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霏,江茗禹微微一愣:“这个时候,她怎么来了?”
江茗禹眉心突然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落在刘逸霏身上,心中暗自疑惑她为何会在此时前来。
不在尚穆的这几天,四处奔忙的他,确实会时不时的想起这个美丽的女子。记忆中刘逸霏甜美的笑脸浮现,江茗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但这个骨节眼上,不得不说,刘逸霏来的时候还不是时候。
江茗禹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眉头重新紧锁。
他知道现在局势严峻,来者不方便。
没奈何,江茗禹也知道强做笑脸:“快快有请。”
他摆出礼节性的微笑,语气生疏而客套,眼中却没什么笑意。
很快,刘逸霏那张漂亮的脸,就出现在了江茗禹的视野中。
她红唇微启,目光柔媚地飘向江茗禹,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她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似乎在隐藏什么。
只是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那个一脸傲娇的张佳妮。
江茗禹的目光转向张佳妮,眉头微皱,还记得她差点害自己性命。
张佳妮冷着一张脸,双眼冷淡,毫无笑意。
但碍于刘逸霏的面子,他也无意间一笑:“二位姑娘,里边请。”语气不冷不热,只是礼貌形式,眼神警惕地扫过二人。
刘逸霏闻言,顿时款朝江茗禹施了一礼,而张佳妮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茗禹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见二人落座,他才开口道:“二位姑娘,何指教?”
刘逸霏轻轻的笑了笑:“闻大人剿匪归来,小女子奉父之命特来问安。”她脸上略显羞赧,声音娇柔,眼神躲闪。
只有她自己知道,偷偷跑来县衙,根本不是刘西门的意思。
她的手指不安地搅动衣角,羞涩中透着兴奋。
江茗禹还没说话,边上坐着吗,张佳妮突然有些挑衅的开口。
她说道:“剿匪,真看不出来,你这狗官还几分胆色。”语气轻蔑,眼神鄙夷。
“本姑娘以为你那只狗眼,只是漂亮地看看姑娘,却看不见那些可恨的土匪。”她冷笑一声,讥讽地看着江茗禹,泛红的脸透着怒意。
刘逸霏的小脸更红了:“佳妮,你说的是吗?”她的声音,小小的自己都快看不见的人物了。
脸红到脖子根,不敢看江茗禹,语气软弱。
本就上火的江茗禹,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漂亮姑娘,那又怎么样?”他双眉紧锁,语气不善,眼神冷漠。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隐隐透着怒气。
“不像有些人,整天凶巴巴的,想让本官看,本官还不稀罕呢。”他讽刺地瞥了张佳妮一眼,语气中满是鄙夷。
张佳妮顿时就火了:“狗官,你说谁呢?”她猛地站起,椅子“嘭”的一声被她掀翻在地。
眼睛瞪得滚圆,脸涨得通红,怒目而视,双手握拳,浑身散发杀气。
见她也有吃瘪的一天,江茗禹忍不住一阵暗爽:“本官说谁,谁心里清楚。”他挑衅地看着张佳妮,语气里透着幸灾乐祸,笑容中尽是讥讽。
张佳妮大眼睛一瞪:“你”她愤怒到语塞,浑身血液都在翻腾,死死咬牙,恨不得将江茗禹碎尸万段。
说着,她就习惯性的一伸手,想去摸身边的短剑。
但马上她就意识到,方才刘逸霏怕她胡闹,已经将她的短剑“没收”了。
江茗禹的样子更加舒爽:“张姑娘,找什么呢,要不要本官帮你找找?”他假装殷勤,语气中却满是嘲弄,眼中透着暗笑。
张佳妮忍不住了:“狗官,你找死。”她咬牙切齿,双目赤红,已经陷入失控。
周身散发着浓浓杀气,死死盯着江茗禹,蓄势待发。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她的整个人也朝江茗禹掠了过去。
江茗禹瞪大眼睛,脸色惨白,下意识往后缩,心中只想逃离这个疯子。
可就在张佳妮还没冲出去几步的时候,沉默了一会儿的刘逸霏,突然开了口。
她有些紧张的道:“佳妮,你闹够了没有,快住手。”语气中透着隐隐怒意,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张佳妮闻声猛地一顿,神色复杂地望向刘逸霏,终是放下了手。
江茗禹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感激地瞥了刘逸霏一眼,幸亏有她在场。
眼见二人都消停了,刘逸霏这才开口道:“佳妮无礼,还请江大人不要见怪。”她微微欠身,面露歉意,语气柔和而谦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白皙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
看着那张母老虎一般凶恶的脸,刚逃过一劫的江茗禹,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神避开张佳妮,心有余悸。脖子后面还冒着冷汗,咽了咽口水。
跟刘逸霏刚说了没几句,胡子拉碴的李狗蛋,直直的从后堂走了进来。他朝江茗禹拱了拱手,粗声大气的道:“禀大人,东西都收拾好了。”他满脸堆笑,眯起眼睛看着江茗禹,脸上洋溢着兴奋。
刘逸霏不禁问道:“大人不是刚回尚沐,怎么又要出门?”她微微睁大眼睛,语气中满是疑惑和不舍。
红晕再次爬上她的脸颊,低下头不敢看江茗禹。
刚说出这句话,她那张绯红刚刚消退的脸,竟然又一次的红了。她赶紧移开目光,不敢看江茗禹,耳根都在发烫,手指绞得更紧了。
江茗禹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淡淡的道:“本官要去州城一趟,明早就走。”他的语气平静,没有透露更多信息。
州城,刚消停了一会儿的张佳妮,又开火了:“狗官,你去州城干什么?”她眯起眼睛,语气咄咄逼人。
“是不是觉得尚沐太无聊了,想去州城花天酒地改善生活?”她挑衅地看着江茗禹,一副早看穿了他的样子。
刘逸霏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应和张佳妮的话。
江茗禹也懒得搭理她,只是冷淡地移开了目光,不想再次被激怒。
他抿紧了嘴唇,努力控制情绪。
眼见张佳妮又要动粗,正端着茶杯的刘逸霏,无奈的叹了口气,连连摆手想让她冷静下来。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眉头紧皱,担心事态再次失控。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江茗禹一眼:“既然大人明日远行,我们就不打扰了。”刘逸霏款款道,眼中略过一丝留恋。她咬了咬红润的嘴唇,睫毛微颤,目光热烈而忧虑。
“何时大人从州城归来,还请到寒舍一叙,告辞了。”她轻声说,朝江茗禹施了一礼后,就拉着面色极为不佳的张佳妮,走了出去。她的背影优雅从容,眼角却透着忧虑,步履不自觉放慢,好像在等待什么。
看着二人的背影,江茗禹苦涩的笑了笑:“等本官活着从州城回来再说吧。”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眼神复杂。
嘴角勉强扯起一丝笑,却难掩心中的郁结。
二人刚走没一会儿,又换上了大袖宽袍的诸葛郁,又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他大步流星,一脸不悦,眉头紧锁,嘴角向下,满是抱怨的神情。
他呼出一口凉气:“师傅,听说你让我回蝎子沟,这怎么回事?”语气不满,拍案而起。
“那地方穷乡僻壤的,又没了仗打,我不去,我要回州城。”他撇着嘴,一副宁死不从的架势,眼中透着倔强。
江茗禹示意他坐下:“本官让你去蝎子沟,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语气平静,想劝说诸葛郁,双手合十恳求。
诸葛郁脖子一梗:“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去。”他气呼呼地说,甩袖子就要走,满脸都是对江茗禹的不屑。
江茗禹眼珠飞快的转了转:“只要你辛苦一趟,本官再给你五首新诗,怎么样?”他重新开价,诱导诸葛郁,眼中透着狡黠。
诸葛郁眼睛一亮,还是软化下来:“十首。”他狡黠地笑,伸出十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转过天来,尚沐城门,晨风呼啸。
江茗禹站在城楼上,身影挺拔,眼神坚定。
“州城,齐王,本官这就来会会你们。”他沉声说,语气决绝,风衣猎猎,目光如火,全身散发着浓浓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