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刺客来袭,宁都皇城三座宫殿被烧,徐锦宁的摘月楼、皇后的椒房殿统统被烧毁,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
和帝大怒,下令彻查刺客一事,新年原本是开开心心的,谁会想到那些刺客如此胆大包天会挑这个时候安排刺杀。
摘月楼、椒房殿同一时间被烧,徐锦宁母女二人只能暂时居住在西宫别院里,各大官员也都被安排在宫内休息,和帝已经告书他们的家人让他们莫要担心。
西宫内,皇后神情倦怠,看上去极其憔悴,徐锦宁在旁安慰道“母妃,不必担心,父皇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
“这个年过的真是糟心,灾难一个接着一个的,咱们真得找个时间去烧烧香祈祷一下宁国的平安了啊。”皇后红了眼眶。
也不知道今年是遭了什么厄神了,皇后也是心力交瘁。
“不必担心,宁国天下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倒了的,这些宵小之徒先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朕已经让锦恒去彻查此事,必定会把幕后真凶揪出来,朕一定不会轻饶。”和帝虽然愤怒,跟皇后说话的语气却还是柔软的,可见他是真的宠爱皇后。
徐锦昭撇撇嘴把手里的汤药递给皇后,“母妃,再喝一些吧,安神补气的。”
徐锦宁回头看看一眼站在一边的温丞礼,他的脸色从昨天开始就不太好,尤其是知道摘月楼大火的时候脸色极其难看,她猜测温丞礼可能是想起他夏国的冷宫大火了,那场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惦念至今?
和帝问道“锦宁,那刺客头目当真是在北境刺杀你们的人?”
徐锦宁非常确定的说“是,就是他,只是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这段时间也在调查他的行踪,没想到居然明目张胆的在皇城内行刺,还是怪我能力不足至今没能查出他的身份。”
温丞礼听着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将那人跟徐芳菲有勾结的事情说出来,这是他们调查出来但是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他也没查出徐芳菲跟夜家之间有什么联系。
他现在在宫里,郎斌就算查到什么消息暂时也无法传递过来,还有绰痕,绰痕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着实可恨。”和帝对温丞礼道“丞礼,这件事交给你和锦恒一起去调查,有什么结果立刻告诉朕,先是刺杀锦宁后是刺杀朕,这皇宫里一定有他们的内应。”
“父皇,锦宁也想调查这件事,毕竟事关于我。”
“也好,你们一并去调查,还有禁卫军统领萧飒严重失职,让他将功补过若是十天之内查不出真凶提头来见。”
徐锦宁又是皱眉,一想到萧飒这段时间还要在她面前晃悠,她就头疼。
哪怕现在她已经不看颜值,但萧飒脸上的疤痕着实让她心里难受。
和帝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辩驳什么,只好先这样。
温丞礼说“丞礼一定辅助大皇子和公主查出真凶!”
这可是个机会,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找到绰痕才是,至少知道他是生是死。
和帝又叹口气,“这江祁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到现在还没有半点消息。”
徐锦宁道“父皇放心吧,他好歹是江州小郡王,武功卓越,才智过人自然不会……”
“启禀皇上,有,有小郡王的消息了。”张公公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脸上都是冷汗,他赶忙跪在地上道“萧飒在冷宫院子里找到小郡王的尸体,已经……已经你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他随行的一行人无一生还,还有那些刺客的尸体。”
“什么?”和帝大惊,“江祁死了?”
“是,是,老奴不敢妄言,小郡王的尸体,尸体就在外面。”
和帝差点一口气厥过去,徐锦宁快速上前扶着他,惊言道“小郡王武功高强,怎么可能会死了呢?”
“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小郡王身上多处刀伤,致命伤是心口的一剑,正是那刺客所用的兵器。”张公公抹了把眼泪。
“带,带朕去看看。”
徐锦宁刚要一同前往,皇后率先走过去拉住她“那尸体就别去看了,这大过年的。”
“我去吧,公主还是留下照顾好母后。”
徐锦宁犹豫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好”。
心里却着急的很,温丞礼一去肯定会露馅,不过也不尽然,说不定他看到你被烧焦的尸体反应更大,徐锦宁挺担心温丞礼见了那尸体后会不会心生恐惧的。
江祁的死,给宁都的云层上空又增加了一朵乌云,致使整个皇宫都是一片愁云惨淡,江祁身份何其尊贵,他可是江州老郡王的独生子,未来江州的继承人,如今不明不白的死在宁都,宁都又要如何跟江州交代?
和帝和温丞礼二人出去不到片刻就回来了,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和帝沉默着往龙椅上一坐,温丞礼脸色比刚刚还要惨白,没什么血色。
徐锦宁问道“情况怎么样,真的是江小郡王?”
温丞礼沉重的点点头,“已经被烧焦了,但是从服饰和之前受的伤来看,的确是江州小郡王无疑。”
温丞礼神色平静,似乎也相信了那尸体就是江祁,如此,徐锦宁算是放下心来,只是她还不能表现的太过轻松,“父皇,如今江州使臣还在宁都,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江州那边知道,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朕如何能不知?只是江祁已死,纸包不住火,不可能瞒得太久,如今只能先找出凶手再做定夺。”
张公公说道“皇上,二皇子说是抓到一个夏国奸细,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把他给朕带进来!”
好个夏国,他还没有去找夏国的麻烦,他们却三番四次的来挑衅,之前徐锦昭中毒也是如此,夏国不想让他们安生,那他宁国也不是吃素的。
话语落下,就见徐锦晟单手扶在腰间,似是受了重伤,他虚弱的走过来道“父皇,儿臣抓到了一个夏国的奸细。”
徐锦宁、温丞礼二人看到被打的浑身是伤的绰痕皆是一惊,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哪怕绰痕浑身是伤,那目光依旧不惧,看到他们二人也是装作不认识,愣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
绰痕被铁链捆锁着,跌坐在地上,他冲着徐锦晟啐了一口血唾沫。
好好的人被打成了这样,绰痕比锦昭还要小,徐锦宁看着疼在心里,虽然不喜欢这小子,可……好歹是救过她的。
温丞礼放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他的指甲一般修剪的特别圆润,然而此刻紧攥在手心竟然是如此疼痛。
“可有拷问出什么?”和帝冷眼盯着那十几岁的少年,这小小少年居然是夏国的奸细?
皇后见被打的如此血肉模糊的少年也是心有不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徐锦昭。
徐锦昭蹙蹙眉,道了一句“父皇,这人年纪与儿臣相仿,怎么会是奸细呢?”
徐锦晟冷笑“这人在我府外鬼鬼祟祟,还在他身上搜到了夏国的信笺,不是夏国奸细又是什么?”
说着,他把信笺递给张公公,张公公把信又拿给了和帝。
和帝看了看上面的内容,里面的内容是宁都的官员名单以及日常事迹,看着挺平庸的,但是这么监视着宁都重要官员的一举一动,可见居心不良。
“你有什么话说?”和帝愤怒的把信扔到绰痕面前。
绰痕哼了一声,“你们随便怎么诬陷都好,反正那信不是我的。”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出现在四皇子府上是为了什么?”和帝问道。
绰痕一时语塞,只是干瞪着眼睛,他别过头去道了一句“我一没偷二没抢你管我去做什么,怎么随便拿一封信就这么污蔑我?我是夏国人那又如何?难道夏国就没有宁国子民么?”
“好小子还是这么伶牙俐齿,看来还是没有吃够苦头。”徐锦晟余光瞟了一眼徐锦宁二人,他们居然还能坐得住?
“父皇,这人嘴硬的很,不如就交给儿臣去严刑拷问,儿臣定从他嘴里撬出一些东西来不可。”
绰痕是个硬骨头,怎么都啃不动,但是为了居功,徐锦晟也没有想那么多更是第一时间就把人带过来,只要父皇把人交给他,他就有办法让他开口,这也是聂先生让他把人带过来的,具体是为什么他也没弄懂。
徐锦宁灵机一动,上前说道“父皇,锦宁也曾经见过这小子一面。”
绰痕心里咯噔一声,这娘们儿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把他推出去吧,遭受了那么多酷刑他可是一个字都没说,绰痕隐隐有些紧张“我可没见过你,你谁啊。”
绰痕年轻气盛,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温丞礼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握着的手松开了,一松开,手心都是汗,有徐锦宁在,绰痕应该是没事了。
看来,又得欠了徐锦宁一个人情了。
这人情真是越来越还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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