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日来的奔波徐锦宁、温丞礼都挺累的,两人第二天都睡到了日上三竿,徐锦恒倒也没让人去打扰他们,毕竟真的是很累!
徐锦宁醒来已经快接近午时,还是被饭菜香味儿给勾醒的,梳洗一番后她才带着人前往滁州城,路过平原的时候看到士兵们在给灾民们发放食物,这些人至少比路上看到的流民舒坦多了,虽然也生活的不太好,但好歹有口吃的。
徐锦恒担心她的安危吗,给他们安排了一队士兵随身保护,乔昱也不愿离开徐锦宁只好带伤跟随。
滁州城墙固若金汤,哪怕是遭过雪崩城墙也毫无损坏,只是里面许多房子都被破坏掉了,建筑物被砸的东倒西歪,街上也有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民,城里面也有一部分军人在散米粥和馒头,大家都是抱团取暖。
“锦宁小心!”
徐锦宁只顾着眼前的景象忘却了这到处都是冰,差点滑倒,幸好温丞礼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
徐锦宁抱着他的胳膊错愕的看着他,“额,多谢!”
“分内之事,客气了!”温丞礼将她扶起来,“路滑,公主还是扶着我吧!”
徐锦宁点点头,“城内比城外还稍微暖和一些,温度高一些!”
温丞礼附和道:“人多,自然暖和一些,城内毕竟地方有限,部分人也只能呆在城外挨冻了!”
“听大皇兄说城内还有一些达官显贵各个都在哭穷说没有钱,走,咱们看看去!”
想起凉州的那贪官徐锦宁就恨得牙痒痒,这些吸血鬼只知道剥削百姓,关键时刻就装死哭穷。
“别抢别抢都有的,大家慢些!”
听到后面的声音,徐锦宁回头看去,就见之前遇到的那个叫程越的挤在人堆里,他个头高挑穿着一身紫色华服特别的显眼,没想到他居然也来到滁州了。
“过去看看!”温丞礼见她盯着程越看,不太爽快,那程越长得也就算是平庸之姿,应该入不得徐锦宁的眼吧?
“走,过去看看!”徐锦宁丝毫没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直接往他那边走去。
他们这一群人实在是太过显眼,徐锦宁、温丞礼二人又全都穿着白裘,看上去非富即贵,当下就有人让开位置。
“程越公子,没想到你还真的跑道这边来了!”徐锦宁欣慰的笑道。
程越看到他们二人也是一愣,赶忙把手里的活儿交给了旁边的小厮,“是你们啊,真是太巧了!”
徐锦宁、温丞礼二人样貌出众,故而出来的时候都是带着斗笠。
“大雪封路,只好先来这边,原来你是滁州人啊!”徐锦宁看着他这身新装扮,可不像是之前那副凄凄惨惨的模样了,衣服光鲜亮丽跟这群灾民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若是外地人断然不会如此。
旁边的小厮过来叫到:“公子,馒头都分完了!”
“恩,好,你们先回去吧,看看还有那些灾民没有分到统计一下再多做准备!”
那小厮说了声‘是’后端着空了盆子往后跑。
人群后的府邸上写着‘滁州州府’四个大字。
温丞礼了然道:“原来你便是滁州州府的公子!”
徐锦宁也注意到了,“程公子还真是宅心仁厚,你是每天都过来施粥布粮么?”
“没办法,谁让现在灾情严重呢,能帮一点是一点,大皇子他们也在外面帮忙赈灾,我们总不能在这儿享福啊!”
徐锦宁笑道:“那倒也是,程公子可知现在城内情况如何,除了粮草之外还有什么是需要补救的么?”
“当然就是这些屋子了,大家现在都还没有稳定住所,都被大雪给冲了!”程越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后跟着一队禁卫军,不由得好奇的问:“二位当真是粮商么,这可是皇家禁卫军!”
程越的目光转向乔昱腰间挂着的令牌,普通粮商可不会有这么高的待遇,哪怕是过来枕在也最多只有普通士兵或者家奴相伴,怎么会动用到皇城禁卫军呢?
乔昱瞥向徐锦宁,见她点头才拿出腰间令牌,“看清楚!”
程越看到上面写的‘宁’字当头棒喝,赶忙就要下跪,温丞礼快一步的拉住他,“此次微服,还请程公子莫要喧嚣!”
程越惊喜的很,“没想到你们二位身份如此尊贵,快,快请进府!”
徐锦宁、温丞礼二人跟着他进了府,一进去,徐锦宁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好看的眉头紧紧皱着。
饶是徐锦宁去过那么多地方,也没见哪个州府会被装饰的如此富丽堂皇,简直是快赶上宁都的府衙了,按理来说北方是比较贫穷,一个小小州府不应该这么富庶才是。
徐锦宁又仔细打量着程越身上穿着的衣服,腰间白玉脆铃,是上好的柏翠玉,仔细一看那衣服上赫然还镶着金线,&sp;做工材料都是最顶级的,一个小小州府公子应该不会这么有钱才是吧?
滁州州府程贺刚好在府上处理事务,听到程越差人来报赶紧把盒子关上藏到一边,出去迎接。
滁州州府同样穿着价值连城的衣衫,一看到徐锦宁二人急忙行了礼:“不知二位驾临实在是罪过,请二位上座!”
徐锦宁压着心中不满上座,座椅都是上好金丝檀木,桌上放的茶壶还是金丝窑产出的,当真是大手笔。
“听闻滁州灾祸严重,我等此次特地过来巡视,倒是叨扰了大人了!”温丞礼察觉徐锦宁的不悦,替她说道。
程贺急忙道:“哪里哪里,圣上惦记吾等,是我们的福气。辛苦大皇子在外赠粮,着实是下官的失职啊!”
“你的确失职!”徐锦宁冷着的脸,“如今滁州内外民不聊生,外面流民几无所住,偌大的州府府内居然空空如也不放灾民入府安住,这不是失职是什么?”
徐锦宁口吻极其冷冽,程贺是圆滑之人,当即明白她语气中的责怪:“公主恕罪,外面灾民实在是太多,若是安排了那面会有其他灾民不满,届时必定会出现大变故,故而才没有让他们进府,请殿下明察!”
“此时此刻能救一人便救一人,你倒好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大变故将人拒之门外,好一个滁州州府!”温丞礼轻笑着,眼中寒意乍盛。
程越多年在外游历,自然不知家里如此奢靡,当即也是不悦:“父亲,是该让百姓们入府的!,让他们在外面挨冻着实不是办法!”
徐锦宁对程越的印象还是蛮好的,毕竟这青年还曾为了那些灾民们跟野兽搏斗搞得浑身是伤。
徐锦宁没再说什么,只道一句:“尽快安排那些灾民们入住,能住一个是一个,至于其他,则尽量安排一些富庶之人腾出宅院暂时安置这些人!”
“是,下官遵命!”程贺擦擦额头的冷汗,“下官这就安排,这就去安排!”
“我也曾多次劝说家父,碍于流民实在太多,我们也是爱莫能助啊!”他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开仓放粮,可这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sp;大皇子他们也一直在催促赈灾粮,可现在也没什么消息。
还有一个月寒冬才能过去,这一个月内大家总不能都在这儿坐吃山空,万一若是下雪那又是一场灾难。
“我记得滁州也有不少富庶商贾,他们的府邸应该也不小才是,容纳一些流民,拿出赈灾粮暂时应付前景应该也不是问题,为何到现在不见一个人过来商讨?”温丞礼问。
从进城他就开始观察,滁州大户人家还是不少的,但鲜少有出来赈灾救民的,甚至还有一些富庶人家的小厮站在门口张望就是没有上前帮忙。
说起这个,程越就来火:“那些人简直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我已经催促过很多次让他们过来商讨赈灾一事,两天了也没有一个人过来,最过分的是那刘员外只用十旦大米就把我们打发了,他们死活不发,我们也没办法!”
“堂堂州府竟然拧不过当地富商,说出去也不怕被人耻笑?”温丞礼嘲讽道。
徐锦宁吩咐道:“把这些人的名单统计一份傍晚之前送到驻营,顺便通知他们,大皇子明日要来这边挑选妃子,让他们把家眷千金什么的都带上,务必都要到场明日我们再来!”
在宁国境内还有如此荒唐的富商着实可恶,看她怎么折腾这群人!
“选妃?”程越甚是不解,怎么又牵扯到选妃了?
温丞礼也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这又是搞什么?
徐锦宁笑笑,“大皇兄也到了婚嫁的年纪,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是要为他多多操心的!一来可以赈灾,二来选妃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的也是,若是殿下能有方法让那些人开仓赈粮,那眼前的危机便是过去一小半。”程越一脸感激,想来徐锦宁的名头也不是空穴来风,定是有什么真材实料的。
徐锦宁没在州府多做逗留,又出去其他地方看看,&sp;越是靠近山边上的房子倒塌的越是严重,已经有大部分士兵都在铲雪、清理狼藉,也有一些身体强壮的壮丁在帮着一起,一些妇女在一旁煮着热饭,大家相互帮忙,忙的都是热火朝天。
看到那些名门大户大门紧闭着,一副生怕别人抢他粮食的模样,徐锦宁就打心底里来火,鄙夷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只要今天晚上名单到她手上,她就有办法惩治那些混蛋!