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不上各怀鬼胎,但现如今还算不上同心协力。
回到客栈的许鸣没有像往常那样倒头就睡,而是以乾坤诀的口诀修心。
他奶奶的,刚才那段话实在是有些扎心了。
现在达不了洞府境,那是什么眼神
虽说这段时间许鸣的进展缓慢,但好歹也已经打通百余窍穴,距离三百六十窍穴更进了一步。
这样的修行速度,也就只有陈希慈这个外行人才才会这么不满意了。
这要是传出去,估摸着整个江湖中人都要掀起惊涛骇浪,委实是修行神速。
对于冲窍境武夫来说,打通自身窍穴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说把人体比作一个偌大王朝,那么这些窍穴就是一座座关隘,足以形成一面通窍铁壁的关隘。
彼此之间连接的通道则是驿道,当所有窍穴打通之时,就好比现如今的大魏,国泰民安。
几乎每一座城彼此之间都会有一条安全很多的驿道存在,这大概就是意义所在。
可以理解为三百六十窍穴打通之时,就是国力昌盛之时。
陈希慈并不是武夫,所以只能说不知者无罪,但这恰恰就燃起了许鸣那颗争强好胜的心。
说起来,姜洛凝不也是和他差不多大吗甚至还要比他小一点,凭什么人家现在就已经开始冲击洞府境了
许鸣心中冷哼,满脸的不服气。
以往的他都能做到一心二用的修行,这并不会影响他。
但是今天,大概是情绪太过明显,所以导致他迟迟不能进入状态。
许鸣一拍额头:“也不知道姜洛凝现在进展如何了”
隔壁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灵力气息,这股气机,目前十分柔和。
这么看来,姜洛凝起码没有碰到麻烦。
只不过最少需要三天才能出关。
今晚喝的酒确实有点多,而且因为两人商量事情的时候太过入迷,以至于他在走之前竟然忘了往酒壶里装酒。
确实是一大遗憾。
有些嫌弃重量的许鸣先是把向天剑放在床边,又把腰间酒壶放在桌上,来到窗边看了几眼外面的场景。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给他看得眼睛直瞪眼。
“哟呵,我这刚讨论完你们,结果又出来了”
只见在热闹夜市中的黑暗一面,有好多道身影在屋顶上一闪而逝。
虽然这些人速度极快,而且隐藏得很好,但许鸣就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伙人和当日偷袭老爷子的那伙人武功路数来自一家。
正愁眉不展的许鸣哪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曹家是吧先让我来一个下马威。
……
话说陈希慈,其实也没待多久,在许鸣离开酒楼以后,很快也离开了。
不过相比于许鸣的孤身一人,他自然是有着一整个车队,这排场,足够路边的人瞪大眼睛看着了。
临近陈府,坐在马车内的陈希慈感觉到一阵颠簸,而后停了下来。
他愣了一下,等待片刻还不见出发,于是骂骂咧咧地走出车厢:“干嘛停下来接着走啊!”
然后他就被眼前的场景给吓了一跳。
他的车队除了马夫是个境界不俗的武夫之外,所有在外面护送的人同样不是用来修饰的花瓶,各自都有拿手好戏。
这些人虽说不如武夫那么能打,但肯定也不是普通人能对付得了的。
毕竟对这件事情很了解的陈希慈很清楚,对方基本不会找自己动手,意义不大。
但就是这帮人,包括已经当了他很多年车夫的那个男人,都在这个时候纷纷倒地不起,不省人事。
陈希慈马上从马车上跳下来,检查过车夫尚且还有气息后松了口气,旋即环顾四周。
陈府的坐落之处十分讲究,因为要读书,所以选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带,在这个时辰,早就没有行人路过。
所以眼下他看了一圈下来,依旧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陈希慈眉头微皱,逐一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下属,发现没有一人是死的,都是莫名其妙晕倒。
这位满身酒气的公子哥瞬间酒醒不少,“怎么回事能无声无息做到眼前这一幕的,怕是至少也有接近洞府境修为的武夫了。”
“爷爷今晚好像没有出去啊……”
虽说如此,但陈希慈还是忍不住往前跑了一段距离,他的脚步很快就停了下来,因为在他前方,有一个身材魁梧手持大剑的中年女子。
这女人的身材,当真不像是寻常女子了,便是很多成年男子都未必比得上。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长得很丑,朝他露出的笑容中带着恶心。
“陈公子这是要去哪”魁梧女子将那把大剑扛在肩上。
陈希慈嘴角抽搐,下意识往后倒退了几步:“你谁啊”
“陈公子,前路不通,还请停步。不然我这把剑,可能会不听话。”持剑女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陈希慈眯了眯眼睛,索性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行吧,我不过去了,你别动手,我就这几斤几两,经不起折腾。”
“陈公子是个识趣人,不如趁着这段时间,一刻值千金放心,我一定会轻点,保管不会伤到陈公子一分一毫。”魁梧女人朝着他咧嘴一笑。
陈希慈毛发竖立,连连摇头,干笑道:“这份大礼还是算了,吃不消。”
魁梧女人似乎也不强求,微微一笑,不再前进。
见状,陈希慈这才松了口气,脑子灵光了起来。
很显然,这伙人不会冲着他来的,不然他就这阵仗,和软柿子没什么分别。
既然对方不急于动手,那么就是另有所图。
陈希慈苦笑不已,许兄啊许兄,我们这才在酒楼里豪言壮语,这才下楼,就被泼冷水了。
不过对方选择出手,就代表着有机会。
怎么都这个关头了,老头子还要出门
陈玄崇今天并没有出门,而是在自家书房坐了一天。
对于老人来说,哪怕是这个节骨眼上,如果真有什么政治要事的话,他还是要不顾一切出门。
就像昨天晚上。
如果没有必要,这么危险,他又不是脑子没了,当然不至于出门。
所以陈希慈还是失算了,为了能够制造机会,曹家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这背后肯定还会有吴家的影子,只是明面上由曹家来做罢了。
此时陈家的大门外,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也像是一个江湖人。
他手持弓箭,往门上射了一箭,其中还留有一条纸条。
只是这一箭还没有落在门上,那个神秘的女子已经出现,徒手抓住箭矢。
没想到这一箭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势大力沉,微微眯了眯眼睛,悄然发力,这才彻底稳住去势,不至于脱手而出。
那个站在门外的男人只是轻轻一笑,旋即转身离去。
这名实力强劲的女子刚想前进,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冲动行事,而是转身回府。
这张纸条她自然要第一个打开,绝不能让陈玄崇亲自来,江湖中暗器无数,不知道暗杀手法有多高明。
走在路上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拆开纸条,并没有端倪。
只不过其中的内容却让她瞳孔骤缩,她死死攥住双拳:“该死!”
她加快脚步,朝着老人的书房走去。
另一边,全然不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陈希慈打了个哈欠,抬眸看了看天上月亮:“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不妨再等等,一会保管有一出好戏。”魁梧女子掩嘴轻笑。
陈希慈垂着脑袋,对这个画面不忍直视。
不过现在他只能坐以待毙,静观其变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了。
老爷子啊,你可千万不要老糊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