些人对她议论纷纷,她只是觉得世道无常,人也不是一直都保持着善良的心呐。
南鸢管不了别人对她的看法,她现在只能受着这个惩罚。
眼看就要熬到日落了,南鸢终于完成了皇后的惩罚,在那一刻,南鸢松了一口气便沉沉地晕倒在地板上。
“贵妃娘娘!”
在旁边看护南鸢的丫鬟方若看见贤贵妃晕倒了,顿时惊慌起来,立即过去将南鸢扶回了紫薇宫。
“快去叫太医,贵妃娘娘晕倒了。”
南鸢的意识昏昏沉沉的,她知道自己完成了任务之后,就累得昏在了地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在紫薇宫中,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十分酸痛。
尤其是两双腿仿佛没了知觉一般,她的膝盖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正常的行走了。
太医来到紫薇宫为贤贵妃诊脉,而后摇摇头,吩咐了底下的丫鬟要好好的照顾贤贵妃。
“贤贵妃只是中暑了,需要休息。”
“而且贤贵妃刚生产完,身体虚弱,如今再加上身体如此劳累,恐怕日后得落下个病根,最近一定要好生照顾着,我开一方药给贤贵妃养养身子。”
“有劳太医了。”
不日皇上微服私访回来了,第一时间便是赶往紫薇宫看望南鸢。
这几日他微服私访心中一直挂念着南鸢,想着南鸢刚坐完日子,他没时间好好照顾南苑,对南鸢还是有一丝愧疚。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紫薇宫的丫鬟太监们看到皇上来了,全都跪在地上为皇上请安。
皇上看到他们如此随便抬抬手让他们起来,他着急地赶往南鸢的寝宫。
刚一入屏风内,便看见南鸢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皇上顿时就眉头微皱,语气也有些发怒。
“这是怎么回事,贤贵妃缘何生病了?”
回答皇上的有两个声音,一个较为虚弱,一位较为小心翼翼。
“臣妾只是不小心中暑了,并无大碍,皇上不用太担心。”
“皇后娘娘罚贤贵妃在烈日下跪了一个下午,才让她起来。”
方若身为南鸢忠心的丫鬟,她见不得南鸢受了罪,还为皇后藏着掖着,她一时间愤恨不平,心直口快,直接就将真实情况向皇上说明。
皇上听了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隐约是有些发怒。
南鸢听到方若这样对皇上说,便虚弱地瞪了她一眼。
她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皇上立马上前扶着她的背,在她的后面当她的依靠,双手与她十指相扣。
“方若,你闭嘴,皇上莫要听信丫头说的话。”
“臣妾只不过是不懂礼数,冒犯了宫中的规矩,被皇后罚是应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